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公子仕途坦蕩,不日便要外派,家中自是不能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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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天真無邪,性子單純良善,公子的母親看過之后雖仍覺有些孩子氣,但兒子在外有人照料起居總好過一人孤孤單單,便撥了個年長穩(wěn)重的阿姆跟著,調(diào)教幾年,總能支撐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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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換了庚貼,歡歡喜喜做了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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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后,二人琴瑟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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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做了婦人,對夫妻之事略有了解,少年血氣方剛,日日魚水之歡,不像清心寡欲之人,便對當初夫君枯等數(shù)年,非卿不娶之事,甚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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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道明原委,讀書疲乏之時,一墻之隔,聽一聽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心胸舒暢,只覺月色如銀,微風暖融,書上每一行字寫的都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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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漫長,要同能讓自己開心的人在一起,才不枉寒窗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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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辰先生在書末總結,世上男子大都喜愛純真活潑,尤其不諳世事,充滿童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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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覺此話有理,不光男子,便是女子,也喜歡朝氣蓬勃、積極樂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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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皇上約莫并不愛女色,我在院子里蕩了半個春天,他只略略駐足過兩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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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捏著我的手,叫我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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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入宮名為陪伴,不能在宮中久住,如何俘獲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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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點了點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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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那年的仲春住到了夏初,又從夏初住到了冬至,似乎宮里所有人都忘了不合禮數(shù)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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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樂宮日日縈繞著若有若無的藥味兒,我小時候跟著父親耳濡目染,后來進了廣匯別莊,也有專人教著學了些醫(yī)術,大姐早年求子心切,進多了補藥,是藥三分毒,如今怕是傷及了根本,溫益的藥吃著,除了再難有子嗣,身體倒是沒什么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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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已然不能生育,再過幾年,若是后宮之中再無所出,膝下空虛,皇后之位只怕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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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叫我不必急,可我不能等,無名無份待在宮中,時日久了,于閨譽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