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蕭鳶手中信件,看著信封火漆,一股濃濃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是陳義的手法沒錯,字跡也是。
內(nèi)容無非就是“將軍保重,安好勿念”云云。
唔……不曉得他們知不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將軍我正面臨著被蕭國女皇強行招作皇夫的風(fēng)險。
不過,一碼歸一碼。
我收好信件,起身朝蕭鳶鄭重地行禮:“先前是在下誤會,多有沖撞,還望海涵?!?/p>
“不必同我客氣,只是阿璟……這皇夫之事,你看?”
嗯……嗯?阿璟?
這親昵卻詭異的稱呼令我四肢僵硬了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而蕭鳶瞧著我的眼神里,竟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如今仇人變恩人,我再不好對她說出不敬的話來,想了想,為今之計只有先迂回一下。
“我理解陛下處境,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我身份特殊,一國將領(lǐng),婚事需請示我朝皇帝。我本人,也需要再想想?!?/p>
蕭鳶點頭表示理解。
“這個你放心,我已修書去同楚皇說了。”
我:“……”
原來修書修的是求親書么。
“那便先靜候陛下佳音?!?/p>
此刻弄清楚事情原委,我心里反而不那么憂愁了。
原因有二。
其一,陳義同將士們安好,邊境危機暫解。
其二,我楚國皇帝楚涵,是我過命的兄弟。
有多過命?那必然是幼時一同光腚玩耍的那種交情。
所以兄弟,必不能眼睜睜瞧著我跳火坑。
所以接下來的時日,哪怕蕭鳶總是以各種名義邀我出游,在心情大好時,我也會赴上那么幾回約了。
畢竟還在人家宮殿住著,打好關(guān)系那是一定的。
然而一連月余過去,楚國的信涵遲遲不見送來。
蕭鳶卻又邀我去華東大街賞花燈。
我也未曾多想,換了衣裳就隨帶路的人出行了。
蕭鳶難得穿了身藕粉色的衣裙,發(fā)髻梳的是尋常閨閣女子的樣式,只是比起平日多了些釵環(huán)步搖。
卻也并不突兀。
其實,怪賞心悅目的。
我驚訝于心中突然冒出的念頭,望著那明晃晃燈火下映出的臉,差點亂了心神。
于是左手輕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以作掩飾,心中默念盛家家規(guī)。
盛璟,非禮勿視。
蕭鳶見我來,眼神明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