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染血,晉級鋒銳】
晨光刺破云層時,演武場的血腥味仍未散盡。
青石板上的暗紅血跡被晨露浸潤,泛著粘稠的光澤,昨夜激戰(zhàn)留下的斷刃、碎甲散落各處,被早起的執(zhí)事弟子匆匆清理。東首觀禮臺重新擺上?檀木?座椅,秦天陽端坐中央,玄色長袍上的云紋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只是那雙三角眼掃過演武場時,比晨露更冷。他左手摩挲著腰間玉佩,玉佩上盤踞的毒蟒紋路仿佛正吐著信子。
“今日開啟武比第三輪晉級賽,” 執(zhí)事長老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卷軸,“本輪為單敗淘汰賽,勝者晉級八強,敗者……即刻離場?!?最后四字說得極輕,卻讓場下弟子們心頭一緊——經(jīng)歷昨夜的清洗,誰都明白“離場”二字背后可能藏著的殺機。
演武場兩側早已站滿弟子。嫡系弟子身著統(tǒng)一的月白勁裝,腰間系著嵌玉腰帶,雖面帶倨傲,眼神卻不時瞟向旁系弟子所在的西首,那里的弟子們大多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灰布衣衫,不少人手臂纏著滲血的布條,正是昨夜死戰(zhàn)留下的傷痕。但他們的脊梁挺得筆直,目光齊刷刷落在場地中央那個身影上。
秦昊?站在演武場中央的青石擂臺上,胸口的傷口被特制的藥布緊緊裹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斷裂的肋骨,帶來鉆心的疼痛。他的左臂仍無力下垂,昨夜被錢通《陰風爪》重創(chuàng)的經(jīng)脈尚未修復,混沌元氣在左臂經(jīng)脈中運轉時,像是在碾過碎玻璃。石符在眉心微微發(fā)燙,不斷釋放著微弱的混沌光絲修復傷勢,但速度遠趕不上傷勢的沉重。
“昊兒,要不這輪先棄權吧?” 秦戰(zhàn)拄著拐杖走到擂臺下,他的右腿在昨夜的混亂中被流矢劃傷,此刻臉色蒼白,“你傷勢太重,嫡系肯定會派最強的人來針對你?!?他看著秦昊胸口滲出的血跡,渾濁的眼中滿是心疼。
秦昊搖搖頭,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絲,聲音因疼痛有些沙?。骸暗?,不能棄權?!?他看向西首那些帶著期盼目光的旁系弟子,“昨夜我們守住了大院,今日更要在擂臺上站穩(wěn)腳跟。他們想看著我們倒下,我偏要讓他們看看,旁系弟子的骨頭有多硬?!?說話間,他運轉起《混沌鐵骨訣》,體表泛起一層淡淡的黑氣,將疼痛強行壓下。
“好一個硬骨頭!” 一道囂張的笑聲從東首傳來,嫡系弟子秦風提著一柄半尺長?彎刀?走上擂臺。他身材高瘦,面色陰鷙,嘴角總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腰間彎刀的刀鞘上刻著三道血痕——那是他斬殺三名旁系弟子的“戰(zhàn)績”?!扒仃唬蛞棺屇銉e幸逃脫,今日我便用你的骨頭,來祭我的裂風刀!”
秦風的話音剛落,嫡系弟子席便爆發(fā)出一陣哄笑?!帮L哥可是煉骨境巔峰,離筑基境只有一步之遙!”“秦昊昨夜被錢通長老打成重傷,現(xiàn)在就是強弩之末!”“看風哥怎么把他剁成肉泥!”
秦昊眼神一凝,體內混沌元氣緩緩運轉。他能感覺到秦風身上的氣息比錢通更勝一籌,尤其是那柄彎刀上散發(fā)的凌厲刀氣,竟讓他的皮膚隱隱作痛——這是黃階中品功法《裂風刀訣》的氣息,以速度快、刀氣銳著稱,專破硬功。
“第一戰(zhàn),嫡系秦風對戰(zhàn)旁系秦昊!” 執(zhí)事長老高聲宣布,敲響了銅鑼。
鑼聲未落,秦風已動如脫兔!他左腳猛地踏碎腳下青石,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手中彎刀帶起刺耳的破空聲,直斬秦昊脖頸!刀氣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卷起地上的塵土,形成一道灰黃色的刀芒。
“好快!” 旁系弟子席傳來一陣驚呼。張磊掙扎著站起身,古銅色的臉上滿是擔憂:“秦兄弟的速度本就不如他,現(xiàn)在帶傷……”
秦昊瞳孔驟縮,左臂無法發(fā)力,只能憑借《靈燕步》向右側急閃。但肋骨的劇痛讓他動作遲滯了一瞬,“嗤啦”一聲,彎刀的邊緣擦過他的左肩,帶起一片血花,肩胛骨被刀氣震得發(fā)麻。
“躲得不錯!” 秦風獰笑一聲,手腕翻轉,彎刀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從下往上撩向秦昊小腹。這一刀角度刁鉆,正是秦昊舊傷所在!
秦昊強忍劇痛,猛地沉腰墜馬,右拳緊握,將混沌元氣全部灌注拳面,迎著刀背轟去!他知道自己速度不如對方,只能以力破巧!“砰!” 拳與刀背相撞,秦昊只覺一股狂暴的刀氣順著手臂涌入體內,震得他右臂經(jīng)脈嗡嗡作響,整個人被震得后退三步,胸口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浸透了藥布。
秦風卻借勢身形一轉,彎刀如毒蛇吐信,再次刺向秦昊心口:“受死!”
“卑鄙!” 劉猛在臺下怒吼,想要沖上臺卻被執(zhí)法隊攔住。昨夜他雖中劇毒,但憑借強悍的體魄硬撐著沒死,此刻臉色發(fā)黑,仍掙扎著觀戰(zhàn)。
秦昊看著刺來的彎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不退反進,左臂強行抬起,用仍在滲血的臂膀擋向刀身,同時右拳凝聚起全部混沌元氣,轟向秦風的胸口!這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秦風沒想到秦昊如此兇悍,刀勢一滯。他要的是碾壓秦昊,可不是兩敗俱傷!就在這遲疑的瞬間,秦昊的右拳已到眼前!他倉促間回刀格擋,“鐺”的一聲巨響,彎刀被震得脫手飛出,秦風本人則如遭重擊,踉蹌著后退五步,嘴角溢出鮮血。
“你找死!” 秦風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竟被重傷的秦昊逼退。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雙手結?。骸傲扬L刀域!” 散落的刀氣瞬間凝聚,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旋轉的刀幕,無數(shù)細小的刀氣如暴雨般射向秦昊!
秦昊只覺無數(shù)銳器刺向全身,皮膚被割出數(shù)十道血口。他運轉《混沌鐵骨訣》,體表黑氣暴漲,卻仍擋不住密集的刀氣——這些刀氣蘊含著秦風的精血之力,比之前的彎刀更具穿透力。他的雙腿、后背接連中招,鮮血淋漓,動作越來越遲緩。
“秦昊!” 西首傳來一片焦急的呼喊。
秦風看著秦昊搖搖欲墜的身影,冷笑更甚:“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操控著刀幕步步緊逼,刀氣不斷切割著秦昊的防御,“你的《混沌鐵骨訣》不過如此!今日我便讓你嘗嘗經(jīng)脈寸斷的滋味!”
秦昊的意識漸漸模糊,失血過多讓他眼前發(fā)黑。他能感覺到混沌元氣在快速流失,石符釋放的修復光絲越來越弱。難道真的要輸了?他想起昨夜劉猛浴血奮戰(zhàn)的身影,想起張磊潰爛的傷口,想起旁系弟子們期盼的眼神……不行!不能倒下!
“啊——!” 秦昊猛地怒吼一聲,強行燃燒體內殘余的混沌元氣!眉心的石符驟然爆發(fā)出刺眼的金光,與懷中的斷劍殘片產(chǎn)生強烈共鳴!這一次,不再是混沌劍域,而是無數(shù)玄奧的符紋順著經(jīng)脈流遍全身,所過之處,被刀氣割裂的經(jīng)脈竟在快速愈合!
“這是……” 秦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看到秦昊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原本蒼白的臉色泛起血色,那雙眼睛里燃起了比刀氣更烈的火焰!
秦昊握緊斷劍殘片,殘片上的符紋與石符共鳴,形成一道青金色的劍氣,不再狂暴,卻帶著無堅不摧的銳利!這是他在絕境中領悟的《混沌破天劍》變體——以燃燒元氣為代價,凝聚石符與斷劍的本源之力,威力更強,卻對身體負荷極大。
“秦風,你的刀,斷了!” 秦昊的聲音冰冷如鐵,身形化作一道青金色的流光,帶著斷劍殘片直撲秦風!
秦風大驚失色,想要操控刀幕防御,卻發(fā)現(xiàn)那些刀氣在青金色劍氣面前如同冰雪遇陽,瞬間消融!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斷劍殘片刺向自己的胸口,那股銳利的氣息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噗嗤!”
斷劍殘片刺入秦風左肩,雖未傷及要害,卻將他的肩胛骨震得粉碎。青金色的混沌之力順著傷口涌入,瞬間摧毀了他左臂的經(jīng)脈。秦風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擂臺下,左臂無力地垂落,再也握不住任何兵器。
全場死寂。
片刻后,旁系弟子席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秦昊勝了!”“我們贏了!” 劉猛激動得捶打著自己的大腿,傷口崩裂也渾然不覺;張磊咧嘴笑著,古銅色的臉上沾滿淚水與血水。
秦昊拄著斷劍殘片站在擂臺上,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強行燃燒元氣讓他的經(jīng)脈布滿細小的裂痕,石符的修復速度已跟不上消耗,眼前陣陣發(fā)黑。但他沒有倒下,而是抬頭看向觀禮臺的秦天陽,目光銳利如劍。
秦天陽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冷笑一聲,將茶水一飲而盡。茶杯重重落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第二場比試,在旁系弟子趙虎與嫡系弟子秦小山之間展開。
趙虎是旁系有名的壯漢,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還粗,臉上帶著一道從眉骨到下巴的刀疤,是早年進山打獵時?熊瞎子?抓傷的。他擅長的《莽牛勁》雖只是黃階下品功法,卻被他練得爐火純青,一身蠻力能生撕猛虎。
秦小山則與秦風截然不同,他身材瘦小,動作靈活,穿著一身緊身黑衣,腰間插著兩柄短匕,眼神閃爍不定,一看就是擅長偷襲的路子。他的《追風腿》是黃階中品功法,以速度快、變向靈活著稱。
“開始!”
鑼聲剛響,秦小山便如貍貓般竄出,雙腳在擂臺上連踏,留下一連串殘影,繞著趙虎快速游走。他的速度極快,帶起的勁風讓趙虎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
“大個子,來抓我?。 ?秦小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戲謔的嘲諷。他時不時甩出短匕,刺向趙虎的關節(jié)處,卻都?趙虎?用粗壯的手臂擋開,只留下淺淺的白痕。
趙虎怒吼連連,雙拳揮舞得虎虎生風,《莽牛勁》運轉到極致,每一拳都帶著“呼呼”的風聲,將周圍的空氣都攪動起來。但他速度太慢,根本碰不到秦小山的衣角,反而因為劇烈運動,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滲出汗水。
“趙虎哥別急!他耗不過你的!” 旁系弟子們在臺下大喊助威。
秦小山冷笑一聲:“耗?我讓你連耗的機會都沒有!” 他突然一個折返,右腳帶著凌厲的勁風踢向趙虎的膝蓋!這是人體最脆弱的關節(jié)之一,一旦被踢中,必然骨折!
趙虎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看似笨重的身軀猛地向左側傾斜,避開膝蓋要害,同時右拳緊握,借著傾斜的力道,帶著千鈞之力轟向李山的胸口!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拳面因充血而發(fā)紅,空氣都被壓縮得發(fā)出爆鳴聲!
秦小山?jīng)]想到趙虎看似笨拙,反應卻如此之快!他想收腳后退,卻已來不及!“砰!” 拳頭結結實實砸在他的胸口,秦小山如遭重錘,口中噴出鮮血,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撞在演武場的圍繩上,滑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便暈了過去。
“趙虎勝!” 執(zhí)事長老高聲宣布。
趙虎粗重地喘著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向旁系弟子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雖然贏得狼狽,但這一拳,打出了旁系弟子的氣勢!
第三場比試,輪到了旁系女弟子林小婉對戰(zhàn)嫡系弟?秦穆瑤?。
林小婉穿著一身淡綠色勁裝,身形纖細,梳著簡單的馬尾,臉上帶著幾顆淺淺的雀斑,看起來清秀而文靜。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練的是《靈燕步》和《落英指》,步法靈動,指法刁鉆,是旁系弟子中少有的技巧型修士。
秦穆瑤則是嫡系有名的嬌女,穿著華麗的粉色衣裙,發(fā)髻上插著珠釵,臉上帶著高傲的神情。她擅長的《千絲手》是黃階中品功法,能操控細如發(fā)絲的毒針,殺人于無形。
“一個旁系的野丫頭也敢來參加晉級賽?” 秦穆瑤用繡花帕子捂著嘴,輕蔑地打量著林小婉,“識相的就自己下去,免得弄臟了我的手?!?/p>
林小婉眼神平靜,沒有說話,只是雙腳微微分開,擺出了《靈燕步》的起手式。
鑼聲響起,秦穆瑤手腕輕抖,十數(shù)根細如牛毛的毒針悄無聲息地射向林小婉的面門!毒針泛著幽藍的光澤,顯然淬了劇毒。
“小心!” 臺下傳來驚呼。
林小婉腳步輕點,身形?柳絮?般飄動,《靈燕步》施展到極致,在密集的毒針中穿梭,每一步都踩在毫厘之間,毒針擦著她的衣角飛過,釘在后面的木樁上,木樁瞬間冒出黑色的濃煙。
“有點本事!” 秦穆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笑,“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 她雙手結印,更多的毒針從袖口、裙擺飛出,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毒網(wǎng),將林小婉所有退路都封死!
林小婉深吸一口氣,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落英指》!她不退反進,在毒網(wǎng)中尋找縫隙,指尖精準地彈向那些毒針!“叮叮叮!” 清脆的響聲接連響起,被她彈中的毒針改變方向,互相碰撞著落在地上。
但毒針太多,她終究沒能完全避開。一根毒針擦過她的左臂,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林小婉臉色微變,她能感覺到一股麻痹感順著傷口蔓延,連忙運轉元氣壓制。
秦穆瑤見狀大喜:“中了我的‘軟筋化骨散’,看你還怎么動!” 她身形一晃,欺近身側,右手成爪,抓向林小婉的咽喉,指甲上泛著黑氣——竟是《陰風爪》的入門招式!
林小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強忍著左臂的麻痹,猛地側身,避開咽喉要害,同時左手抓住秦穆瑤的手腕,右手《落英指》凝聚全力,點向秦穆瑤的脅下穴位!那里是《千絲手》元氣運轉的關鍵節(jié)點!
“?。 ?秦穆瑤慘叫一聲,只覺脅下一陣劇痛,操控毒針的元氣瞬間紊亂,體內的毒力反噬,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她沒想到林小婉竟如此兇悍,敢以傷換傷!
林小婉趁她劇痛失神之際,左腳絆住她的腳踝,右手一推,秦穆瑤踉蹌著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林小婉捂著左臂的傷口,臉色蒼白地站在擂臺上,雖然贏了,卻也中了毒,呼吸有些急促。旁系弟子們紛紛為她喝彩,秦昊連忙讓張磊將僅剩的解毒散扔給她:“快服下,先壓制住毒性!”
林小婉接過藥瓶,感激地看了秦昊一眼,服下藥粉后,盤膝坐下運轉元氣療傷。
第四場比試,是張磊對戰(zhàn)嫡系弟子秦峰。
秦峰是秦天陽的遠房侄子,身材中等,相貌普通,卻修煉了黃階上品功法《金剛拳》,防御強悍,力量十足。他看著緩步走上擂臺的張磊,眼中滿是不屑:“一個靠著防御硬撐的廢物,也配進晉級賽?”
張磊古銅色的臉上沒有表情,昨夜與秦豹一戰(zhàn)讓他渾身是傷,此刻傷口又裂開了好幾處,每走一步都牽扯著疼痛。但他握著拳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他要為旁系贏下這一戰(zhàn),為秦昊分擔壓力。
鑼聲響起,秦峰率先發(fā)難!他雙拳緊握,《金剛拳》運轉,拳面泛起金色的光澤,帶著剛猛的力道轟向張磊的胸口!拳風未至,張磊已感覺到胸口發(fā)悶。
張磊深吸一口氣,《磐石功》全力運轉,全身泛起土黃色的光芒,如同一尊石人?!芭?!” 拳頭砸在他的胸口,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張磊被震得后退兩步,嘴角溢出鮮血,但胸口的防御并未被破開。
“有點意思!” 秦峰獰笑一聲,雙拳如狂風暴雨般砸來,每一拳都蘊含著《金剛拳》的剛猛之力,“我倒要看看,你的石頭身子能撐多久!”
“砰砰砰!” 密集的撞擊聲在演武場回蕩。張磊始終站在原地,硬抗著秦峰的攻擊,土黃色的光芒越來越暗淡,嘴角的鮮血不斷增多。他的肋骨在昨夜被秦豹震傷,此刻被秦峰的《金剛拳》反復轟擊,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但他死死咬著牙,沒有后退一步。
臺下的旁系弟子們看得心都揪緊了。“張磊哥加油!”“秦峰你個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秦峰越打越心驚,他沒想到張磊的防御如此頑固,自己的拳頭都震得發(fā)麻,對方卻仍屹立不倒?!敖o我破!” 他怒吼一聲,凝聚全身元氣,打出《金剛拳》的殺招——“金剛碎岳”!金色的拳影暴漲,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轟向張磊的胸口!
張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等的就是這一擊!在拳影即將擊中的瞬間,他猛地側身,同時運轉《磐石功》的反震之力,右拳緊握,狠狠轟向秦峰的拳面!這是他從秦昊那里學來的借力打力!
“咔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秦峰只覺一股龐大的反震之力從拳面?zhèn)鱽?,自己的拳骨竟被震裂!他慘叫一聲?拳頭?瞬間紅腫變形,《金剛拳》的元氣徹底潰散。
張磊乘勝追擊,忍著胸口的劇痛,右拳再次轟出,正中秦峰的小腹!秦峰如遭重擊,身體弓成蝦米狀,倒飛出去,摔在臺下昏死過去。
張磊拄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冷汗,胸口的傷口徹底崩裂,鮮血染紅了衣衫。但他抬起頭,看向旁系弟子席,露出了一個疲憊卻堅定的笑容。
四場比試,旁系竟贏了三場!演武場的氣氛變得無比詭異,嫡系弟子們臉色鐵青,旁系弟子們則壓抑著激動,目光都聚焦在最后一場比試上——劉猛對戰(zhàn)嫡系核心弟子秦雷。
秦雷是秦家這一代最天才的弟子之一,年僅十九歲便已是筑基境初期,修煉的是黃階上品功法《奔雷拳》,拳速快如閃電,力量剛猛,是秦天陽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如電,站在擂臺上便散發(fā)著強大的威壓,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劉猛拖著受傷的身軀走上擂臺,他的臉色因中毒未清而發(fā)黑,左臂的傷口仍在滲血,每一步都異常沉重。但他握著拳頭,眼神兇狠,像一頭受傷的蠻牛,充滿了不死不休的氣勢。
“劉猛,你不是我的對手?!?秦雷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昨夜你中了錢通的‘腐心散’,現(xiàn)在經(jīng)脈受損,能站起來已是僥幸,何必送死?”
劉猛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牙齒:“放屁!我劉猛從不知道什么叫送死!今天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知道旁系弟子的厲害!”
鑼聲響起,秦雷動了!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拳頭上纏繞著淡紫色的電光,帶著“噼啪”的響聲,瞬間出現(xiàn)在劉猛面前,一拳轟向他的胸口!《奔雷拳》的速度比秦風的《裂風刀訣》更快,力量更勝秦峰的《金剛拳》!
劉猛怒吼一聲,運轉《碎山拳》,雙臂交叉擋在胸前?!芭椋 ?拳臂相交,劉猛如遭雷擊,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撞在擂臺的柱子上,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血——腐心散的毒力被這一拳徹底引動了!
“不堪一擊?!?秦雷眼神冷漠,身形再動,又是一拳轟出,目標直指劉猛的頭顱!
“劉猛哥!” 臺下傳來驚呼。
劉猛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猛地一拍胸口,強行逼出一口精血,《碎山拳》的元氣在絕境中爆發(fā)!他放棄了防御,用盡全力,一拳轟向秦雷的小腹!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秦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笑:“愚蠢!” 他手腕一轉,拳頭改變方向,擦著劉猛的頭顱飛過,擊中他的肩膀!“咔嚓!” 肩骨碎裂的聲音響起,劉猛的左臂徹底失去了知覺。
但他的拳頭也結結實實地轟中了秦雷的小腹!秦雷悶哼一聲,后退兩步,臉色微微發(fā)白。筑基境的防御讓他沒受重傷,但也氣血翻涌,對劉猛的兇悍感到一絲忌憚。
“再來!” 劉猛狀若瘋魔,不顧傷勢,揮舞著右拳沖向秦雷,每一拳都凝聚著殘余的元氣和不屈的意志。
秦雷眼神變冷,不再留手。他的身影在劉猛周圍游走,拳頭如狂風暴雨般落下,每一拳都擊中劉猛的傷口或要害。淡紫色的電光不斷在劉猛身上炸開,他的骨骼發(fā)出“咯吱”的呻吟聲,皮膚裂開一道道血口,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血人。
但他始終沒有倒下,嘴里還在怒吼著:“旁系弟子……永不認輸!”
臺下的旁系弟子們看得熱淚盈眶,連嫡系弟子中都有人露出不忍之色。秦昊握緊了斷劍殘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想上臺幫忙,卻知道這是比武規(guī)則不允許的,強行上臺只會給秦天陽把柄。
秦雷也打累了,他看著如同不倒翁般的劉猛,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該結束了?!?他凝聚全身元氣,拳頭上的電光暴漲,形成一道紫色的拳影,正是《奔雷拳》的殺招“驚雷破岳”!
這一拳轟在劉猛的胸口,劉猛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擂臺下,再也沒有動靜。
“秦雷勝。” 執(zhí)事長老的聲音有些干澀。
秦雷看了一眼昏迷的劉猛,轉身走下擂臺,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演武場一片寂靜,只有旁系弟子們沖向劉猛的呼喊聲。秦昊連忙沖過去,將混沌元氣注入劉猛體內,暫時穩(wěn)住他的傷勢,又喂他服下解毒丹:“劉猛!撐??!你贏了!你打出了我們的骨氣!”
劉猛艱難地睜開眼,看著秦昊,虛弱地笑了笑,然后徹底暈了過去。
夕陽西下,將演武場染成血色。晉級八強的名單出來了:秦昊、趙虎、林小婉、張磊、秦雷、還有三名嫡系弟子。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秦天陽坐在觀禮臺上,看著擂臺上滿身傷痕卻眼神堅定的秦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他緩緩站起身,聲音傳遍演武場:“明日八強賽,勝者可進入家族禁地修煉一月?!?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秦昊看著秦天陽的背影,又看了看昏迷的劉猛和重傷的張磊、林小婉,握緊了斷劍殘片。他知道,明日的八強賽,將是真正的生死之戰(zhàn)。秦天陽絕不會允許旁系弟子進入家族禁地,必然會動用更陰險的手段。
但他無所畏懼。石符在眉心微微發(fā)燙,斷劍殘片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體內的混沌元氣雖已耗盡,卻在石符的修復下緩慢恢復。他抬起頭,看向血色的夕陽,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無論前路多么艱難,他都會帶著旁系弟子的希望,戰(zhàn)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