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我的手，低頭不語。我沒哄過女孩子，只能照著平日里楚靖軒哄我的模樣，

安慰她：「怎么啦？這珠釵不喜歡嗎？一會我再去頭面鋪給你買個更好的！」唐韻連連搖頭，

愁云隴上眉梢：「不是的。阿姐，我很喜歡。只是我想到了以前一起在教習(xí)所的姐妹。」

「她們還在受苦，有一個甚至才九歲?！顾蛄嗣虼?，隱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楚靖軒朝我點點頭，緩緩開口：「事關(guān)皇城安危，其實你不說，

我們在暗中也搜集了不少鐵證。」「只是，教習(xí)所涉及當(dāng)朝重臣，

總不能在明面上無端調(diào)查人家，我還缺一個首告?！勾罅旱牡锹劰?，專為平民所設(shè)，

只是金殿首告，需要莫大的勇氣。唐韻若有半點退縮，我們絕不會讓她涉險。

可她只是怔了一瞬，而后目光堅定地望著我們：「阿姐救我兩次，于我有恩。

教習(xí)所的姐妹們在逃跑時也從未忘記帶上我，對我有義?！埂溉粑以诖藭r還畏畏縮縮，

跟那些忘恩負義之徒有什么兩樣？」她目光堅定：「我愿意替眾姐妹敲這登聞鼓?！?翌日，

唐韻坐上了去登聞鼓院的馬車。我和楚靖軒在后面遠遠跟著。他默默嘆息：「天威難測，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埂赴㈨嵰庵緢詮?，我擔(dān)心的是，她見不到陛下?！?/p>

我勒緊韁繩，打馬追去。登聞鼓響了好久，哪怕如今天寒，

唐韻的額間也已經(jīng)冒出細密的汗珠。在她力竭之時，

判院官王甫終于打著哈欠從正門走出：「敲什么敲？本官日理萬機，沒空管你這破案子?！?/p>

唐韻見到判院官的做派，氣性更甚，舉著狀紙高呼：「民女有冤，太常寺少卿李響勾結(jié)官員，

害我眾姐妹二十余條性命，求陛下明察?！埂负?！敲鼓者杖三十。杖刑后你若還活著，

本官就信你真的有冤！」王甫被惹惱了，招呼手下，就要將人拉去行刑。

楚靖軒示意我安心：「我父親好歹是一品軍候，他不敢拿唐韻怎么樣的。」我搖搖頭，

并不贊同：「楚伯父身份特殊，你出手太扎眼了，陛下很容易就會想到黨爭?！?/p>

「反倒是我從不站隊，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