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我進宮一年后便被沈淵賜婚嫁出宮外春文。
春文是江氏家生子,自小習(xí)武。
當年若非她不在身邊,又豈能讓沈淵輕易得手。
我急忙抓住春文纖細的手腕。
“今日是什么日子?”
春文嘴角上揚,帶起淺淺的梨渦。
“姑娘吃酒吃糊涂了,今日是大郎君的壽宴,連宮里的皇子都來了?!?/p>
我指尖一顫,是今日。
兄長二十歲壽宴上,皇子沈渡帶來了失散在民間的孿生弟弟沈淵。
宴席上,是我與沈淵的初識,也是那一世噩夢的開端。
兩個月后皇帝壽宴,江家受邀在列。
我因吃酒吃得多了些,帶著春文到御花園散酒。
未曾想沈淵也跟了來。
許是飲了酒的關(guān)系,他酡紅著臉頰站梨樹下。
情竇初開少年郎的模樣:
“本王對江姑娘一見傾心,愿以王妃之禮聘之?!?/p>
承諾之重,令人心驚。
我未通情愛,被他冷不丁一說,當即紅了半張臉。
滿肚子詩書經(jīng)文,結(jié)結(jié)巴巴硬是沒說出半個字。
后來我在先祖賜下的空白婚書上填上沈淵的名字。
同一時間沈渡領(lǐng)旨出使和談。
壽宴后一月,陛下駕崩。
沈渡自邊城來信請求江家力保沈淵即位。
再后來,沈渡死在了邊城。
沈淵即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我立為皇后。
江氏三代為相,在朝中根基頗深。
沈淵靠著江家扶持坐穩(wěn)皇位。
卻在諸事已定之際,卸磨殺驢。
我心中煩悶,散席后讓人將兄長請來了房內(nèi)。
書案上擺著的,正是太上皇賜下的空白婚書。
酒意微醺的兄長見此,神色瞬間清明。
江家女生來便是要嫁給皇室的。
在沈淵出現(xiàn)以前,我的選擇從來只有沈渡一人。
以至于皇室對江家的忌憚日漸加深。
上位者,總是畏懼一家獨大的。
可我們都忘了,皇子并非只有這兩人。
江家還可以有別的選擇。
我執(zhí)筆,在空白處落下墨跡。
兄長怔怔地看著我寫在紙上的名字。
似乎想不通我為何會有如此打算。
大安皇室共計三位皇子。
最有希望繼承大統(tǒng)的沈渡,流落民間近兩年才尋回的沈淵。
還有一個九歲的癡傻皇子沈氾。
前路未卜,需早做打算。
紙上落墨,正是沈汜。
“妹妹要沈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