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下一塊肉,故意讓油汁濺在衣襟上,「有勞牛大哥掛心,我自會對相公盡心?!?/p>
牛二的生意越發(fā)紅火。 他雇了兩個(gè)伙計(jì)專門跑鎮(zhèn)上去送貨,自己則整日守在家里,
盯著我織布的進(jìn)度。 「今天得多織兩件,」他蹲在竹筐旁,看著里面蠕動的寄生蟲,
「王老爺家的公子要娶親,說要十套禮服。」織布時(shí),我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 回頭望去,
老黃牛總在院墻上探著頭,舌頭舔著鼻孔,一副閑適的模樣?!改镒?,」
牛二摸著剛織好的錦袍,突然嘆了口氣,「你說我們都有這么多錢了,為啥你肚子還沒動靜?
」 我放下手里的活計(jì),故作憂愁地?fù)嶂「?,「許是凡間的水土不合,要不你再多用些心?
」 他頓時(shí)來了精神,一把將我按在榻上,「對對對,得多用心!老黃牛說了,勤能補(bǔ)拙?!?/p>
我閉著眼,感受著他越來越重的身體。 牛二對生娃的事越來越執(zhí)著。
他從鎮(zhèn)上請來個(gè)郎中,逼著我把脈。 郎中摸著我的手腕,眉頭皺得像團(tuán)亂麻,
「夫人脈相奇特,似有若無,倒像是? 」 「像是什么?」牛二急得踹了郎中一腳。
「像是懷了,又像是沒懷,」郎中擦著汗,「許是身子弱,得好好補(bǔ)補(bǔ)。」
牛二這才滿意,賞了郎中銀子,轉(zhuǎn)頭就買了成堆的補(bǔ)品。
燕窩、人參、鹿茸…… 堆在桌上像座小山。 他親自燉了參湯喂我,眼神里滿是期待,
「多喝點(diǎn),爭取年底給我生個(gè)大胖小子?!?我小口啜飲著,
感受著參湯里的陽氣順著喉嚨往下滑。可牛二的身子卻不見好轉(zhuǎn)。 他吃的比誰都多,
卻總像是填不滿肚子,夜里還總愛出虛汗。 有次他脫衣服時(shí),
看見他后背上爬滿了淡紅色的紋路,像極了福壽螺的螺殼花紋。 「這是咋了?」
他撓著后背,一臉疑惑,「咋總癢得厲害?」 我湊過去看,指尖輕輕劃過那些紋路,
「許是天氣熱,起了些疹子。」 他信了,抓了把止癢粉胡亂抹上,轉(zhuǎn)身又去數(shù)銀子。
老黃??丛谘劾铮桨l(fā)焦躁。 它開始頻繁地找牛二說話,每次都故意把話題引到生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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