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賜婚以來,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沒一件好事。
也不知這樣的苦日子什么時候到個頭,是等他發(fā)泄完了,還是等他死了呢?亦或是,我重新掌握權力的那一刻?
烈日炎炎,我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楚。
某種程度上來說,霍尋真也算是報復到我了。
最后實在無力支撐,我的頭腦發(fā)昏,身子一歪,就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是不是幻聽,閉眼前,我好似還聽到霍尋真喊我的名字。
也許是幻覺吧,他恨我還來不及,見我落難,他該高興才是。
再次醒來,熟悉的窗幔,熟悉的構造。
我按著發(fā)痛的腦袋,仔細辨認了一下如今的情況。
很好,腿動不了,一動就痛。腦袋也不容樂觀,一想就痛。
總而言之,周身沒一個好地方。
“大人,娘子的身子弱,經不起折騰,還需細養(yǎng)才是。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那些寒涼的苦寒藥再飲下去,娘子的身體就糟蹋沒救了,日后再也不能有孕……”
隔著紗帳聽不真切,我只覺得這大夫的聲音異常年輕。能被霍尋真賞識,想來是有大才在身。
“我心里有數(shù)。上次同您說的,我夫人肚子里那個,真不能去了嗎?”
“此舉傷身……”
我剛想撐起身,膝蓋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痛得我當即深吸一口氣。
兩人的交談停了下來。片刻,大夫的聲音響起:
“想必是娘子醒了,鄙人去瞧瞧情況如何?!?/p>
不一會,就有急匆匆的腳步漸近。
下一刻,一只帶有紅色胎記的手撩開一角簾帳:“娘子,請容鄙人把脈?!?/p>
早在看到那只手的那一刻,我的眉梢就一跳。
順著撩開的一角床簾,我和他的視線相對。
頓了頓,我展顏笑道:“有請?!?/p>
謝哥哥。
我無聲地比著嘴型,確信他能看得清楚。
06
病去如抽絲,又有謝春的掩護,所以哪怕我在床上躺了近兩個月,霍尋真也沒有太過疑惑。
只是每回來時,他都要對我冷嘲熱諷一番。
有一回竇燕悄悄摸過來看我,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被他知道了,她便愧疚地解釋,說那天不該如此傷感,害我受這罪。
這樣善良的情態(tài)自然又是惹得他一番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