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著薄紗,忐忑而立,從黃昏等到夜深,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疲憊不堪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隨意抓了本兵書打發(fā)時間。
書中所現(xiàn)兵行詭道,各種以多勝少,出其不意,令人神往。
我不由得看入了迷。
“好看嗎?”
一個黑色的身影猶如暗夜里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矗立在我身后。
“好看,比那些不入流的話本子好看多了……”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不對,慌忙爬起,卻又不慎踩到裙擺。
最終以一種十分尷尬的姿勢,撲倒在謝臨淵面前。
這個男人與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雖然他五官俊朗,挺拔如松,可身上并沒有少年將軍的瀟灑與得意。
相反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讓人心生畏懼。
謝臨淵輕嗤一聲,徑直坐到書桌旁,開始挑燈夜讀。
我一下子沒了主意,只能掙扎著站起身,像個木樁似的侯在墻角。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入定之時,謝臨淵終于開了金口。
“出去!”
我一個激靈,驟然抬頭,卻冷不丁撞上一對如孤狼般陰鷙的眸子。
我身子一軟,扶著墻壁倉皇而逃。
不怪我太慫,我嚴重懷疑,如果自己再晚一步,恐怕會被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一腳踢出。
第二天一早,秋綾奉嫡姐之命前來打探情況,我頂著一對巨大的黑眼圈,朝她苦苦一笑。
“聽說嫡姐是在四年前的元宵燈會上與二公子一見傾心,可我實在想不通,她怎么會看上一塊無知無覺的鐵板?”
“四小姐慎言!”
秋綾臉色不虞,明顯不愿多談。
“有功夫操心別人,不如多想想自己,寺廟清苦,四小姐覺得你能堅持多久?”
這個問題太扎心,我拒絕回答。
接下來的日子,我依舊守在書房。
謝臨淵公務繁忙,并不是每天都回。
大多數(shù)時間,我只有兵書為伴。
“友情提醒,時間已過半,四小姐可要加油?。 ?/p>
我被秋綾催得頭皮發(fā)麻,也顧不上什么自尊,開始絞盡腦汁引謝臨淵注意。
我會在他酒醉時幫他備好姜湯,在他寫字時細心幫他研墨,他練武撕破衣衫,我也會搶著幫他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