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觸碰不到他們,當(dāng)然他們也感覺不到我的存在,這不過是三百年前留下的一個(gè)幻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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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依舊覺得胸口發(fā)緊,為什么那么想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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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在竹簍子里掙扎著,整個(gè)身體卻在不住的下沉。只片刻功夫,便沒了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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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那嘴里叫囂著要將「賤人」沉河的中年婦人,那胖得跟豬蹄似的右手一揮,扭動(dòng)著比水桶還粗的腰肢,招呼著其他人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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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被沉河了,她嘴里卻依舊不忘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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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女人,叫你爬上了少爺?shù)拇?,這就是你應(yīng)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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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怒火中燒,眼前的場景卻有驀地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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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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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郡府長公子蕭霖大婚,府中紅綢高掛,大擺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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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之上,太守與其妻蕭柳氏端坐高位,臉上堆滿了笑容。而那指揮著推女子浸豬籠的胖婦人,此刻竟然也正春風(fēng)得意的立在了太守夫人的一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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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張肥碩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只是與之前的尖酸刻薄不同,那笑容里,更多了幾絲討好與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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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放心,那賤蹄子,老奴已經(jīng)讓她徹底從這個(gè)世上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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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太守夫人耳邊俯身低語,說的竟正是那被浸了豬籠的女子。太守夫人聽罷露出更加滿意而狡黠的笑著,原來她們二人,竟然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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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婦人之前口里所說的少爺,便是這位身著大紅喜袍,正與新人拜堂的瑯琊郡府長公子蕭霖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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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可憐了那被浸豬籠的女子。她死得那般凄慘,然她自以為的心上人,此刻卻在這里與他人成親。如今又有新人在懷,想必早就將她忘了個(gè)干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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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住心中怒氣,邁步走到朱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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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神情冷漠,面上并無半分成親時(shí)的喜悅,可這微蹙起的眉頭,這深邃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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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竟有四五分蕭逸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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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陣敲門聲響起,將我從幻境的思緒中一把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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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請(qǐng)靈臺(tái)」我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咱們什么時(shí)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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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國師,他怎么每次都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shí)刻打斷我!我一拳怒垂在水面上,罵罵咧咧的起身穿好了衣,緊接著怒氣沖沖的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