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吃兩雞,士氣高漲。最后一局開賽前,F(xiàn)OF和第二三名有著二十分的分差。
為防止有隊伍對跳,F(xiàn)OF選擇保守打法,提前研究過各個隊伍的主副跳點,根據(jù)航線他們選擇落地拿車到距離航線稍遠的青銅城。
連刷幾個南切圈,F(xiàn)OF又恢復了之前推圈邊的打法,一路跟毒圈賽跑,名副其實的“趕圈人”。
程之悟的進圈判斷很準確,從上帝視角來看,多次進圈都是選擇從弱側(cè)推進,大大減少沖突掉人的風險。畢竟他們現(xiàn)在要以穩(wěn)妥為主,保持積分差距就能奪冠。
“RY和第二名的BON打起來了!”
“兩支隊伍在轉(zhuǎn)移上都選擇了這塊凹地?!?/p>
“這兩支隊伍打起來對FOF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是的,第三名以后的隊伍分差都大于三十分,想要翻盤的概率很難?!?/p>
“RY率先放倒BON近點兩人?!?/p>
“誒?RY被自己的雷雷了。”
“局勢變成三打二。”
“BON已經(jīng)退到后側(cè)房區(qū)了,他們還要繼續(xù)打嗎?BON現(xiàn)在完全可以拿車轉(zhuǎn)移?!?/p>
“轉(zhuǎn)移不了了?。≮s圈人到了,BON一露能曲和Fate的槍就瞄準了。”
“真是沒有想到在第五個圈的時候竟然積分榜前三的隊伍聚頭了。”
“BON現(xiàn)在是進退兩難。”
BON死守房區(qū)不露,RY身處安全區(qū)也不離開,F(xiàn)OF身后毒圈迫在眉睫,程之悟當機立斷:“能曲你盯好,其他人從左邊繞進圈。”
以程之悟為首的三人車隊從獅城繞過停在一處山坳,程之悟回首幫能曲架槍,幫助他轉(zhuǎn)移過點。
“BON最后一人被毒圈收走,積分定格。目前RY與FOF相差19分,冠軍的殊榮是否會被逆轉(zhuǎn)?”
“現(xiàn)在比賽進入決賽圈,是一個一半是海的陰陽圈?!?/p>
“這對圈邊的FOF和RY來說都不樂觀,進圈是個很大的問題,必須要打。”
“Fate率先擊倒房區(qū)一人。”
“FOF兩輛車直接撞房區(qū)了。”
“秦舟被燃燒瓶燒倒,能曲和Fate向二樓拽雷。”
“與此同時這邊RY也和WR打起來,人數(shù)地形劣勢,RY很危險啊?!?/p>
“邊沿穿煙又掃到一個?!?/p>
“Wow——隨著雷聲炸響,F(xiàn)OF拿下三分,再次擴大了積分優(yōu)勢?!?/p>
“RY這邊只剩下隊長獨狼了,WR的三人還在尋找他,看來是并不想放過這一分?!?/p>
“砰”一聲,98K的子彈從窗口射出,準確命中RY隊長殘血的二級頭,直接帶走。
“Fate淘汰RY!”
RY積分定格第二,與場上仍舊存活的FOF相差二十分。
“這個時候我只想說一句中國的老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p>
“現(xiàn)在我可以驕傲地說出,冠軍屬于中國!”
臺下的中國觀眾發(fā)出熱烈的歡呼聲,聲浪快要蓋過現(xiàn)場英文解說的聲音。
PMGC的收官以WR吃雞落下帷幕,國內(nèi)外社交平臺已經(jīng)有FOF奪冠的圖文發(fā)布。
能曲是隊伍里最興高采烈的一個,和每個人擊掌完還要用力抱一下;秦舟臉上不顯山不露水,顫抖的雙手早已出賣他激動的心情;邊沿像是興奮過頭,被能曲扯著手擊掌后愣了半天;程之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可這次奪冠對中國來說是久旱逢甘霖,向世界證明了PEL賽區(qū)沒有沒落,他笑得開懷,眼睛里仿佛盛滿細碎星河,一瞬間周遭的情景黯然失色,只有他的笑容奪目。
顧遷拿著五星紅旗沖上臺,披在他們身上,少年們肩披五星紅旗在漫天金雨中捧杯。
冠軍屬于中國。
蘇黎世的夜晚很靜謐,城市燈火通明,但道路上的車輛稀疏,只有三兩行人散步走過。臨近圣誕,店鋪、路燈、樹木上都掛起了裝飾品,節(jié)日氛圍濃厚。
為慶祝FOF奪冠,聯(lián)盟特地找了家中餐館。店面不大,不過正好容納下這次來到蘇黎世的所有人員。
陸晚妗在解說主持這桌,挨著程之悟那桌,熱菜還沒上桌,已經(jīng)有人去端著酒去祝賀。程之悟倒了杯可樂,遺憾表示隊里有規(guī)矩,在役不能喝酒。來人還想再勸,顧遷見狀舉起酒杯:“哎劉導,他們小年輕守規(guī)矩您跟他計較什么,來,我跟您喝,我干了您隨意?!?/p>
酒精對選手狀態(tài)有影響,所以大部分隊伍都是比賽期間不能喝酒,不過沒有這么嚴苛,像慶功宴這種場合或多或少會沾點兒。陸晚妗沒見過程之悟喝酒,至少在屏幕前,但她覺得FOF應該是真有這種規(guī)矩,畢竟幾位隊員清一色的可樂。
叢獻作為這桌的老大哥,主動承擔起照顧大家的角色:“小陸喝什么?”
陸晚妗腦子里想著可樂,嘴里也這么回了。
許辰看熱鬧不嫌事大:“這么好的日子不喝一杯?”
陸晚妗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叢哥,麻煩給我啤酒?!?/p>
許辰笑她:“你是真聽勸?!?/p>
叢獻倒了杯啤酒,傳給陸晚妗,郁見幫忙接了一手,對陸晚妗說:“他們挺能喝,你盡力而為。”
郁見跟他們認識久,都知道他們愛喝且能喝,上次陸晚妗只喝了一杯就回家,想必酒量一般。
陸晚妗笑:“放心吧姐,啤酒我還沒喝醉過?!?/p>
“你呀。”郁見無奈搖搖頭,“這里人多,別表現(xiàn)得太能喝?!?/p>
“謝謝姐,我明白?!迸越o別人留下能喝的印象,相比男性更容易被勸酒。
不過陸晚妗確實沒在酒桌上吃過虧,一個是自身酒量就好,另外一個是她對喝酒的程度有清晰的把握,如果判斷出下一杯酒會讓自己徹底失去意識,那么絕對不會再逞強。不過她在外沒有被逼到醉得不省人事過,一向奉行的是個人意愿。
許辰他們話說著是一回事,實際上陸晚妗是抿是干沒人介意,而且沒一會兒自己叢獻他們就去找這次隨隊的聯(lián)盟管理層領(lǐng)導敬酒。陸晚妗不熟悉,也不想在別人的慶功宴上凸顯自己,留在原桌安心吃菜。
簡單吃了個半飽,陸晚妗掏出手機回消息。蘇黎世喝國內(nèi)時差七個小時,為了全球的收看效果,比賽在當?shù)貢r間下午一點舉行,現(xiàn)在八點,國內(nèi)已經(jīng)是凌晨。
重要的消息都在飯前回了,現(xiàn)在還會給她發(fā)消息都是些看見她發(fā)奪冠朋友圈的夜貓子,尤其是溫時了,經(jīng)常為了稿子通宵。
【溫時了:恭喜恭喜,祝賀你主隊拿冠軍?!?/p>
【溫時了:蘇黎世回來得先到學校吧?我等你請吃飯?!?/p>
【陸晚?。篛KOK,你看好餐廳,我買單?!?/p>
【溫時了:老板大氣!祝老板主隊一路長虹。】
【陸晚?。簬c了快睡吧?!?/p>
【溫時了:稿子馬上改完了,這不餓了泡個泡面才有空給你發(fā)消息嘛。】
【陸晚?。簻卮笥浾咝量嗔??!?/p>
【溫時了:做新聞記者說這些?!?/p>
【陸晚妗:行了忙去吧,我這會兒外面吃飯呢。】
【溫時了:懂,酒桌文化是吧?】
陸晚妗抬頭看了眼喝得如火如荼的其他桌,又看了看自己這桌默契的干飯和聊天,回了個“是吧”。
【溫時了:那不打擾你了,學校見。】
【陸晚?。篛K?!?/p>
回復完第一頁的紅點,往下一滑,陸晚妗才看見兩個小時前程之悟發(fā)的消息。
【程之悟:贏了,怎么說?】
那時候應該是FOF全隊在后臺接受外國記者采訪,陸晚妗和其他人先來定餐廳位置。
陸晚妗想了想,回:恭喜說太多了,這樣,回國就約我的托尼老師。
正要退出回其他人,聊天框里彈出新消息。
【程之悟:不愧是陸老師,小牌大耍,兩個小時才回消息?!?/p>
【程之悟:可惜沒法兒和陸老師一起跳女團舞了,遺憾遺憾?!?/p>
陸晚妗忍俊不禁,抬頭去看程之悟,正好他也望過來,臉上的戲謔笑容一覽無余。
室內(nèi)暖氣足,他單穿一件藍色毛衣,左胸口處繡著戰(zhàn)隊的標志,清新的藍在沉悶的冬日里顯得格外亮眼。毛衣的材質(zhì)柔軟細膩,透露著溫暖的氣息,看起來保暖效果就很好。他微微仰起頭,修長的頸脖線條流暢,細膩的肌膚上透著淡淡的紅暈,比上過妝的臉頰還要白一度,陸晚妗向來羨慕這種曬不黑的冷白皮。
程之悟在鏡前的造型變化不多,頭發(fā)打理成了經(jīng)典的三七分發(fā)型,烏黑的發(fā)絲被仔細梳理分開,一側(cè)的頭發(fā)微微遮住額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深邃的眼眸,幾縷碎發(fā)隨他動作輕輕晃動,是少年人在嚴肅整齊里透露的隨性不羈。
陸晚妗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橫沖直撞,仿佛要沖破胸膛。目光很難從他身上移開,從眉毛到嘴唇,她似乎想要以眼為筆,描摹他俊朗的面孔。
一瞬間,陸晚妗理智回籠,快速低下頭假裝打字,實則手指根本沒觸碰到屏幕。
啊啊啊救命,我怎么像個癡漢一樣盯著人家啊啊?。?!
連做幾個深呼吸,把程之悟的臉從腦海里甩出去,陸晚妗這才回他消息,面對他的調(diào)侃毫不遜色。
【陸晚?。喝绻谈鐚嵲诤芟雽崿F(xiàn)這個愿望的話,我當然很愿意答應冠軍的請求。】
【程之悟:如果是愿望,我想看陸老師單獨跳?!?/p>
【陸晚?。褐x邀,婉拒?!?/p>
【陸晚?。哼@個“陸老師”你從哪兒學來的?】
【程之悟:在你微博評論區(qū)學的,“請小陸老師盡快兌現(xiàn)flag”,不過我覺得“小”字沒必要,陸老師就很好?!?/p>
【陸晚妗:真的好學的程老師呢。(微笑.jpg)】
【程之悟:嗐,老師不敢當,要做冠軍是要取他人之長。】
【程之悟:對了,你還欠我一個名字?!?/p>
陸晚妗想起那天的魚尾熊玩偶,正要打字,身邊坐下個人,酒氣熏人。
許辰去時開開心心,回來時滿臉通紅。他幾乎是癱在椅子上,哀嚎:“我靠他實在太能喝了,我不行了?!?/p>
對面的叢獻也沒好到哪兒去,郁見在他旁邊給他倒了杯飲料。陸晚妗見他們手里的杯子已經(jīng)變了顏色,問許辰:“怎么喝上白的了?”
“嗐別提了?!痹S辰看了眼不遠處被忍簇擁的中年男人,控制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顧忌在場的人多,聲音低了許多,“老子出于情面敬他杯酒,有個傻逼在那兒說啤酒沒誠意,我和叢哥硬是喝了三杯白的才回來。”
陸晚妗一邊給他盛湯,一邊暗自慶幸沒跟著去。
許辰余光瞥見那個男人得動向,猛地坐起,“壞了,看他這個架勢是要去找老程,我得去擋酒?!?/p>
剛要起身,許辰肩膀一沉。他側(cè)頭,陸晚妗按下他,順勢自己站起來,端起酒杯說:“我去?!?/p>
許辰皺起眉頭:“這怎么行,你一個女孩子哪兒喝得過那種老油條!”
“你坐著吧,我不行你再上,先緩緩?!标懲礞Q心道,“我倒要看看能把你和叢哥喝成這樣的人有多能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