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那名胖官員后,那踹門的壯漢再次來到車廂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轉(zhuǎn)向了顧承淵和帷帽女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殘忍與淫邪。
“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小娘子,把臉上的破布給老子摘了,讓爺們兒瞧瞧!”
他說著,便伸手要來掀女子的帷帽。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直沉默不語的帷帽女子動了。
她的動作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就像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車廂。
只見她手腕一翻,一抹寒光乍現(xiàn),那是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刃,不知何時已握在她的手中。
短刃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精準(zhǔn)無比地割向了那壯漢伸過來的手腕。
“啊!”
壯漢發(fā)出一聲慘叫,手腕處鮮血噴涌,那只伸向帷帽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女子一擊得手,毫不停留,身形如鬼魅般前欺,短刃反撩,直刺壯漢的咽喉!
那壯漢也是悍匪,劇痛之下不退反進(jìn),試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格擋,同時張口欲呼。
但女子的速度太快了!
“噗!”
短刃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壯漢的喉嚨,他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里,雙目圓睜,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身體晃了晃,重重地向后倒去。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了,快得讓顧承淵不由得有些呆滯。
他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干凈利落,出手狠辣至極。
這哪是什么弱女子,分明是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
就在那壯漢倒下的同時,另一個瘦小的土匪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怪叫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面目猙獰的撲向了女子。
“臭娘們,敢殺我們大哥!老子他媽弄死你!”
女子身形一矮,避過短刀的鋒芒,手中短刃靈巧的一轉(zhuǎn),便要再次出手。
然而,車廂狹窄,那瘦小土匪雖然身手不如之前的壯漢,但此刻狀若瘋虎,攻勢也頗為凌厲。
更糟糕的是,車廂另一側(cè)的窗戶,“嘩啦”一聲被人用刀柄砸碎,一個土匪的腦袋探了進(jìn)來,手中鋼刀已經(jīng)越過窗框,朝著顧承淵的頭顱劈來!
生死一線!
顧承淵的腦中一片空白,他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卻在這一瞬間做出了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反應(yīng)。
他幾乎是本能地向左側(cè)猛地一偏頭,堪堪避過了那致命的一刀,刀鋒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擦著他的發(fā)梢而過。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猛地抬起,不是去格擋,而是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狠狠一拳砸向了那土匪探進(jìn)來的手腕關(guān)節(jié)!
“咔嚓!”
一聲清晰的骨裂聲響起,伴隨著那土匪凄厲的慘叫。
顧承淵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像是砸在了一塊堅(jiān)硬的石頭上,一股鉆心的疼痛從指骨傳來。
但他此刻根本顧不上這些,因?yàn)樗芨杏X到,自己身體里的血液似乎在沸騰,一股陌生的力量和記憶正在蘇醒。
是原主的本能!那個在戰(zhàn)場上百戰(zhàn)余生的悍將的本能!
那土匪手腕被廢,吃痛之下身體向后仰倒,顧承淵卻在同一時間,左手閃電般探出,抓住了對方的衣領(lǐng),猛地向車廂內(nèi)一拽!
“砰!”
那土匪被他硬生生從狹窄的窗戶拽了進(jìn)來,半個身子卡在窗框上,動彈不得。
顧承淵眼神冰冷,沒有任何猶豫,膝蓋狠狠地頂向了那土匪的胸口!
“呃?。 ?/p>
土匪發(fā)出一聲悶哼,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雙眼翻白。
顧承淵沒有停手,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那股嗜血的沖動,每一次攻擊都帶著一種久經(jīng)沙場的狠戾與精準(zhǔn)。
他的大腦似乎還停留在法醫(yī)的冷靜分析模式,但身體已經(jīng)化作了一部高效的殺戮機(jī)器。
他順手抄起掉落在腳邊的鋼刀——那是第一個被女子殺死的土匪留下的。
手腕一沉,刀鋒便毫不留情地抹過了那卡在窗框上土匪的脖頸。
溫?zé)岬孽r血噴濺而出,濺了顧承淵一臉,但他卻仿佛毫無所覺。
另一邊,帷帽女子也已經(jīng)解決了那個瘦小的土匪。
她的動作依舊迅捷而致命,短刃在昏暗的車廂內(nèi)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寒光,那瘦小土匪身上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最終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車廂內(nèi),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顧承淵握著滴血的鋼刀,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又看了看倒在自己腳下的土匪尸體,一種極度陌生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是他嗎?
他一個解剖尸體的法醫(yī),竟然親手殺了人,而且是以如此殘酷的方式。
然而,身體里那股躁動的力量和殺戮的余韻,卻又如此真實(shí)。
帷帽女子轉(zhuǎn)過身,靜靜地看著顧承淵,輕紗下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審視和探究。
她的短刃上,鮮血正在一滴滴落下,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你……”女子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似乎想說什么。
就在這時,車廂外再次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叫罵聲!
“里面怎么回事?老三老四!吱個聲!”
“媽的,不會出事了吧?”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過去看看!”
聽聲音,外面的土匪數(shù)量不少,至少還有七八人!
顧承淵與帷帽女子幾乎同時轉(zhuǎn)頭,目光在昏暗的車廂之中交匯,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與殺意。
不能再呆在這狹小的車廂里了。
“準(zhǔn)備沖出去!”顧承淵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果決。
方才的殺戮飛彈沒有讓他恐懼,反而徹底激發(fā)了這具身體潛藏的兇性。
帷帽女子無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左手一翻,又多了一柄同樣的短刃,雙刃在手,殺氣更盛。
七零八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承淵也握緊了手中的鋼刀,屏住了呼吸。
十丈!
八丈!
五丈!
……
就在腳步聲快要貼近車廂的剎那!
“動手!”
顧承淵低喝一聲,率先發(fā)難!
他并未選擇從車門沖出,反而猛地一腳踹向了另一側(cè)的車廂壁!
“轟!”
本就不甚堅(jiān)固的木質(zhì)車廂壁被他蘊(yùn)含巨力的一腳直接踹出一個大洞,木屑紛飛!
不等外面土匪反應(yīng)過來,顧承淵已經(jīng)如獵豹般從破洞中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