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近春節(jié)假期。
夏然在這個時間段提出離職，年底工作忙碌和工作交接兩個大bug疊在一起讓夏然忙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終于在春節(jié)假期的前一天，夏然有了半天喘息的時間。
此時他在辦公室面前休息，羅妙妙推門而入，“老大，我明天請假，春運的飛機實在是太難搶了，只搶到今晚的?！?/p>
“批了，你拿過去人事部就行?！毕娜辉缜熬褪盏搅肆_妙妙的請假條，批了之后羅妙妙一直沒有過來拿。
“謝謝老大，我這里有兩張今晚的鋼琴演奏會門票，你要不要約朋友去聽？”
夏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不用，我不聽這些?！?/p>
章初凡在門口見到門沒有關(guān)，便進來，“去啊，剛好你工作也交接的差不多了，今晚去放松一下吧？”
“就是就是，門票我放這啦?！绷_妙妙從夏然的桌子上拿起請假條，“剛好初凡哥也在，我的請假條就直接給你啦?！?/p>
“行，那我就都收下了?！闭鲁醴仓傅氖茄葑鄷T票也一并收下。
“行，反正老大也就和你最熟，估計也是約你了。我就先出去啦?！?/p>
羅妙妙走后，章初凡拿起桌子上的兩張票，“去么？不去我可以約別人一起。”沒有勉強夏然一定要去。
夏然在電腦椅上悠然的伸伸懶腰，“你去吧，我不去。”
“行，那遲點我去?！闭鲁醴沧诓鑾浊暗纳嘲l(fā)上，“年后準(zhǔn)備去哪里？”
“楠柏?！?/p>
“？？？？”章初凡看著夏然，“不是說年后再考慮？”
“不考慮了，”夏然起身也走去沙發(fā)前坐下，“好公司為什么不去，這么多年我也應(yīng)該往上走了?！?/p>
章初凡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我怎么覺得你的話，不太好信？”
“實話，你呢？上次說的話往心里去了沒？”夏然給章初凡泡正山小種，紅茶的濃郁清香飄出來。
“沒有，不喝白茶？”
“我等會用白茶泡大杯，你不是喜歡喝正山小種嗎？”
“是，但是我只喜歡喝芽前的?！?/p>
夏然舉了舉手里的茶葉，說：“就是芽前?！?/p>
“我看這個助理你用的挺習(xí)慣的，要不要帶去楠柏？”
“還行，”確實是用的還可以，夏然確實不太喜歡上下級相處太明確的助理，像羅妙妙這種沒有眼色的人用的正正好，“年后回來我問問她的個人意見，再跟楠柏那邊溝通一下?！?/p>
“給你換了那么多個助理，終于有個用的慣的了？”章初凡從茶幾下面拿出白茶，用水流把夏然用來泡茶的大杯洗一遍，放到他手邊，“那你問問看能不能多帶一個我，免得我又要進去面試幾輪才能進去?！?/p>
夏然給他倒茶，“就不能放過我？非要跟著我？”
“是～”章初凡像個潑皮無賴般，毫無所謂?！拔伊?xí)慣了，變不了，況且你也說了，去楠柏是往上走?！?/p>
夏然不理他，自顧自的泡茶。
最后章初凡走的時候沒有帶上桌子上的兩張鋼琴演奏會門票。
夏然捧著茶杯品茶，他的手指在杯壁上沒有具體旋律的彈。
下班的時候，離開辦公室夏然帶上了那兩張鋼琴演奏會門票。
“我去聽一下演奏會要不要一起過來？”不出羅妙妙所想，夏然約的是章初凡。
兩人到達門口入場前，章初凡去點兩杯熱奶茶拿著，“甜的東西有助于讓人放松心情?！?/p>
夏然接過其中一杯，“走吧，遲到了要?！?/p>
入場時，會場的燈已經(jīng)滅掉了。兩人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微微彎腰，低著身子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落座時，夏然的手往旁邊的扶手摸，想要把熱奶茶放進卡槽，不小心摸到了身邊人的手，小聲地說，“不好意思?！?/p>
自他們兩個進來，沈修堯就看見他們兩個一前一后的走著，摸索著位置坐到自己身邊這個過程，沈修堯沒有撇開眼神絲毫。
此時舞臺中央正在演奏著《夕陽簫鼓》的經(jīng)典名曲。
沈修堯和夏然曾一起彈過的。
夏然此時都還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沈修堯，傾過身子與章初凡小小聲地說：“你的奶茶放去你那邊的卡槽，我這邊有人。”
章初凡下意識的往那邊看，眼睛瞬間大了一圈，默默把熱奶茶放到左手邊的位置，讓夏然把奶茶拿過來。
夏然伸手給奶茶換個卡槽。
沈修堯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處，“放著吧?！?/p>
夏然抬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他默默的松手放下熱奶茶，然后默默坐回位置上。
怎么會這般巧合的就遇上沈修堯？這么多年夏然都沒有聽過演奏會，這次偶然來一次卻碰上了。
而沈修堯則是來了那么多回，那么久第一次碰上夏然。
這是沈修堯最不認(rèn)真欣賞曲目的第一次演唱會，中場有十分鐘的休場時間。
章初凡的熱奶茶喝多了，說：“然哥，我出去上個廁所?！?/p>
夏然的奶茶自從放去那邊之后他也沒有再拿起來喝過，曲目也沒有聽進去。
章初凡去上廁所后兩人都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尬，至今這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還是剛加上時兩人的簡單稱呼。
夏然不自在的伸手拿過奶茶喝一口，然后放回杯槽：“沈總經(jīng)常過來聽演奏會嗎？”
“嗯，沒事的時候就會過來?！?/p>
上次電話，問多了稱呼過一句修堯，過后又自然而然的變回沈總。
“喔，挺好的?！?/p>
沈修堯直接問出自己的疑問：“怎么從事這個行業(yè)？”
夏然低頭嗯了一聲，“這個行業(yè)挺好的?！?/p>
沈修堯挑眉，“喜歡？”
夏然點點頭，“沈總什么時候回去過年？”
“你呢？”沈修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
“我…媽現(xiàn)在在我外婆那邊，年后會回去幾天?！?/p>
“過了年才回去？夏經(jīng)理挺忙啊?！?/p>
“嗯，不忙的?！毕娜豢匆娚蛐迗驔]有帶飲品，便問：“沈總需要喝點什么嗎？我出去給您買?！?/p>
“不用，我們還沒簽合約，不用急著在領(lǐng)導(dǎo)面前表現(xiàn)?！?/p>
沈修堯懷疑他是故意的，他叫他一句夏經(jīng)理他就要‘禮貌’的回復(fù)一句沈總再加個您。
“沒有這個意思，”夏然又拿起手邊的奶茶喝一口，放回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沈修堯的小拇指，“不好意思?！?/p>
沈修堯沒忍住，問：“我們之間一定要這么客氣嗎？”
“您誤會了。”夏然原本還算繃緊的坐姿此時繃的更緊，堪稱筆直的坐在位置上。
沈修堯看著他的坐姿，聲音很冷，但是說話的情緒沒有生氣的意思，“我們之間不認(rèn)識嗎？”
“沒有，”夏然求救般看著演奏會的入口處，希望章初凡能快點回來救救他。這個場面夏然真的不太能hold的住?！吧蚩傉`會了。我只是比較尊敬您，并不是客氣的意思?！?/p>
沈修堯不語，十年前的分開其實他早就釋懷了，只是有點好奇如今的夏然是否真的喜歡女孩，他不信那些曖昧是誤會。
“所以后來你喜歡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