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咚咚咚咚!
敲門聲急促地再響了起來。
我干笑了一聲說:“這不就是有人在敲門么。”
劉歆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床上拖去,說:“沒有人敲門,你肯定是聽錯了?!?/p>
我不敢說話了,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幾乎就像是有人用鐵錘在門外砸一樣!
這樣的聲音強度,早就應該引起周圍住戶的不滿,甚至是讓人罵街了才對。
結果現(xiàn)在哪兒有人罵?鄰居像是沒聽到似的......
還有,我家的門就是那種普通的木門,敲這么用力,早就該破了!
我?guī)缀跏潜粍㈧先ゴ采系?,腳早就軟麻沒有一絲的力氣了。
就像是一具死尸一樣,被劉歆拉到床上。
外面的敲門聲還在嘭嘭地響起。
我人是麻瓜,嚇傻的狀態(tài),別說沒勁兒,有,也動彈不得......
衛(wèi)生間木盆里,很可能裝著一張人皮。
外面敲門的不是人!
劉歆......一樣不是人......
劉歆把我按到床上之后,說她要去廁所,我蒼白著臉點頭。
她看了我一眼,再次說一句,外面沒有人敲門,千萬不要出去。
我點頭,她這才進了廁所里面。
隨后,我快速地爬起身,跑到窗戶的位置去把窗戶關了,然后立刻鉆到床上,整個人都裹在了被窩里面,極力的將耳旁的砸門聲音和剛才看見的一切全部忘記。
劉歆雖然有問題,但是她現(xiàn)在至少是沒有害我,而外面砸門的那一個東西,還有小言,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劉歆沒有過多長時間就回來了。
她拉開我的被子,整個人都縮了進來,微微發(fā)涼的身體上似乎還有水跡,我提不起一絲欲望。
劉歆卻很樂此不彼。
這一夜,她非常主動。
我最后是被榨干了,昏過去的。
醒來時,門外砸門的聲音終于消失。
太陽從窗戶外面升起,我才慢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劉歆輕哼了一聲,把手從我的肩膀上放開,我小心翼翼地沒有吵醒她,就準備換了衣服,立刻逃走。
這個家不能回來了,這個劉歆也不是我能夠消受的。
門外就算是有鬼,現(xiàn)在大白天的,總不可能出來害人吧?
胡亂的穿起衣服,我就要走出臥室的時候,冰涼的手忽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劉歆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醒了,輕輕地趴伏在我的背上,問我去哪里?
我背上已經(jīng)開始滲出來了冷汗,肯定不敢說實話,極力平靜地說:“我去洗漱一下,出去看看醫(yī)院的結果出來了沒有?!?/p>
劉歆對我說哪里有那么快出來檢查結果的,你去辦個健康證不也得好幾天時間么。
我硬著脖子點頭。
她把我推搡到洗手間門口說,快洗漱吧,等會兒我還想去逛街呢。
我腿腳發(fā)麻,被推進洗手間之后心情更加沉重。
劉歆不可能醒得這么巧合,她一直就在注意著我。
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跑,否則肯定跑不掉,我下意識的就去看梳妝臺,果然又有一縷頭發(fā),從里面落了出來。
我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昨天晚上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梳妝臺里面有個木盆,盆子里面裝著一張人皮,頭發(fā)就是連接著人皮的!
人是一種特殊的動物,會恐懼,更會好奇......
劉歆是有問題的。
那為什么木盆里,會有人皮?
我看見她身上有尸斑,忽然又消失,是不是就是換上了另外的人皮?
我身上頓時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想起了小言媳婦死的凄慘模樣!
顫抖著手,就接近了梳妝臺的柜門。
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吱呀的一聲,柜門就開了。
我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一大團頭發(fā)從梳妝臺里面掉了出來,連帶著一張濕漉漉的面膜。
我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死死地咬著唇。
看著那張連帶著頭發(fā)的面膜,又去看柜里面的木盆,蓋子還是保持昨天晚上我蓋著一半的模樣。
我懵然著腦子想,難道昨天我看花眼了?頭發(fā)是假發(fā),下面的東西是面膜?紅色的液體,是某種補液?
我立刻就把木盆拉了出來,里面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一盆水。
我抓起掉在地上的一大團頭發(fā),先把那張濕漉漉的面膜扔進盆里,最后把頭發(fā)放了上去。
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昨天晚上我看見的東西,是這個玩意?
但是小言的事情又怎么解釋。
昨天晚上有人砸門的事情又怎么解釋?
劉歆在外面等的急了,開始敲門,我立刻把木盆端起來,塞回了梳妝臺柜子里面,以前怎么沒聽劉歆用假發(fā)的習慣,還有假發(fā)還用泡在水里面么?
出了洗手間之后,我的壓力明顯就減少了大半,梳妝臺里面的不是人皮,那么劉歆其它的事情恐怕就是我的臆想了。
在客廳里面抽煙,我開始想小言的事情。
他來找我的時候說我睡了他老婆。
而那幾天的事情分明就是夢境。小言纏上了我,我必須要想個辦法擺脫掉他。
劉歆洗漱好了。
我現(xiàn)在壓力減少了不少,看她的目光也就恢復了柔和。
問她想去哪里逛街。
撇去昨夜的驚魂,余下的,就只有旖旎,以及讓人熱血噴張。
劉歆挽著我胳膊,說:“隨便呀,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很舒服?!?/p>
我聽著內心一陣感動。
出了門,我沒由來的就回頭看了看屋門,并沒有什么異樣。
對面門正好是打開的,一個面色陰翳的老太婆瞪了我一眼,猛地就關上了門,發(fā)出哐當一聲悶響。
我頓時一陣氣悶,也不好說什么,我家對面住著這個老太婆,快七十歲了,兒女不孝,兒子經(jīng)常喝醉了酒,沒錢的時候就來她這里鬧。
以幸福者避讓原則來看,這種人,我最好別惹。
劉歆同樣微微搖頭,意思是別惹事生非。
兩人正要下樓呢,我又鬼使神差瞥了一眼對面門。
房門上有明顯的幾道裂痕,看起來就像是鈍物敲擊的。
我皺眉,難道昨天晚上被敲的房門不是我們家的,而是對面?
可是劉歆明明說沒有人敲門。
確定了梳妝臺里面的東西只是一張普通的面膜和假發(fā)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懷疑劉歆了。
或者是這幾道裂縫早就存在了呢?
畢竟這老太婆的兒子,不是個善茬,砸破門很正常。
想明白這些,我和劉歆往樓下走去了。
剛出小區(qū),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立刻接通電話,那邊是胖子文的聲音。
胖子文,是我的一個工友。
他聲音有些干啞,問:“劉畫你在家里嗎?”
我應了聲是啊,怎么了?
胖子文聲音哆嗦地說:“我昨天晚上去小言家里送小言的遺物還有工資的時候,聽說小言的尸體失蹤了?!?/p>
我面色一下子就慘白了起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小言不就是來找我了么?
劉歆看見我面色不對,立刻問我怎么了。
我趕緊搖頭,捂著電話對劉歆說了句沒事,同事打的。
然后繼續(xù)聽胖子文要說什么。
胖子文接下來的話,差點讓我褲子都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