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隨將所有在南楚生那里受到的打罵侮辱暴力全都發(fā)泄到了洛錦鳶母女身上。
自懂事起,他就派人查到母女二人的住址,三番幾次的騷擾。
隨著時間推移,騷擾開始變得越來越惡劣,從語言羞辱變成了恐嚇暴力。
砸門,潑油漆,在門口丟動物尸體……無所不用其極。
他狡猾得很,偏用這種惡心卻不嚴(yán)重犯法的方式騷擾人,就算洛妤報警抓到他手下的人,只要他砸點錢,就不用受任何懲罰。
洛妤母女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數(shù)次搬家,都躲不過南隨狗皮膏藥式的惡意。
在前年,這種地獄一樣的生活終于有了好轉(zhuǎn)。
南隨高考結(jié)束,被南楚生送出國上大學(xué)了。
多年的陰霾散去,母女倆的生活逐漸變好,盡管要日夜奔波,為生病的洛姥姥攢錢做手術(shù),但她們依舊覺得日子可以越過越好。
可如今,南隨又來了。
在系統(tǒng)給的情節(jié)里,妘漾得知,南隨是因聚眾打架斗毆被國外的大學(xué)勸退了,不得不回國的。
南楚生氣得揍了他一頓,而后把他塞到了一所普通大學(xué),繼續(xù)讀書。
那所大學(xué),就是本世界男主周辰所在的大學(xué),與京大隔了幾條街的財大。
為兩人日后成為兄弟創(chuàng)造了契機(jī)。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在父親那里受盡了憋屈的南隨,自然將仇恨轉(zhuǎn)移到當(dāng)了自己十幾年出氣筒的洛家母女身上,派人砸了花店,用油漆噴上極盡羞辱的文字。
而顯然,這些僅僅是開始。
管中窺豹,可知洛家母女接下來的生活將會多么絕望。
“這不是你們的錯,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缺德出軌男人的錯,更是恃強(qiáng)凌弱仗勢欺人的小人的錯?!?/p>
妘漾看著洛錦鳶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我們該做的不是一再的逃避,而是反抗?!?/p>
“我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是癡心妄想,而是要幫你們徹底走出南隨的陰影,展開新的人生?!?/p>
洛錦鳶蜷起指尖,心湖劇烈波動。
不知為何,她明知道南家是她們無論如何都難以撼動的存在,卻仍愿相信妘漾的話。
她潛意識里便覺得妘漾一定會將她拯救。
“你要……怎么做?”
“這個嘛,保密?!眾u漾展顏一笑,“我們還是先把手頭的事做好吧,報警抓住罪魁禍?zhǔn)?,然后重新裝修店面。”
說著,她拿出手機(jī),就想打報警電話。
“等一下,漾漾?!甭邋\鳶握住妘漾的手,劇烈情緒的推動下,她將盤踞心頭良久的疑問說出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她在期待。
期待妘漾能答出她渴望的答案。
“因為我們是閨蜜啊。”妘漾抬眸,不假思索道,“我想幫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問題嗎?”
“……”洛錦鳶的雙肩微微塌下,嗓音發(fā)澀,“沒,沒問題?!?/p>
頓了頓,她忍不住又問:“你……對別的朋友,也會這樣善良熱情,事無巨細(xì)地幫助照顧嗎?”
這是吃醋了?
怪可愛的。
妘漾忍不住笑:“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圣母降世,還是觀音菩薩?”
洛錦鳶聽懂她的意思,心里那點小小的不平衡瞬間消失,她難為情地眨了眨眼,“沒有……”
妘漾輕笑著說:“我對一個人好,只是因為我想對她好,無論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還是陌生人,都是一樣,全看眼緣?!?/p>
洛錦鳶一怔,下意識問:“我是第一個合你眼緣的人嗎?”
女孩水潤的桃花眼中滿是赧然,妘漾心軟了,輕嘆道:“你是唯一一個。”
她的嗓音輕得似嘆息,卻在洛錦鳶的心中濺起驚濤駭浪。
洛錦鳶臉頰泛紅,四肢像過電般酥麻,心跳飛速加快,她近乎無可避免的,再次生出不切實際的妄想。
既然她在某種程度上是妘漾的唯一。
那么,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她能追到妘漾。
只是如今,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洛錦鳶去做,她不能耽于情愛。
兩人報警之后,民警很快對這起案件進(jìn)行了調(diào)查,現(xiàn)場取證,通過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的車型,一天就鎖定了罪魁禍?zhǔn)住?/p>
那是一伙游手好閑的男混混,審訊過后得知,他們砸花店只是為了報復(fù)社會,店面是隨機(jī)選擇的。
妘漾和洛錦鳶對此并不意外。
他們肯定得到了超出尋常的好處,不會供出金主南隨。
想抓住南隨的把柄,得慢慢來。
好在因逮捕及時,男混混們沒能跑了,在民警的監(jiān)督下,支付了洛錦鳶一筆不菲的賠償費。
就這么順利結(jié)案了。
為了不被洛妤和洛姥姥知道,洛錦鳶和妘漾用最快的速度,拿著賠償費重裝修了花店,購買了一批新的鮮花。
一切忙完,重新開店那天,已經(jīng)是兩個星期之后了。
8月到了末尾,大學(xué)馬上就要開學(xué)了。
洛姥姥恢復(fù)得非常好,醫(yī)生說,如果下次檢查結(jié)果如常,就可以出院了,接下來只要定期復(fù)查就行。
不用再住院,不用再吃藥,洛姥姥終于能恢復(fù)正常人的生活了。
趁著新學(xué)期還未開始,洛錦鳶要完成媽媽布置的任務(wù),尋找可供一家三口居住的房源。
支付了洛姥姥的手術(shù)費后,這些年攢下的存款幾乎一下子清空,如今她們手頭剩下的錢,大概只能租得起三四十平的小房子。
顧忌著洛姥姥腿腳不便,還不能挑老式步梯樓,只能選有電梯的新樓盤。
這樣那樣的限制下,三四天都沒找到合適的。
妘漾提議說:“要不你就租我家的房子吧?”
妘蕭有打拼下來的律政公司,每年營收不少,多年的積累下,共在京城買了三套房。其中一套最豪華的大平層在妘漾名下,目前空著沒人住。
剩下的兩套,一套是母女倆住的,一套是妘蕭母父住的。
“那套房子是我媽給我準(zhǔn)備的大學(xué)畢業(yè)禮物,現(xiàn)在沒人住,租給你們正好不浪費?!眾u漾笑著說,“看在好閨蜜的份上,給你打骨折,一個月1千?!?/p>
在手機(jī)上看了大平層的地段面積裝潢后,洛錦鳶沉默了。
市場價至少3萬一個月的大平層,妘漾居然以1千的價位租給她們?
這哪是打骨折,根本就跟免費沒區(qū)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