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那一夜,叛軍長驅(qū)直入,轉(zhuǎn)瞬就控制了整個(gè)皇城,割下了當(dāng)今皇帝的頭顱。
消息傳來時(shí),我還在等待駙馬掀蓋頭。
侍女寒香焦急拉著我要逃跑,卻被來人持劍攔住了去路。
“如此良辰美景,公主要往哪里去?”
駙馬滴血的腦袋被扔在我腳邊,寒香當(dāng)即顫抖著嚇出一聲尖叫。
白衣公子挑挑眉,嘴角勾起笑,好整以暇地看向我:
“在下為殿下新婚送上的賀禮,可還喜歡?”
望著那染血的臉龐,我心中一沉。
就在兩年前,我為了得到他,斬?cái)嗨托纳先说囊鼍墶?/p>
而如今,他已然是叛軍手下的頭號大將。
在國破這一天,首要解決的就是我這個(gè)舊仇人。
01
楚國國破了,就在我大婚這一夜。
今日本是我與安相之子安知遠(yuǎn)成婚的日子,賜婚圣旨早已在一年前頒下,無可更改。
這是父皇拉攏安相的手段,即便知道安知遠(yuǎn)生性放浪,房中美婢不知數(shù),也由不得我不嫁。
“魚兒呀,父皇已命那小子將府中婢妾都攆走了,等你嫁過去,他就只真心待你一個(gè),如此你還不滿意嗎?”
他嘴里說著勸慰的話,雙眼卻銳利地盯著我,仿佛只要我說一句不是,他就要強(qiáng)硬地將我關(guān)押住,直到我乖乖聽話。
我知道他做得出來。
一年前他就提出要遣散公主府內(nèi)的幕僚,當(dāng)時(shí)我仗著他的寵愛,梗著脖子不愿。
最后他一改和藹的姿態(tài),將我禁閉在宮內(nèi)。
等我再次出宮時(shí),府中舊人早已不知去處。
那時(shí),父皇的神情就如這一般,慈愛中帶著威壓:
“魚兒,父皇是為你好。你是我最小的孩子,父皇將你從小寵到大,還能害你嗎?”
即便萬般不愿,我也還是低下了頭,應(yīng)承了這婚事,和安知遠(yuǎn)拜了堂。
臨了,原該掀蓋頭,同飲合巹酒,才算禮成的。
安知遠(yuǎn)的呼吸卻急促了起來,告罪一聲就奔了出去。
“怎么回事?”
即便心中不滿,我也還是強(qiáng)壓了下去,忍著沒把蓋頭碾在腳下。
父皇送來的嬤嬤還在一旁,若是此時(shí)失了分寸,還不知她回宮后該怎么告狀。
寒香湊近了來,低聲說道:
“駙馬說,他要、他要去解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