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火比比劃劃的在陣地上哼哼了一陣,給王泰山聽得One愣One愣的。
隔了半晌才道:“你這個山東快書,節(jié)奏倒是跟我聽得不太一樣啊。不過詞俺聽明白了。挺好!不愧是文化人。”
說著豎起大拇指。
陸三火沒有解釋,也解釋不明白。
山東快書就山東快書吧。
“老王,你有沒有想過,以后的日子?”
“想過啊。等咱們把這幫美國鬼子打敗了,我就回家種地,種好幾畝麥子。整條牛,娶媳婦,生個娃?!?/p>
“整條牛?”陸三火笑,“以后的日子好了,都用拖拉機了?!?/p>
“什么雞?”
“拖拉機。不光有拖拉機,以后每家每戶還有小汽車呢。”
“你可真能扯!俺可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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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米-雷納趴在雪地當(dāng)中,身后便是熱鬧的營地。
在知道了上面陣地上只殘存了小股敵人之后,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并不需要爭分奪秒,他們只要按照部署往前推進即可。
雷納為人比較孤僻,為了不站后半夜那班崗。他向連長要了一個前哨警戒的任務(wù)跑了出來。
他是連里難得的精確射手,連長也自然由著他性子胡來。
反正明暗哨都要放,誰去不是去呢?
警戒線放到了山腳下。
高地400多米,整個山坡的長度差不多有700米左右。
以華夏軍隊可憐的火力,他們肯定夠不到營地。
雷納找了個棵被炸了半截的樹,貓了起來。
再往上,坡上的樹木早就被燃燒彈和炮彈犁了好幾遍,連掩護都不好找了。
可憐的羅杰斯,那個跟他在一個征兵點選上的大兵,在下午最后一次試探攻擊里沒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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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陸三火跟著王泰山悄咪咪的溜下山坡。
剛開始在坑道還好走,后面就只能在雪地里蠕動。
美國人支起了探照燈,像個電風(fēng)扇一樣左右照著。
陸三火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黑暗中有雙眼睛在看著他一般。
“老王,不對勁?!?/p>
“快到了。前面有個大彈坑,到那我們就可以搞他們了?!?/p>
“好?!?/p>
“來時的路還記得嗎?等會別跑錯方向了。”
“記得。安全第一?!?/p>
黑暗中,雷納似乎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
剛才望遠(yuǎn)鏡里的黑影似乎不見了,而是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的彈坑旁。
雷納舉起了心愛的M1903春田步槍,用上面的2.5倍瞄鏡緊緊的盯著那處可疑的地方。
“你們還真敢跑到眼皮子底下來啊?!?/p>
只要有動的東西,他就開槍。
也算是給羅杰斯報仇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躍出彈坑,向著另外一個彈坑沖了過去。
啪!
春田步槍噴出烈焰,那個人影踉蹌了一下,滾倒在地。
就在雷納準(zhǔn)備詳細(xì)看看戰(zhàn)果的時候,剛才彈坑的位置同樣爆起了一朵火花。
啪!
叮!
雷納突然覺得自己的頭仿佛挨了一記大鐵錘,整個人瞬間陷入了黑暗。
“敵襲!敵襲??!”
營地拉起警報。
有好些人剛剛鉆進溫暖的睡袋,就聽到了凄厲的響聲。
地上的黑影此時翻進彈坑,正是王泰山。
嗖嗖嗖!
手榴彈擲出,隨即他拿出沖鋒槍瘋狂向美軍營地掃射。
這個時候不用打中敵人,最重要的是牌面,是聲勢。
在他的身后,傳來了嘹亮的軍號聲——沖鋒號!
都別睡了,起來嗨啊,美國“朋友”們。
美軍營地就好像挨了一顆航空炸彈一般炸開了,槍聲響成一片,開始了盲目射擊。
子彈噗噗噗的打在泥土里。
啪!啪!啪!
營長馬克斯-勞埃德中校給了正在盲目射擊的大兵三個大逼兜。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看到敵人了嗎?”
“沒看到,SIR!”
“那你開什么槍?”
“可是他們吹號了啊。他們吹號之后就會沖過來?!?/p>
勞埃德很想再抽他兩巴掌,最后還是忍住了。
這倒霉孩子都快被嚇成精神病了。前兩天還聽說有人被精神病的士兵打了黑槍。
“要不要派人追擊?”執(zhí)行官韋恩-杰弗遜問道。
“追什么擊?追擊我們就上當(dāng)了。他們就是為了襲擾我們,阻止我們休息?!?/p>
“可是如果他們等會還來怎么辦?”
“警戒線干什么吃的?狙擊手干什么吃的?能讓他們摸到眼皮子底下?”
“剛才哨位報告,暗哨精確射手雷納犧牲了,對面的華夏軍槍法很好?!?/p>
“安排下去。明天A連負(fù)責(zé)沖擊陣地,好好休息。B連負(fù)責(zé)今晚的警戒。他們沒有人了,你覺得他們可以沖到我們的營區(qū)里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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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就跑,心情真好。
更讓陸三火開心的是任務(wù)完成后的獎勵。
(任務(wù)完成:5/5。是否打開寶箱?)
打開,還用說么?!
【任務(wù)獎勵:精確射擊(大師級)】
矮油,不錯哦!
陸三火一直擔(dān)心自己的槍法不行,拖了王泰山的后腿。
剛才的射擊簡直是險之又險。
話說兩人摸到彈坑里,王泰山也感覺有些不對。
很大的可能就是附近有美軍的狙擊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等會扔手榴彈或者襲擾的話,危險系數(shù)就太大了。
于是,他們才演了這么一出“金鉤釣魚”的好戲。
本來陸三火想要去扮演魚餌,讓槍法更好的王泰山來命中敵人。
可是王泰山卻把陸三火摁住了。
“俺知道怎么躲子彈,你小子還短著練呢。機會只有一次,你就瞄著火光后面一點打,保準(zhǔn)沒什么問題。我是你班長,一切聽指揮?!?/p>
陸三火沒辦法只好接受這個命令。
他想的是王泰山真要折里了,自己也就不用活了。
一槍崩了自己,重開就得了。
手里的莫辛納甘差點攥出水來,看著王泰山在雪地里蛇皮走位。
好在最后那一槍不壞。他看到一簇血花從黑暗中飆射出來,王泰山也重新站了起來。
兩人吹號、扔雷、沖鋒槍掃射,打完兩個彈夾,立刻就跑。
此時陸三火才發(fā)現(xiàn),王泰山的胳膊中了一槍。
彈片擦過胳膊,撩起了一大片棉花,傷口正汩汩的冒著血。
“老王,你受傷了?”
陸三火剛才還以為王泰山是裝的。
“沒事,被子彈咬了一口,等會包扎下就行了。”
“咱們等會還來嗎?”
“當(dāng)然了,這晚上他們還想睡覺?咱們過一個小時再來。剛才那一槍打的真好。要不然我就真交代在那了?!?/p>
“太危險了。下次有這樣的情況,還是我上吧?!?/p>
“哈哈哈,好,你小子不孬。主要你還會吹號,要不是有你的號,估計他們的反應(yīng)也沒那么大?!?/p>
陸三火撓撓頭,他好歹也是個搞音樂的,吹個號還不是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