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我對她沒有感情，我只是看著她可憐，想起少時流浪的自己?！?/p>
李衍趴在我腳邊一遍遍地求我別走。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了當年那個趴在我腳邊吃著菜葉的小男孩，他眨著閃閃的大眼睛跟我說他叫李衍。
我沒有再說話，還是掙脫了他，大步走了出去。
當我從外面回來后，想找紙筆。
侍女卻告訴我在我出去的時候，李衍將我院中所有的紙筆都藏了起來，誰也攔不住。
我大發(fā)雷霆，掀翻了桌子。
李衍在門口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此時的他多了一絲偏執(zhí)。
他從不敢違抗我，如今居然敢管到我的頭上。
我猛地將門一關，隔著門叫他滾，讓所有人都走。
第二日早晨，我被一陣冷風吹醒，便穿上鞋準備將窗戶關上。
透過窗縫，我才發(fā)現(xiàn)下雪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樹杈甚至被雪壓的快要折斷一般。
想來這大雪是下了一夜。
我推開門，一股冷風瞬間鉆了進來，我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抬頭望了望還在飄落的雪花。
正當我準備回去的時候，我才注意到角落里似是坐著一個人。
我輕輕地走過去，拂去他臉上的積雪。
竟是李衍，他的臉色已蒼白的和雪融為一色。
我趕忙叫醒他，他費力地睜開眼睛，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院中的人都被我遣走了，我只能一個人費力地將他攙進屋。
兩個時辰后，他逐漸緩了過來。
我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坐在他的床邊。
「你這是做什么？」
李衍接過溫水，與我目光對視。
「我本是撐著沒睡的，后來實在沒忍住便睡了過去，還好你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我可能就要凍死在今天了?！?/p>
「阿虞，你不要我，我不知道我人生的意義是什么了，我十歲就跟著你，我什么都聽你的，你別不要我，不然我還不如去死。」
我看著眼前的李衍，覺得他變了，可具體哪里變了，我說不上來。
我讓他好生休息，便出去了。
我與李衍在一起十多年，這十多年來他從不會對我說不，小時候我囂張跋扈，經常打罵他，他也不會反抗，只是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