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找到了突破口，“爺爺這張臉！這對拳頭！整個陽谷縣誰不知道武松？！

誰人不知景陽岡打虎的武都頭？！爺爺親手打死的老虎還躺在這里冒熱氣呢！這還不夠？！

還要甚鳥證件？爺爺趕著回家祭奠哥哥，哪有功夫跟你扯這個淡！”他越說越火大，

胸膛劇烈起伏，古銅色的皮膚在日影下閃著怒氣的油光，指著自己的臉，“你仔細看！

這張臉！就是證件！爺爺武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打虎的武松！還要怎樣！混賬東西！

趕緊給我把投訴這事辦了！不然爺爺……”他猛地踏前一步，巨大的陰影將我徹底籠罩。

那對沾著虎血和泥土的砂鍋大拳頭在我眼前晃了晃，指節(jié)捏得咔吧作響。

濃烈的壓迫感混合著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的心臟瞬間被攥緊?！居脩羟榫w波動劇烈，

投訴升級風(fēng)險高！請專員立刻采取安撫措施！】系統(tǒng)警報瘋狂閃爍，冰冷的電子音尖銳刺耳。

“武都頭息怒！武都頭息怒??！”我的汗唰一下就下來了，全身的血都沖到了腦門，

雙腿發(fā)軟。強烈的求生欲支配了我的舌頭，比腦子轉(zhuǎn)得還快，“流程！就是走個流程！

主要是為讓衙門那幫龜孫子無從抵賴！是保護您的權(quán)益！您看您的臉，絕對權(quán)威！

人證物證俱在！完全符合標(biāo)準(zhǔn)！完全符合！我立刻錄入！馬上給您處理！優(yōu)先處理！

”我一邊語無倫次地安撫，一邊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原地蹦起，完全顧不上什么惡心反胃，

圍著地上那龐大冰冷的虎尸開始轉(zhuǎn)圈。

腦子里的系統(tǒng)瘋狂指示著視角轉(zhuǎn)換角度——左眼紅光掃描尸體完整度，

右眼綠光標(biāo)記爪牙破壞性損傷……視覺被強行分割，像是戴上了半成品的AR眼鏡，

暈得我直想吐。我拼命瞇起一只眼，另一只眼還得強睜著調(diào)整角度，手腳并用，

擺出各種滑稽又扭曲的姿勢，活像個在血腥屠場里跳大神的行為藝術(shù)家。

“咔嗒”、“咔嗒”……腦子里不斷傳來系統(tǒng)記錄的電子模擬聲。“那個……武都頭，

麻煩您稍微側(cè)下身！對對對！靠近虎頭一點！哎對對！表情……表情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