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失勢之前,她又同父親和離,嫁與厲國公做了填房繼室,熬死了公公和丈夫。
如今這老夫人反來好心腸的照顧她嫡親的侄女兒,我的庶長姐白曉蓮。
長桌之上本就沒有設我的席位。
我膽怯的應了一聲,站在老夫人身邊幫她布菜,捂著肚子,眼睛快要看直了,也不敢聲張。
我剛夾起老夫人最愛的藕夾,卻被白曉蓮一筷子打在了指骨之上,頓時青了。
“御醫(yī)說了,姑姑這些天不宜吃油膩的,妹妹居然也不注意著點?!?/p>
我咬著唇不敢辯解一句,哆哆嗦嗦著想要舀些湯水孝敬尊長。
白曉蓮起身接過我手中碗,滾燙的藕湯灑在我的手上,燙得我一哆嗦。
她重重踩在我的腳上,把我推一邊,親熱地湊到老夫人面前,“還是蓮兒伺候姑姑最舒坦不是?”
緊接著白曉蓮拿出帕子捂著臉,泫然若泣,“哎,妹妹如今長大了,只知道侍奉討好婆母,就連姐姐我也不大搭理了?!?/p>
厲綏安連忙哄著,回手給了我一巴掌扇倒在地,不悅的斥責,“蓮兒是你的長姐,你居然這么羞辱無視她?”
就連老夫人看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也氣得指著我的鼻子罵,“喪門婦,你看你一進門家里就沒個安生!還不快給我蓮兒磕頭道歉!”
厲綏安抱著白曉蓮有些遲疑,“母親,妹妹跪姐姐,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傳出去豈不是蓮兒難堪?更何況,白意滿畢竟也是我未來的……”
白曉蓮打斷了他的話,瞥向我的目光藏滿了嫉妒,扭過頭,卻還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厲哥哥,沒事兒,我早就習慣了,只是沒想到貞節(jié)坊還是沒有改好妹妹的臭脾氣,這以后毀的可是國公府的臉面啊?!?/p>
貞節(jié)坊調教玉女第三條鐵律,父母親族皆是主子,違者當處以鐵烙絞面之刑。
我只是主子腳下隨意踩死的病貓,又怎么敢違逆尊長呢。
我跪在了白曉蓮的繡花鞋前,聲淚俱下地誠心懺悔,說著自己罪該萬死,不該惹姐姐掉下那滴淚,傷了身體。
白曉蓮輕蔑一笑,沒骨頭似的貼著厲綏安胸口,抽噎著哭訴:“姐姐我不過是心里傷心,妹妹何苦這樣折煞自己,倒好像姐姐不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