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皇帝從他的龍椅上甩下來,讓他給我的父親叩頭認(rèn)罪。
他當(dāng)然不從,嘴里不干不凈地叫嚷著。
“朕是皇帝!朕為君,他是臣!他一屆卑賤之身,縱使朕冤了他又如何!”
謝煜伸手就要打落排位,卻被我打斷了腿。
慘叫聲回蕩在整個(gè)勤政殿。
我冷眼看著在地上扭動(dòng)著身體的謝煜,讓人將他提起來,拽著他的頭發(fā),狠狠將頭磕向地面。
不過三下而已,謝煜額前已經(jīng)血肉模糊,有鮮血順著他的鼻子緩緩流下來。
多年前,我也是這樣在他面前磕頭磕出滿臉血污,只求能他留我哥哥和邊關(guān)無數(shù)將士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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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容兒,為父見初夏孩童溪邊嬉水貪涼,多染風(fēng)寒,你與安王切記注意身子。”
我緊緊攥著父親寄來的家書,從柜子里找出一枚令牌。
“派兩撥人去一趟徐州見我父親,相隔三日,定下暗號(hào)。若前一波人沒有回來,或者暗號(hào)有誤,第二波人即刻回京稟報(bào)?!?/p>
我將令牌交給城東酒樓掌柜德叔,那里是父親留下的暗樁。
母親小字云溪,母親過世后,父親為避讖再未用過溪字。
這封家書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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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一個(gè)渾身是血的黑衣人翻進(jìn)了王府后院,在我的長劍前跪下,
“咳咳……小姐。”
“德叔?”我扔下劍,把趕緊人扶進(jìn)了屋子。
“小姐…”德叔已經(jīng)神志不清,身上幾乎被血浸透,“老爺他…他…遭遇了流寇,整個(gè)沈府…沒有活口……”
“小姐…要…好好…活下去?。 ?/p>
德叔說完就嘔出一大口血,徹底沒了氣息。
“德叔?。 ?/p>
我慌忙沖回內(nèi)室去取止血散,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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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地抱起德叔的尸體,喉嚨腥甜,猛然向前噴出一口鮮血,
胸中翻涌的恨意滔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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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從來安定,何來流寇?
朝廷盯上我父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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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與安王謝逐成婚半年時(shí),黎族南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我的兩個(gè)哥哥領(lǐng)兵前去平亂。
原本是百分百得勝的戰(zhàn)役,卻被朝中人污蔑和黎族串通一氣斂財(cái),
冬日里,被朝廷斷了糧草補(bǔ)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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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當(dāng)朝啟奏,卻被皇帝賜廷杖四十,險(xiǎn)些打斷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