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重要我救他干嘛?”年辰聞言,眉頭微蹙。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事都要問,難不成這哥哥是個傻子?
“……”被年辰蔑視的一問,欄安頓時陷入了沉默,隨后他從背后拿出了一個鏡子,放在了年辰眼前。
年辰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頓時驚得說不出話。
他的短發(fā)變成了長發(fā),一頭銀絲如瀑布般自然垂落。
窗外的陽光灑落在他的發(fā)絲上,泛起點點光澤,彷佛天使下凡般閃亮耀眼。
而他新生的肌膚也如嬰兒的肌膚般嬌嫩順滑,比生前的受損肌膚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年辰竟生出了一絲陌生感。
原本他就美若天仙,如今脫胎換骨,更顯非凡。
過去他所討厭的粉紅色雙眼,此時也徹底變?yōu)榱搜t色。
一眼看過去就彷佛有鮮血在其中流淌,頗具邪性。
“才過了一天我就變成了這樣?”年辰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低頭朝著身體看去。
下一刻他的臉紅成了熟透的小蘋果。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被子上有一個小帳篷。
他也沒有穿衣服,感覺那叫一個奇怪……
“晨勃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yīng)。你以前身體太差,性器官不會自檢與修復(fù)。習(xí)慣了就好?!睓诎舶涯抗怦v足在年辰的小帳篷之上,一邊微笑一邊為他解釋。
“你??!你給我出去!!”察覺到欄安的視線,年辰不禁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度。
原本飽含磁性的聲音變得十分尖銳刺耳,聽起來十分像女子的尖叫,讓欄安一陣大笑。
“衣服在床頭?!币娔瓿竭@害羞的模樣,欄安噙著一抹壞笑,他指了指床頭疊放整齊的新衣,起身離開了年辰的房間。
欄安走后,年辰害羞的坐在床上,片刻過后小帳篷才消失不見。
此時他才不好意思的看向床頭的衣物。
沒有多想,年辰換上了新衣,扔掉了其中的內(nèi)褲。
別人準(zhǔn)備的內(nèi)褲,他是不會穿的。
就在這時,年辰注意到了枕邊的一個‘布質(zhì)項圈’。
在這個‘項圈’旁邊,還有著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欄安給他的留言。
『這是Choker,不是項圈。一種時尚的頸部裝飾,很適合你,看在我?guī)湍憔阮櫵家獾姆萆?,戴上它?/p>
“……”讀完紙條,年辰頓時有些無語,猶豫片刻后,他還是戴上了這個‘項圈’。
雖然他不喜歡這些東西,但也沒有那么排斥。
能用這種方式還欄安幫自己救顧思意的人情,簡直不要太賺。
但到他把全部衣物穿戴整齊后,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欄安給他準(zhǔn)備的衣服太不正經(jīng)了。領(lǐng)口低至胸膛的同時褲子還緊貼皮膚,配上脖子上的項圈,看起來跟外國的牛郎一樣,騷得不行。
向來只穿土氣校服與土氣襯衫的年辰,哪穿過這種燒鴨套裝?
當(dāng)即他就想換一套衣物。可翻找了半天,除了一大堆奇怪的塑料袋外,他什么都沒找到。
“這些是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垃圾袋?”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年辰打開了其中的一個塑料袋。
結(jié)果里面一坨又一坨的爛肉加上各種蘊含著污血的濃汁頓時讓年辰吐了出來。
這些東西年辰頗為熟悉,昨天還在他的身上,讓他好是惡心。沒想到今天全部被打包收拾進(jìn)了垃圾袋。
“等等!它們不應(yīng)該在我身上嗎?怎么會在垃圾袋里?難道?!”想到這里,年辰瞳孔猛然一縮。
年辰患得患失,神情呆滯地緩緩邁步,最終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腐肉沒長腳,不會自己跑到垃圾袋里。
會出現(xiàn)在垃圾袋中,就說明有人趁自己昏迷,從他身上清理下來的。
一想到自己不光在欄安面前裸奔,還被他摸了個遍,年辰就有些崩潰。
好在他是個男的,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
欄安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哥哥,幫他擦拭身體也是為了他好。要是欄安是個妹妹或者姐姐,那他就真的要和欄安拼命了。
好在欄安跟他一樣,都是個男人,按理說沒什么好在意的。
對,沒什么好在意的……
年辰說服自己,強(qiáng)行把那種被玷污了的錯覺甩去。
他整理思緒,翻閱起了自己的手機(jī)。
這臺跟隨了他五年的便宜貨被欄安照顧的很好。沒有壞,也沒有被弄臟。
除了沒有信號外,手機(jī)沒有一點問題,就連電量都是滿的。
心中感謝了一下欄安的體貼,年辰果斷打開了聊天軟件。
大量的消息與未接來電至少得有幾百條,全是顧思意給他發(fā)的。
除了顧思意外,也就只有顧思意的家人給年辰發(fā)了消息了,這些消息全部在顧思意的家庭群內(nèi),是他的爸爸媽媽以及弟弟發(fā)的。
顧思意在群中說了很多與喪尸有關(guān)的東西,以此告誡年辰以及他的家人。
至于顧思意與他的私信,大多都是在問年辰身在何處,一定會來找他之類的。
最后一條消息截止到喪尸爆發(fā)的當(dāng)晚。
看樣子從喪尸爆發(fā)到?jīng)]信號,只有六個小時。
收起手機(jī),年辰一邊思考,一邊打量著四周。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此地的不凡。
敞亮的臥室裝潢奢華。
璀璨的水晶吊燈如同星辰落于塵世,燈體龐大而不失優(yōu)雅,柔和的白光經(jīng)水晶的折射散發(fā)出迷人的光澤。
窗外,城市的高空美景呈現(xiàn)。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傾灑而入,宛如是金色的紗幔輕柔地披掛在室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
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豪華的臥室。
這讓年辰對欄安的身份有了一絲好奇,他走出了臥室。
欄安正好在門口等著他。
見到年辰出來,欄安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
此時的年辰穿戴整齊,一頭雪白色的狼尾自然披散。
在他潔白的修長脖頸上,黑色簡約的Choker綁在喉結(jié)下方,微微偏頭的剎那,脖頸上的凸起線條與Choker交相輝映,給人一種咬一口的沖動。
察覺到欄安的目光。年辰不禁想起了他為自己清理身體的樣子。
下一刻他臉頰微紅,雙眼止不住地連眨,年辰下意識與欄安錯開視線,讓欄安噗嗤一笑。
見到年辰這嬌羞的模樣,欄安笑容綻放,他不再盯著年辰的桃花眼,而是把視線放在了他的眼角。
在那里有著一顆罕見的黑色素瘤。
這顆黑色素瘤形似淚痣,給年辰添加了一種神秘的誘惑感。
按理說白化病病人由于體內(nèi)黑色素匱乏,難以產(chǎn)生色素痣。但有極少數(shù)患者會在陽光的刺激或基因影響下產(chǎn)生黑色素瘤。
這種惡性腫瘤對人體的危害極大。生前年辰一直將其視為眼中釘和肉中刺,花了不少錢治療,可惜無法根治。
好在這顆黑色素瘤不是淺表擴(kuò)散型腫瘤,否則年辰的臉上有的就不是一顆‘淚痣’而是一堆‘黑芝麻’了。
看著這顆‘淚痣’,欄安的目光漸漸凝重。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走到還在適應(yīng)新衣的年辰身旁,為他整理褲腳。
“呃?”意料之外的行為讓年辰一懵,他好奇的低頭望去,正巧與欄安來了個對視。
看著表情溫柔,笑容俊朗的欄安,年辰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以前不管是白芊芊還是其他人,對他說的永遠(yuǎn)只有你好帥,我好喜歡你之類的廢話。
只有欄安會用這種不帶一絲邪念,毫不貪婪的溫柔視線看著他。
“還有其他衣服么?”年辰眼神飄忽不定。他下意識地用手拽緊了胸口衣襟,以免白花花的鎖骨就這么暴露在欄安眼前。
“沒有了。你不喜歡嗎?”看年辰這別扭的模樣,欄安有些自責(zé),輕聲問道。
“沒..我挺喜歡的。但這年頭穿這么惹眼不太好吧?”見到欄安那愧疚的眼神,年辰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張口就來。
“沒什么不好的,很適合你?!睓诎参⑽⒁恍?,笑容純潔而又溫柔,讓年辰心中不禁一顫。
該死!這男人咋笑得如此香甜?!
我他媽怎么會覺得一個男人笑得香甜??
年辰猛然轉(zhuǎn)頭,不敢再著欄安一眼。他有一種預(yù)感,要是自己再多看一眼,多半會踏上一條不歸路。
年辰轉(zhuǎn)身就走,欄安見狀毫不奇怪,默默跟在年辰身后。
也就在此時,門鈴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自大門口的方向傳來。
“有人嗎?能分我們一點食物嗎?我們已經(jīng)兩天沒有吃飯了...”男人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輕呼個不停。
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畏懼什么,不敢大聲說話。
男人的聲音將年辰從自我反思中拉了出來。
年辰回頭看了欄安一眼,發(fā)現(xiàn)欄安渾不在意并沒有阻止自己后,年辰果斷來到了大門口。
透過貓眼,他看到了一群緊張兮兮的男女。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穿著華麗,氣質(zhì)非凡,一看就是有錢人。
“他們是你的鄰居?”年辰驚訝地看向欄安,靜候他為自己解惑。
“不。他們是酒店的顧客,以及員工?!睓诎脖砬榈?,走到一旁順手將兩個橙子放入了榨汁機(jī)。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