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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一愣，下意識反駁道:
“胡說八道！”
“宮里那么多人跟著伺候她。好好一個人，怎么可能投湖自盡呢？”
常公公抬起頭，眼淚滿面：
“皇上，蘇夫人于午時左右醒來，身邊只有丑奴一個婢女在。兩個人說是到荷花池旁散心。不知怎么的夫人就跳湖了。”
“丑奴舍身救主，結(jié)果兩個人雙雙溺斃在荷花湖中?！?/p>
“宮人們還在尋找尸體，只是和荷花湖連同宮外的護城河，內(nèi)有暗渠洶涌，怕是尸沉湖底，早已沖的不知所去了。望皇上節(jié)哀！”
李淵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攥起常公公的衣領(lǐng)：
“胡說！都是在胡說！”
“怎么會投湖！姚月那樣一個人，當(dāng)年戰(zhàn)亂那么難的日子我們都一起走了。她怎么會走到投湖這一步的！”
“只是沒了玨兒而已，我們還會再有別的孩子的。她人呢，我要去找她！”
李淵這么穿著一身龍袍，狂奔在宮殿里的長廊上。
他急促地跑到荷花湖邊，湖邊早已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方絹帕和一雙虎頭鞋。
嬌嬌的遺物，我親手給玨兒繡的鞋子。
物件都在，只是珍視它們的主人卻不知所蹤、
劇烈的恐慌后知后覺地蔓延到了李淵的渾身百骸。
直到這一刻，他對我的死亡有了實感
但李淵只能無力的質(zhì)問著宮人們：
“姚月呢？”
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埋著頭，言語不詳?shù)幕卮鸬溃?/p>
“荷花湖太深了，又連通著暗渠。那里水流湍急，夫人怕是早就……”
李淵一腳踹上那人的胸口，怒吼道：
“不可能！”
“我已經(jīng)登基了，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姚月只是因為玨兒在傷心、鬧脾氣了。等我哄哄她，就會好的?！?/p>
“我們還會像從前一樣的！”
旋即李淵看向我宮里的侍女們：
“你們怎么伺候的！夫人心情有恙，你們就不知道攔著一點嗎？我足足多派了一倍的宮人守在她跟前，你們一個個脖子上頂?shù)亩际鞘裁?？?/p>
掌事的宮女不敢多言，只是戰(zhàn)戰(zhàn)巍巍看了一眼李淵身旁的柳若嵐。
李淵當(dāng)下明白了緣由。
轉(zhuǎn)過身去，一把掐住柳若嵐的脖子，死死的抵在樹上：
“又是你？”
柳若嵐雖嚇得要死，但也沒有多害怕。
畢竟自她進宮以來，便是千嬌百寵。
如今見李淵這幅模樣，仍然端著嬌矜的架子說道：
“妾只是瞧著蘇夫人有些不識好歹了，略施懲戒而已?！?/p>
“我如今懷的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個孩子，皇上也答應(yīng)這個孩子由妾生。她一個夫人，連我賞賜的湯都敢找理由不喝。”
“這般金貴，想必也不用那么多人伺候了。她身份實在低微，一個糟糠之妻?！?/p>
“死了就死了，皇上何必如此在意？”
柳若嵐高昂著頭，完全意識不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想著依照李淵對她的寵愛，最多不痛不癢地申斥兩句，這件事就過去了。
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李淵什么都沒說，臉色卻逐漸陰沉下來。
就在柳若嵐打算繼續(xù)攀上李淵的肩膀撒嬌時，
啪！
李淵揚手就是一巴掌。
將柳若嵐打倒在地。
他眼眶里積蓄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而下，惡狠狠地盯著她說道：
“賤人，你什么都不懂！”
“來人，皇后柳氏戕害嬪妃，殺害皇嗣。拖下去，以待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