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俘虜繳械之后,二排長本打算讓他們負責挖坑埋尸,畢竟大量的尸體暴尸荒野是很容易造成的瘟疫的。
但這一行為被雷副連長制止了,他擔心這些俘虜會以為這是在為活埋自己而挖坑,到時候說不準會鬧出亂子來。
于是二排長為了安全起見,直接將俘虜安置在河岸邊,把機槍架起來對準他們,要是敢反抗就直接鎮(zhèn)壓。
而更絕的是,這個地方離157團二營全軍覆沒的位置不算遠,讓他們得以親眼目睹戰(zhàn)場的慘烈景象。不得不說,二排長許有亮絕對是一個管理戰(zhàn)俘營的好材料。
未幾,一支六百余人的部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徐徐而來。官兵們軍容肅穆,裝備精良,行進時仿若一股凜冽的殺氣,顯然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
然而,他們的威嚴并未持續(xù)多久,便被周辰遣去清掃戰(zhàn)場了。畢竟,兩千人的武器裝備也可算作一筆不菲的財富了。隨著部隊規(guī)模的不斷擴充,日后需要耗費積分之處亦會增多。
譬如,他在最新解鎖的武器裝備中,竟瞧見了這個時代的摩托車,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三胯子。莫看影視劇中,日軍騎著三蹦子顯得滑稽可笑,但實際上,它們是一個能夠迅速移動的機槍平臺,對于無裝甲的步兵而言,威脅極大。
若是手中積分充裕,接下來倒是可以考慮部隊機械化,只是這款摩托車價格不菲,需 400 點積分方能兌換一輛,長期使用的話,還需考慮燃油的消耗。
周辰在心中暗自盤算,接下來召喚一個團,尚需 20 多萬的積分。在未有新的收入來源之前,他手中必須留存這部分積分,其余的方可動用。
那就先兌換 40 輛,除了一部分供偵察兵使用,其余的全部調撥給后勤單位,用以運輸武器彈藥。
作為火力不足恐懼癥患者,周辰在召喚出新的部隊之后,當即便為他們配備了雙倍的彈藥儲備,這些跨斗摩托恰能解此燃眉之急。
緊接著,全營的后勤人員爭分奪秒,總算在 12 點之前,烹制出了一頓可供 1700 人食用的豐盛午餐。
這頓豐盛的午餐,也算是沒有辜負新兵們的期望,總算舒緩了他們因激戰(zhàn)而緊繃的神經。
午飯期間,他把這支部隊現(xiàn)在的最高長官馬營長叫了過來,給他講解了一些部隊的基本情況,畢竟此前的戰(zhàn)役他們并沒有參加,了解這些情報極有必要。
等周辰講完,詢問馬營長有什么看法。
營長馬衛(wèi)國沒有立即回答,他沉默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槍套,在周辰灼灼的目光下終于開口:“眼下形勢確實不錯,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謹慎?!?/p>
他頓了頓,“我的意見是立即撤離戰(zhàn)場,在敵人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搶占先機——先敵觀察,后發(fā)制人。這仗,得按我們的節(jié)奏來打?!?/p>
周辰正吃著菜,點了點頭,把嘴里的菜咽下去之后,說道:“好,接下來就按照你說的辦。”然后不再言語,端起飯盒在四周巡視起來。
同時,他在心里做了一個判斷,這位馬營長基本軍事素養(yǎng)是有的,但還不夠突出,也或許是他這個人的性格比較內斂。
端著飯盒的周辰,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那幫戰(zhàn)俘看起來胃口不好,明明飯盒里面有魚有肉,可他們一個個卻食不下咽、神色惶恐。
隨即他把二排長叫過來,責備道:“誰讓你把他們安排在戰(zhàn)場旁邊的,這尸橫遍野的,誰還吃得下飯?”
徐有亮也有些無語,心說當兵的誰還在乎這個?您不是胃口也挺好嗎?
隨即他的解釋卻讓人啼笑皆非。原來,他們這一頓大魚大肉,被這幫俘虜當做是斷頭飯了——生命中的最后一餐,當然是食不知味。
這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到了下午戰(zhàn)場上的武器裝備基本已經收集完畢了,最多的是漢陽造,還有一部分七雜七雜八的槍械,反正也用不上,就全部兌換成了積分。
可能還有少量槍械遺落在外,不過他也不在乎就是了,倒是漢陽造所用的7.92毫米子彈他都留了下來。
說起來,這一戰(zhàn)打出去的子彈炮彈,還真有些驚人。光是那十幾挺機槍,就打出去了一萬多發(fā)子彈,迫擊炮彈也打出去了將近800發(fā)。
不過,在他這里武器彈藥都很便宜,光是繳獲的這些武器裝備,就足夠把消耗的彈藥全都補回來了。
一切收拾妥當,這一千多號人便浩浩蕩蕩的向著北方而去。
坐在馬車上,周辰仔仔細細的研究著腦海中的系統(tǒng)界面。他發(fā)現(xiàn)這一回可供兌換的武器裝備多了很多,也首次出現(xiàn)了直瞄火炮——PAK37mm戰(zhàn)防炮,用來打碉堡絕對是一把好手。
而最讓他欣喜的是可以兌換電臺了,不過想想也正常,德軍步兵營下轄一個通訊排,本來就裝備了電臺,已經有的裝備當然可以兌換。
有探索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在軍隊這一欄的右下角有著更新兩個字,于是心念一動,點進去看看,發(fā)現(xiàn)里面的信息詳細了很多。
原先只有人員編制和武器裝備名稱,現(xiàn)在每個能出現(xiàn)在編制表上面的軍官和士兵,身上都有學歷、技能、特長等等之類標注。有了這些信息,對他們的任用就有了參考依據(jù)。
比如林連長身上的標注是:農業(yè)大學輟學生,軍官訓練營第6期畢業(yè)生,校園自行車大賽冠軍,能言善辯,速記,神槍手,奔襲如電,管理大師,最佳副手。
李帥:高中生,軍官訓練營第6期畢業(yè)生,校草,社交達人,審訊員,海量,戰(zhàn)術靈活,思維跳脫。
楊文:高中生,軍官訓練營第5期畢業(yè)生,武術傳家,潛伏高手,五項全能,酒蒙子,外冷內熱。
王犇:農業(yè)大學畢業(yè)生,軍官訓練營第7期畢業(yè)生,后勤達人,直言不諱,事無巨細,品行端正。
隨后,他盯著編制表的最上方——營長馬衛(wèi)國,一行批注浮現(xiàn):建筑機械雙料學士,步兵科工兵科畢業(yè)生,橋梁專家,地雷專家,爆破小能手,土木工程師,汽修高手,教官,老煙槍,愛護下屬,選賢任能,陰陽怪氣。
隨后出現(xiàn)的所有在編制表上的人,一般都是高中學歷或是軍校畢業(yè),就這一點,他們的軍事素質絕對甩同期的日本幾條街,而那些學歷較低的也都有一技之長。
比如,王犇手下有一個兵只有初中學歷,卻是槍械廠的職工,擅長槍械的保養(yǎng)和維修。
二連8班的副班長初中輟學,去武館當了幾年學徒,一腳就把前來踢館的踢成了二級傷殘,被軍隊特招入伍。
周辰直呼好家伙,沒想到他的手底下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最讓他沒想到的是楊文居然深藏不露,這技能水準只怕是一般的特種兵都趕不上他。
倒是這位馬營長,優(yōu)點缺點都很明顯,和我們這個步兵營的畫風有點格格不入,比較適合當工兵營的營長。
這個步兵營全是驕兵悍將,就連外表溫文如玉的林連長,內里其實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周辰有些奇怪,他這個營長是怎么坐得穩(wěn)的?
想到就問,他縱身躍下馬車,三步并作兩步追上正在行軍的四排長,問道:“你熟悉馬營長嗎?"
四排長李帥腳步不停,嘴角卻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哪能不認識?訓練營里從第5期到第7期的學員,可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他聞言一怔,隨即恍然大悟——難怪那個看似普通的中年軍官,能鎮(zhèn)得住這群心高氣傲的尖子。原來這些刺頭們,早就在他手底下吃過苦頭。
思想工作有林福生,新兵訓練有馬營長。這樣看來,他可以輕松一段時間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軍,他們抵達距縣城僅兩里的顧家村外圍,決定在此稍作休整。
周辰準備在這里開個小會,商量一下是否要攻打縣城。
在會議開始前,林連長把經過他總結后的審問記錄讀了一遍,讓大家對現(xiàn)在的局勢有一個初步的了解。
但這份審問記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只記錄了十六師的一些情況,對于其他友鄰部隊以及南昌的駐守部隊卻只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具體的軍力和部署調動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有鑒于此,馬營長和少數(shù)軍官傾向于不要打,直接北上,萬一周邊還有其他敵人,在攻城的時候發(fā)起攻擊,我們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
而大多數(shù)的軍官傾向于打,他們中有人主張直接打下縣城,有人則認為縣里的敵人有尾隨追擊的可能,先下手為強,把他們打殘了,北上才安全。
而馬營長立刻反駁,認為可以派小股部隊在北上的路上進行伏擊,配合地雷完全可以讓敵人不敢追擊。
周辰心里當然是傾向于打,畢竟只要消滅敵人一兩百人,他就又可以升級了。但他并不想輕易地表露出自己的想法,現(xiàn)在他更想做一個兼聽則明的領袖,對于干預軍事決策他是持有謹慎態(tài)度的。
正當這個會議現(xiàn)場有向菜市場發(fā)展的趨勢時,一貫開會就筆桿子不停的林連長假咳了兩聲,會議現(xiàn)場便逐漸安靜下來。
并不理會眾人的反應,林連長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戰(zhàn)斗結束后,我就一直在推演敵人的反應,以目前的信息來看,敵人在江西境內的圍剿部隊,通常會在南潯線所途經的縣城進行休整,而離我們最近且符合這一標準的就是德安縣,其次就是南昌市。
我們是在九點多鐘和敵157團交上火的,當時他們團的后勤和火力支援單位在比較靠后的位置,我們迫擊炮射擊的時候并沒有第一時間打中他們,不久后他們之中就出現(xiàn)了逃兵,并極有可能是他們把消息帶回了縣城,而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10點半以后。
假設,敵方第一時間將消息通報給了周邊的駐軍,以我對國軍的了解,他們最快也要在午飯之后開拔。如果是通過步行趕來救援,那他們今天天黑前是到不了的,想要今天趕到,唯一的選擇就是火車?!?/p>
說到火車,馬營長眼前一亮,“要是敵人真的是坐火車過來,我們完全可以在鐵軌上布設炸彈,以我們營的炸藥儲量,完全可以把他們炸上天?!?/p>
周辰心里一陣汗顏,說好的保守派呢?這就無縫銜接,秒變激進派了?
突然,他又想起來馬營長的人物信息。莫非,他在這方面有什么癖好不成?
馬營長剛說完,會議室里面便開始熱鬧起來。這個時候,大家不約而同的拋棄了之前的意見分歧,你一言我一語,各自提著自己的意見。
漸漸的,一個可行性極高的作戰(zhàn)方案逐步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