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睢洲看了眼景聆躺在床上的那副慘兮兮的模樣,點(diǎn)了頭:“可以?!?/p>
他坐下來開始釋放自己的信息素,雪松味很快充斥在病房里的每一個角落。
床上的景聆肉眼可見的放松了許多。
只是床邊守著的管家看起來可就不太好了。
他這會兒被燕睢洲的信息素壓制的頭疼胸疼。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看著?!毖囝≈蘅戳搜酃芗遥_口道。
管家還有些猶豫:“那你……能好好照顧少爺嗎?”
他怕景聆和燕睢洲又吵架,到時候打起來就不好了。
燕睢洲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唇角勾起有些惡劣的笑:“你放心吧,我可以保證不把他照顧死。”
管家:“……”
管家年紀(jì)也大了,猶豫再三還是離開,說回去準(zhǔn)備些景聆愛吃的東西。
他把手從景聆的懷中抽離,景聆還不樂意,睡夢中擰著眉毛哼了一聲,手指捏著管家的手,不肯放,要是用力去掰景聆的手,景聆癟著嘴就一副要哭的樣子。
管家為難了,這可怎么辦。
他肯定是見不得少爺哭的,少爺一哭,他就不想離開。
燕睢洲覺得他們墨跡,他的力氣大,使勁兒一掰就強(qiáng)制把景聆和管家的手分開了。
景聆抽泣了一聲,滿臉不安,眼睫顫動,看樣子就要醒來,可是他很快又聞到了讓自己安心的信息素來源,于是往床邊靠了靠,并一把抱住了燕睢洲的手。
他發(fā)現(xiàn)這只手好像更讓他舒服,于是抱的比剛剛抱管家還緊,并把軟乎的臉蛋也靠在那只手上蹭了蹭。
燕睢洲感覺自己被景聆蹭的心里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以前景聆是高高在上的,總是使喚人,現(xiàn)在這么低姿態(tài)的跟小貓咪一樣蹭人,實(shí)在是太罕見,也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生病的景聆總是脆弱的。
燕睢洲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抽不出來,便在剛剛管家的位置上坐下來。
睡夢中的景聆聞到了一股讓人很舒服的味道,他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味道,那股味道好像浸入了他的身體,骨子里都感覺到了舒適。
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入了夜,景聆一手摸到趴在他旁邊的一個大腦袋,嚇得他伸手用力一推。
畢竟他不知道身邊的是誰的腦袋,還以為自己在黑市,身邊還是黑市那些人。
“嘶——”
燕睢洲驟然間驚醒,脖子差點(diǎn)因?yàn)榫榜龅膭幼鞫唷?/p>
“你干什么?!”燕睢洲被打擾,手麻脖子疼的,心情也不好,臉色陰沉的可怕。
景聆被燕睢洲冰冷的聲音唬住了一瞬,但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才是主人,燕睢洲是他的狗。
“誰讓你這么跟我說話的,你忘記我讓你當(dāng)啞巴小狗了嗎?”景聆說著,想要像教訓(xùn)小狗似的伸手拍燕睢洲的腦袋,但沒意識到燕睢洲已經(jīng)抬起頭來,所以一巴掌拍在了燕睢洲的臉上。
燕睢洲:“……”
發(fā)現(xiàn)自己打錯地方的景聆有些心虛的蜷了一下手指,然后把手塞回被子里藏著,又變得高高在上了起來。
“剛剛是你嚇到我了,快跟我說對不起?!?/p>
燕睢洲冷著臉不理他,甩了甩發(fā)麻的手,站起來走開。
“你真是最不聽話的壞狗。”景聆嘟囔著吐槽了一句。
燕睢洲走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企圖用涼水澆滅自己心里的火。
“喂你怎么不說話了?!本榜鲎约鹤灶欁缘恼f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又覺得不舒坦了。
燕睢洲覺得景聆還是睡著了好,那樣才沒那么煩人。
“你快說話呀?!本榜雎牪坏铰曇?,又身處醫(yī)院,臉上又有了些茫然和慌張的情緒。
燕睢洲故意晾著他,就是不說話,等到景聆抿著唇,揪著被子開始求他:“你說話吧,我不讓你當(dāng)啞巴小狗了,你還在嗎,燕小狗?”
燕睢洲冷嗤,雙手環(huán)繞在胸前,揚(yáng)眉:“……原來你也知道我是啞巴?!?/p>
“我說你是啞巴的時候你就是啞巴,我說你不是的時候,你就跟我說話,你可以辦到嗎?”
景聆眼睛上還沒有蒙上白紗,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像是洋娃娃,明明在說無理取鬧的話,可又因?yàn)檠劬?,看起來總是一副很無辜的模樣。
“不可以。”燕睢洲沒好氣的拒絕了景聆。
景聆早知道燕睢洲這條不聽話的狗會這樣,他撇撇嘴,倒也沒在意。
“我渴了,我也要喝水?!眲倓偩榜鼍吐犚娏搜囝≈藓人穆曇?,這會兒也口渴。
燕睢洲帶著不情愿,給景聆倒了一杯水,遞到景聆身前。
景聆跟以前一樣,低頭打算就著燕睢洲的手就這么喝,可燕睢洲這次沒有隨他的意,手一挪躲開了。
景聆伸著脖子探著頭,半天沒有舔到水,皺起眉不開心:“水呢?”
下一秒,景聆的手被燕睢洲從被子拽出來,緊接著一杯水就塞到了他手里。
“拿著,自己喝?!毖囝≈拚f。
“不行。”景聆抗拒著想收回手,可燕睢洲拽著他的手不讓他把手縮回去。
“你要是松手,杯子打翻弄濕了衣服和被子我可不管你。”
燕睢洲這么威脅著,景聆不得不拿住了水杯,然后憋屈的自己捧著水杯喝水。
看景聆明明能自己喝水,燕睢洲一臉的不明白:“你只是眼睛看不到,手又沒廢,怎么吃飯喝水還要人喂?”
景聆怒氣沖沖:“要你管?”
燕睢洲聳聳肩,不說話了。
片刻后景聆又問:“管家呢?我要管家?!?/p>
他在燕睢洲這里受了氣,就開始找真正疼愛自己的人。
要是管家知道燕睢洲這樣對待自己,肯定會把他趕出景家的。
“不用問了,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diǎn),管家不在?!毖囝≈拚f。
景聆瞬間板起一張臉,不高不興的躺下來。
過了一會兒,景聆又坐起來:“我要上廁所。”
燕睢洲頓了一下,隨后上前,二話不說把景聆抱起來,送到了洗手間馬桶上坐著。
期間景聆的手下意識攬著燕睢洲的脖子,他清楚的聞到了那股讓他很舒服的味道,好像就是燕睢洲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景聆用力嗅了嗅,還沒說什么就到了洗手間。
“好了喊我。”燕睢洲說完就出去等著了。
景聆慢吞吞的上好,喊燕睢洲,燕睢洲就進(jìn)來抱著他來到洗手臺前洗手。
景聆心不在焉的搓了兩下手,注意力全在燕睢洲的身上。
“燕小狗,你身上香香的?!本榜龊鋈徽f。
下一秒燕睢洲就感覺到景聆的腦袋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正在用力嗅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