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曦再次染紅羅店的硝煙,259旅的陣地已縮水大半。林風巡視著傷亡枕藉的戰(zhàn)壕,一個左臂炸斷的士兵正用牙齒幫戰(zhàn)友捆扎止血帶;幾個新兵哆嗦著從老兵尸體上解下手榴彈袋;炊事班長老周把最后半鍋糊粥分給傷員,自己舔著鍋底的殘渣。
遠處傳來坦克引擎的轟鳴——新一天的煉獄輪回又將開始。林風扣上布滿彈痕的鋼盔,將蔡旅長染血的手槍插進腰間。他知道,這血肉磨坊的閘門才剛剛開啟,而259旅的鮮血,將在這片焦土上寫下中華民族不屈的銘文。
“此日,吾民族已臨最后關頭!此日,吾人亦陷于生死線上!身后即是國土,我們...無路可退!”
晨光刺破硝煙,照在羅店東側陣地。那頂布滿彈痕的德式M35鋼盔下,林風的眼窩深陷如井。他抓起一把焦土,泥土里嵌著半片染血的領章,是259旅的番號。一夜之間,陣地前沿的尸墻又高了三尺——有日軍的,更多是自己弟兄的。蔡旅長那把染血的南部式手槍此刻正冰冷地貼在他腰間,如同一個未完成的詛咒。
突然,通信兵跌跌撞撞跑來,“報告!師長來電,要求我們堅守到天黑,援軍屆時就到!”林風緊咬嘴唇,“告訴師長,人在陣地在!”
話音剛落,日軍的炮彈如雨點般砸來,陣地瞬間被火海吞噬。林風大喊:“隱蔽!”可還是有不少戰(zhàn)士被氣浪掀飛。炮擊稍停,日軍步兵在坦克掩護下蜂擁而上。林風拔出蔡旅長的手槍,大喊:“弟兄們,殺鬼子!”他率先躍出戰(zhàn)壕,與日軍展開肉搏。戰(zhàn)士們緊隨其后,喊殺聲震破云霄。一名日軍軍官揮舞著軍刀逼近林風,林風側身一閃,抬手一槍將其擊斃。戰(zhàn)斗愈發(fā)激烈,突然,林風眼角的余光瞥見一輛日軍坦克沖破防線,朝著戰(zhàn)壕直壓過來。他心急如焚,大喊著讓身邊的戰(zhàn)士躲避。就在這時,三團長孫振彪拖著受傷的左臂,抱著炸藥包沖向了坦克?!皥F長!”戰(zhàn)士們呼喊著。孫振彪咬著牙,將炸藥包塞進了坦克履帶下,隨著一聲巨響,坦克被炸停,可孫振彪也被爆炸的氣浪掀飛出去,生死不明。林風心中一陣悲痛,但戰(zhàn)斗容不得他有片刻傷感。日軍趁亂又發(fā)起了沖鋒,雙方陷入了膠著的白刃戰(zhàn)。林風拼盡全力
259旅傷亡不斷增加,但他們依舊頑強抵抗。林風看著身邊倒下的戰(zhàn)友,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堅守到援軍到來,守住這片陣地,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就在戰(zhàn)況危急之時,后方突然傳來一陣激昂的沖鋒號聲。林風扭頭看去,只見一群身著熟悉軍裝的部隊正朝著陣地趕來,竟是援軍提前到了!原來是師長考慮到259旅的艱難處境,提前派遣了援軍。
援軍如猛虎般沖進敵群,日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林風精神一振,大喊道:“弟兄們,援軍來了,跟我殺!”戰(zhàn)士們士氣大振,與援軍一起對日軍展開了反擊。
在內外夾擊之下,日軍陣腳大亂,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林風帶著戰(zhàn)士們乘勝追擊,將日軍趕出了陣地。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日軍丟下大量尸體,狼狽逃竄。
羅店的硝煙漸漸散去,259旅的陣地上一片狼藉。林風看著滿身疲憊卻滿臉喜悅的戰(zhàn)士們,心中感慨萬千。他們用鮮血和生命守住了這片陣地,為抗戰(zhàn)的勝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他也堅信,只要中華兒女團結一心,就一定能戰(zhàn)勝侵略者,迎來最終的勝利。
旅座…一團報告,”王銘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趙團長…重傷,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他遞過一張被血浸透的電報紙,“趙團長剛剛在拼刺刀的時候,砍翻三人,最后被…被刺刀挑開了肚子。”
林風的手指猛地摳進胸前的泥土里。趙鐵柱,那個像鐵塔般魁梧、在訓練場上揮著馬鞭咆哮的漢子,那個在炮兵營為保護反坦克炮第一個拔槍的莽夫,竟倒在戰(zhàn)場上,腸子流了一地。他仿佛還能聽見趙鐵柱粗糲的吼聲:“死戰(zhàn)!死戰(zhàn)!” 如今,這聲音永遠沉寂了。
“三團…還剩多少人?”林風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
“能動的…不足一個營。孫團長…尸骨無存,埋在廢墟下了 。”王銘別過臉,肩頭微微聳動。
林風抬眼望去。三團原本駐守的竹林陣地,此刻只剩下焦黑的木樁和巨大的彈坑。孫振彪,那個在訓練場上光著膀子、用木棍逼著士兵們激發(fā)兇性的“修羅”,連同他組建的敢死隊,已化作羅店焦土的一部分。他想起孫振彪帶人消失在雨夜廢墟前的最后一瞥——那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有餓狼撲食前的興奮。
“建制打亂,重編?!绷诛L的聲音冷硬如鐵,“一團殘部并入旅直特務連,由王參謀長暫代指揮。二團李維明部為左翼,三團…由三營長代理,守右翼。工兵連、醫(yī)療隊、伙夫…所有非戰(zhàn)斗人員,拿起槍,補入二線?!?/p>
命令下達,陣地上響起壓抑的啜泣和鋼槍碰撞聲。一個斷了右臂的通訊兵,用牙齒和左手給步槍上膛;滿臉煙灰的炊事班長老周,默默將菜刀插在腰后,撿起地上沾滿腦漿的德盔扣在頭上。
“旅座,友軍來了”
“報告長官,第18軍11師66團團長胡連向您報道”這時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走了過來,
原來是這位,這可以說是國軍里面少數(shù)能打硬仗的將軍,林風心里想著,
“胡團長,你們來的太及時了,我部經(jīng)過長時間的戰(zhàn)斗,減員嚴重,還需要你部防守下之前1團的防區(qū)。”林風握著胡團長的手,一臉激動道。
“是,長官,人在陣地在,除非我死了,否則小鬼子別想踏入陣地一步?!焙B敬禮轉身走出了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