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假金逆襲豪門宴會上,我被宣布是假千金。真千金林晚站在水晶燈下,指尖發(fā)顫。
全場等著看撕逼大戲時,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別怕,這破地方規(guī)矩超多!
”——后來我們聯(lián)手把夏家別墅改造成了流浪貓收容所。
她替我懟回刻薄親戚:“暖暖畫的珠寶設計圖,夠買你們十套房子。
”我趴在她肩頭數(shù)星星:“說好的假千金逆襲劇本呢?”她彈我額頭:“笨蛋,
這是雙女主副本?!彼У鯚舸孤涞墓饷ⅲ駸o數(shù)把細碎而冰冷的鉆石利刃,
懸在夏暖暖的頭頂??諝饫锔又嘿F的香水味、紅酒醇香,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令人窒息的緊繃感。她站在人群中心,那件精心挑選的淺藍色小禮服,
此刻卻像一層薄冰貼在她皮膚上,寒意刺骨。周圍那些曾對她展露過親切笑容的臉龐,
此刻都凝固成了一張張模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毫不掩飾的探究、驚愕,
以及……某種隱秘的幸災樂禍。她成了這場奢華晚宴上最突兀的展品,
一個被剝開了包裝的贗品。夏振華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沉重,
在燈火通明的大廳里嗡嗡回響:“……經(jīng)過嚴謹?shù)暮瞬榕cDNA比對,夏暖暖,
并非我夏振華的親生女兒。”每一個字都像一塊沉重的冰,砸進夏暖暖的耳朵里,又冷又硬。
她感覺腳下的地板似乎在微微晃動,又或許是她的身體在無法控制地輕顫。她努力挺直脊背,
指甲深深掐進柔軟的掌心,試圖用那一點銳痛來維持搖搖欲墜的清醒。她不能倒下去,
絕不能在這里,成為更大的笑話?!岸@位,”夏振華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手指指向宴會廳入口的方向,“林晚,
才是我夏家失散多年的親生骨肉!”厚重的鎏金大門無聲地滑開。所有的目光,
連同那冰冷的水晶燈光,瞬間像聚光燈一樣,猛地聚焦在那個剛剛踏入的身影上。林晚。
她穿著一件顯然有些不合身的香檳色禮服裙,裙擺邊緣看得出倉促修改過的痕跡。燈光下,
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張被水浸透又晾干的薄紙。烏黑的頭發(fā)被簡單地挽起,
露出光潔卻繃緊的額頭。她站在那片炫目的光暈里,
像一只突然被拋到舞臺中央的、羽翼未豐的雛鳥,被無數(shù)獵奇的目光釘在原地。
她微微低著頭,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兩片不安的陰影,手指緊緊攥著并不存在的裙邊,
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細微的顫抖從指尖一路蔓延至單薄的肩膀??諝夥路鸨怀楦闪?。
整個宴會廳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只有悠揚的小提琴背景音徒勞地流淌著,顯得格外諷刺。
無數(shù)道視線在夏暖暖和林晚之間來回掃射,
掩飾的期待——期待一場醞釀了十八年的、關乎真假身份的、充滿戲劇張力的撕扯大戲開場。
那些目光,像無數(shù)只無形的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兩個女孩推向彼此的對立面,
撕開她們,咀嚼她們臉上的痛苦、怨恨和難堪。夏暖暖的視線,
卻死死鎖在林晚那雙微微顫抖的手上。那雙手,纖細,骨節(jié)分明,
此刻正被一種巨大的恐懼和無措緊緊攥住。
再熟悉不過的感覺——當年她第一次被帶到這個金碧輝煌卻處處透著森嚴規(guī)矩的夏家老宅時,
那種鋪天蓋地的陌生、惶恐和冰冷,瞬間淹沒了她。那時的她,也是這樣,手指冰涼,
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顫,像一片隨時會被寒風吹散的落葉。一股強烈而陌生的沖動,
猛地撞開了夏暖暖胸口的冰層。那并非理智的思考,更像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
在那全場屏息凝神、等待著鮮血淋漓的沖突爆發(fā)的致命一秒里,夏暖暖動了。她不是后退,
不是崩潰,而是向前一步,穿過那片無形的、充滿惡意的目光之網(wǎng),徑直走到了林晚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驚愕得幾乎失語的注視下,
夏暖暖一把抓住了林晚那只冰涼、汗?jié)瘛㈩澏恫恢沟氖?。她的掌心帶著同樣緊張的薄汗,
卻異常用力,像是要將自己殘存的力量傳遞過去。夏暖暖甚至咧開嘴,
努力擠出一個并不算太好看、卻帶著點莽撞和生機的笑容,湊近林晚耳邊,聲音不大不小,
帶著一種奇異的、打破僵局的鮮活:“喂,別怕!我叫夏暖暖。這破地方規(guī)矩超多,
一會兒走路別踩地毯接縫,湯匙從外往里用,還有那個穿得像只黑天鵝的管家爺爺,
千萬別跟他眼神對上超過三秒,不然他能用眼神把你凍成冰棍!哦對了,
洗手間在二樓左拐最里面那個,門鎖有點壞,
得用點巧勁兒……”一連串語速飛快、內容瑣碎又無比生活化的“生存指南”,
像一串噼啪作響的小爆竹,猝不及防地炸響在死寂的宴會廳里。
那些原本等著看戲的、高高在上的面孔,瞬間集體凝固,驚愕、茫然、難以置信的表情,
如同拙劣的涂鴉,清晰地掛在他們的臉上。被抓住的林晚,身體猛地一僵,像受驚的小動物。
她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被夏暖暖緊緊地握住。她終于抬起眼,
那雙一直低垂著、盛滿驚惶的眸子,撞進了夏暖暖的視線。那眼睛里,
沒有預想中的怨毒或敵意,只有濃得化不開的迷茫、脆弱,
和一絲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驚到的茫然。夏暖暖清晰地看到,林晚那深琥珀色的瞳孔深處,
有什么東西微微晃動了一下,像被投入石子的平靜湖面。
那層緊緊裹著她的、名為恐懼的堅硬外殼,似乎被這莽撞的、不合時宜的“幫助”,
敲開了一道極其細微的裂縫。2 逃離豪門夏暖暖搬離夏家老宅那天,
天空是那種灰蒙蒙的鉛色,沉甸甸地壓在人的心上。她的行李不多,只有兩個大箱子,
—一些畫稿、幾本翻舊了的漫畫書、收集的漂亮石頭、幾件她用自己的零花錢買的舒適衣服,
還有一只她偷偷養(yǎng)在閣樓、名叫“煤球”的黑貓的食盆。
夏家那些價值不菲的衣裙、首飾、限量版玩偶,她一件沒拿。它們像是另一個世界的道具,
與她無關。傭人們沉默地站在遠處,眼神復雜。夏振華沒有出現(xiàn)。只有林晚,
站在二樓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在朦朧的玻璃后面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夏暖暖拉著箱子,
走到雕花的鐵藝大門前,最后回頭望了一眼。那扇巨大的窗戶后面,
林晚的身影似乎動了一下,但終究沒有推開窗,也沒有走下來。
夏暖暖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和塵埃的空氣,對那個模糊的身影努力揚起一個笑容,揮了揮手。
然后,她轉過身,拉著自己小小的行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外面灰撲撲的世界。
新的住處是城市另一頭一間小小的公寓,
租金用光了她這些年攢下的所有零花錢和偷偷做設計小稿賺的外快??臻g狹窄,
墻壁有些斑駁,窗外也沒有精心打理的花園,只有對面樓灰蒙蒙的墻壁。但這里安靜,自由,
空氣里沒有那種無處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審視感。她把自己的畫板支在窗邊,
旁邊堆著厚厚的珠寶設計圖冊和散落的彩色鉛筆。陽光透過不太干凈的玻璃照進來,
在粗糙的木地板上投下歪斜的光斑?!懊呵颉北凰龔南募摇巴刀伞绷顺鰜恚?/p>
此刻正蜷在唯一一張舊沙發(fā)上,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夏暖暖坐在地板上,拿起畫筆,
線條在紙上流暢地延伸,勾勒出纏繞的荊棘與倔強綻放的花。這是她內心的出口,
也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里,唯一確定能緊緊抓住的東西。日子像流水一樣滑過。偶爾,
她會從一些舊日同學或夏家旁支親戚閃爍其詞、或明或暗的“關心”中,聽到關于夏家,
關于林晚的消息?!奥犝f那位真千金,日子也不好過呢,
”一個曾經(jīng)關系尚可的學姐在電話里壓低聲音,“那些規(guī)矩……嘖嘖,簡直像坐牢。
上次夏家一個什么宴會,好像有人故意為難她,說她不懂品紅酒,鬧得挺尷尬……”“暖暖,
你知道嗎?”另一個電話是夏家某個遠房表姨打來的,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林晚那孩子,看著悶悶的,不太機靈的樣子。上次在老爺子面前,連話都說不太利索,
真是……唉,到底是外面長大的,上不得臺面?!边@些話像細小的針,扎在夏暖暖心上。
她腦海中總會浮現(xiàn)出林晚站在水晶燈下,指尖發(fā)顫、臉色蒼白的模樣。
那個被無數(shù)規(guī)矩和審視目光圍困的女孩,她真的適應了嗎?那些所謂的“上流”親戚,
是不是又在用更隱蔽的方式刁難她?一個念頭,在某個深夜,
當夏暖暖對著設計稿上纏繞的荊棘發(fā)呆時,毫無預兆地跳了出來。她想起了晚宴那晚,
林晚幾乎沒怎么碰食物,只在沒人注意時,極其快速地喝了一小口溫熱的湯。她的手指,
在燈光下似乎總是不自覺地、輕輕地按著自己的胃部。夏暖暖猛地從地板上跳起來,
翻箱倒柜。在一個裝雜物的舊盒子里,她找到了一個印著卡通小太陽的塑料藥盒。
那是以前她自己胃不舒服時常用的藥,溫和有效。她小心地把幾顆藥片倒進去,想了想,
又拿起一支熒光粉色的記號筆,在藥盒蓋子上,
認認真真地畫了一個大大的、歪歪扭扭的笑臉。那笑容有點傻氣,
卻透著一股沒心沒肺的溫暖。幾天后,一個普通的午后,夏暖暖找了個借口,
再次靠近了那個她曾無比熟悉、如今卻已不屬于她的夏家老宅。她沒有進去,
只是悄悄地將那個畫著笑臉的小藥盒,
塞進了雕花鐵門旁那個不起眼的、給郵差和快遞員放東西的小格子里。然后,她像做賊一樣,
飛快地跑開了,心臟在胸腔里怦怦直跳。3 重逢的溫暖一周后的傍晚,
夏暖暖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兼職的畫室回來,剛走到自己租住的老舊公寓樓下,
腳步猛地頓住了?;椟S的路燈光暈里,站著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林晚。
她沒穿那些昂貴的禮服,只套著一件簡單的米白色羊毛衫和牛仔褲,頭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
看起來比在夏家時單薄了許多,臉色依舊帶著點倦意,但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睛,
此刻在路燈下卻異常清亮,正安靜地望著夏暖暖。“你……”夏暖暖驚訝得說不出話,
手里拎著的裝著泡面和速食飯的塑料袋差點掉在地上。林晚沒說話,只是向前走了幾步,
一直走到夏暖暖面前。她攤開手掌,掌心正躺著那個畫著熒光粉色笑臉的小藥盒。
路燈的光落在那個有點傻氣的笑容上,也落在林晚微微揚起的嘴角上。“這個,
”林晚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很有用。謝謝?!?她的目光落在夏暖暖臉上,
帶著一種夏暖暖從未見過的、直白的探尋,“你住這里?”“嗯……是啊。
”夏暖暖有點局促地抓了抓頭發(fā),指了指身后灰撲撲的公寓樓,“就……上面。
”林晚的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在那棟陳舊、墻皮有些剝落的樓房上停留了片刻。然后,
她重新看向夏暖暖,那雙清亮的眸子里,有什么東西沉淀了下來,變得異常堅定。
她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清晰地說道:“搬回來吧?!薄鞍??!
”夏暖暖徹底懵了,以為自己聽錯了?!鞍峄叵募?,”林晚的語氣不容置疑,
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跟我一起住?!薄安恍胁恍?!”夏暖暖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連帶著手里的塑料袋也嘩啦作響,“我都不是……我回去算怎么回事?
而且……而且那里……”她想起那些無處不在的審視目光和繁文縟節(jié),心里一陣發(fā)怵。
“那里很大,”林晚打斷她,
目光掃過夏暖暖臉上那混合著抗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的神情,語氣放緩了些,
卻依舊堅持,“也很空。我一個人……住不慣。”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孤寂。她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投向夏暖暖租住的那棟破舊公寓樓,
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評估著什么難以忍受的環(huán)境,補充道:“而且,這里……太吵了。
樓下燒烤攤的油煙味,會飄上來?!毕呐樦哪抗饪慈ィ?/p>
樓下那家生意火爆的燒烤攤此刻正煙霧繚繞,
孜然和辣椒粉的濃烈氣味確實隱隱約約地飄了上來。她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
再看看林晚那副“這地方簡直無法呼吸”的認真表情,一時竟不知該反駁什么。
“可是……”夏暖暖還想掙扎?!皼]有可是?!绷滞淼恼Z氣重新變得果斷,
她看著夏暖暖的眼睛,那雙深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著路燈的光,
也映著夏暖暖有些無措的臉,“夏暖暖,”她第一次完整地叫出這個名字,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分量,“那個家,現(xiàn)在也是我的家。我說了算?!彼D了頓,
似乎在斟酌詞句,最終,她看著夏暖暖,用一種近乎承諾的口吻,清晰地說道:“而且,
我需要你?!甭窡舻墓饩€昏黃而柔和,將兩人并肩而立的影子拉得很長,
投在斑駁的水泥地上。夏暖暖看著林晚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堅持,
還有那深處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請求的脆弱,心底最后那點搖搖欲墜的抗拒,
像被溫水泡軟的堅冰,無聲地融化了。她捏緊了手中裝著廉價速食的塑料袋,
那粗糙的觸感提醒著她現(xiàn)實的窘迫,而林晚那句“我需要你”,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
漾開了一圈圈帶著暖意的漣漪?!啊冒?。”夏暖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
又帶著點認命般的無奈,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翹起,“先說好,
我可不想再睡以前那個像公主房一樣的屋子了,瘆得慌!我要住閣樓!那里安靜,
還能看到星星!”林晚的嘴角,也終于向上彎起一個清晰可見的弧度,
那笑容沖淡了她眉宇間的倦意和疏離,顯出一種屬于她這個年紀的、真實的輕松:“成交。
”4 雙女主的反擊夏家老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再次在夏暖暖面前打開。門內,
依舊是那熟悉得令人窒息的、一塵不染的華麗與空曠,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香氛和……一種無形的壓抑。管家福伯垂手立在門邊,
那張刻板如同撲克牌的臉在看到夏暖暖時,掠過一絲極快的不贊同,但他最終只是微微頷首,
沒有出聲。林晚卻仿佛沒看見福伯那細微的表情變化,
這個動作在夏家簡直是大逆不道——徑直穿過空曠得能聽到回聲的、鋪著冰冷大理石的大廳,
走向通往側翼的樓梯?!澳愕姆块g,”林晚邊走邊說,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我讓人收拾了閣樓旁邊那間向陽的小書房?!彼D了頓,側頭看了夏暖暖一眼,
眼中帶著點促狹的笑意,“不是閣樓,但保證能看到星星,
而且……沒有蕾絲花邊和粉紅色紗帳?!毕呐滩蛔 班坂汀币宦曅α顺鰜?,
那笑聲在過分安靜的大宅里顯得有些突兀,卻奇異地沖淡了周遭的冰冷。
她用力回握了一下林晚的手,感受到對方指尖傳遞過來的微涼和一絲同樣不易察覺的緊張。
兩人剛踏上二樓鋪著厚地毯的走廊,一個略顯尖銳的女聲就斜刺里響起:“喲,
瞧瞧這是誰回來了?” 穿著墨綠色絲絨旗袍的夏家二嬸款款走來,手里捏著一把檀香扇,
眼神像探照燈一樣在夏暖暖身上來回掃視,帶著毫不掩飾的挑剔和優(yōu)越感,
“這不是我們暖暖嗎?怎么,在外面住不慣那小鴿子籠了?也是,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吶。現(xiàn)在知道回來了?可惜啊,這位置,可有人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林晚,扇子掩著嘴,發(fā)出一聲假惺惺的嘆息,
“晚晚這孩子也是心軟,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領,也不怕亂了規(guī)矩,惹人閑話。
”那刻薄的話語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刺向夏暖暖。夏暖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一種熟悉的、混合著難堪和憤怒的情緒涌上來。她張了張嘴,
想反駁,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站在她身邊的林晚,卻上前一步,
不動聲色地將夏暖暖擋在了自己身后。她沒有看咄咄逼人的二嬸,
目光平靜地落在走廊墻壁上一幅巨大的、色彩沉悶的古典油畫上,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二嬸,您今天用的香水,
味道似乎重了些?!绷滞淼恼Z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
“我記得爺爺書房里那尊乾隆年間的青花纏枝蓮紋瓶,最忌諱這種濃烈的化學香精靠近,
時間久了,釉色和畫片都會受損,價值大打折扣。您下次去書房請安,最好換一種。
”二嬸捏著扇子的手猛地一頓,臉上的假笑瞬間凝固,像一張驟然風干的面具。她張了張嘴,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她最引以為傲的,
就是自己那價值不菲的香水收藏,更忌諱別人說她品味俗氣。林晚這話,表面是提醒,
實則句句戳在她最在意的地方,更是抬出了老爺子最珍愛的古董來壓她。
林晚這才緩緩轉過頭,目光終于落在二嬸那張紅一陣白一陣的臉上。她的眼神清澈見底,
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能洞穿一切偽裝:“至于暖暖回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