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大陸很遠的大海深處,狂風怒吼,海浪飛天。
一場空前的風暴沒有征兆的突然降臨,扭動的龍卷風,越來越渾厚,攪動翻滾的海水似是要向黑壓壓的天空示威。
而就在這風暴不遠處,只見幾只漁船在海水中約隱約現,在做生存的最后掙扎。
在其中的一艘船上,所有的水手都使出渾身解數在忙碌著,希望撐過這次風暴。
在船頭一名身穿黑衫長袍,面容堅毅的中年人,雙手死死的抓住欄桿,看著越來越近的龍卷風,臉上終究顯出絕望之色。
“沒想到第一次帶瑞兒出海見見世面,就要葬身于海底,我蘇柄坤活了這半輩子倒也放的下,只可憐我兒蘇瑞,天生殘疾,從小便受人非眼,沒什么福氣卻也這般短命?!?/p>
大船顛簸的更加厲害了,正當蘇柄坤出神時,一聲急切的叫聲傳了過來:“爹,原來你在這里?!?/p>
“瑞兒,你怎么出來,快進去,外面太危險了”。
蘇柄坤對著風雨中從船倉出口蹣跚過來的十來歲的小孩,急切的叫道。
“里面也不行了!浪太高,船艙進水了!”小小年紀的蘇瑞雖然一臉稚嫩,卻顯得十分沉著冷靜。
他生的濃眉大眼,身體看起來有點單薄,一身青衣已經濕漉漉的裹在身上,隱約可見的肌肉倒顯的有幾分力氣。
只見他右手拽住纜繩向前走著,而左手卻軟綿綿的垂著。
正當蘇瑞向爹跑過來時,一聲巨大的拍擊聲響起,船頭一翹。
正在奔跑的蘇瑞只覺腳下一股巨力傳來,接著又是一空,整個人便騰空飛起,像稻草人一樣被拋飛出去。
“瑞兒!”蘇柄坤目眥俱裂,當下不顧一切的使出生平所學,腳一點甲板,一個騰空便抓向兒子的腳。
但就在此時,一個巨浪從天而降,嘩的一下便把蘇瑞吞沒。
同時巨大的后勁,仿佛一只巨大的巴掌,把飛騰而來蘇柄坤狠狠的扇回了甲板上。
蘇柄坤當下哇的一下吐出幾口鮮血,瞬間又被落下的海水沖的一干二凈。
蘇瑞在被巨浪沖進大海的剎那,漫天的水花中依稀看到自己的爹被拍回甲板上,他張大嘴巴想大聲的叫喊,但瞬間便被咸腥的海水倒灌進口中,咕嘟幾下,只覺天旋地轉,當下便失去了知覺..
。。。。。。
“醒了,醒了,這孩子醒了”
當蘇瑞從暈睡中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一名身穿粗布衣的老婦人正慈祥的注視著自己,臉上充滿了欣喜之色。
同時她身后還有幾名村婦模樣的婦人,走上前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蘇瑞。
有人說道:“你這小子真是命大,在兇獸出沒的山底下暈睡,竟然沒有被吃掉”。
“是啊,是啊”
其她幾人也附和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從哪兒來的,這附近方圓幾十里就我們一個村,你不會一個人跑這么遠吧?!?/p>
“我叫蘇瑞?!?/p>
蘇瑞吃力的回答:“我現在在哪里?你們可知道這里距離蘇家堡有多遠?!?/p>
蘇瑞只覺得暈身酸痛無比,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卻努力抬了抬頭,臉色卻更顯蒼白。
“蘇家堡?沒聽說過。附近沒有這個村,你是怎么過來的,要不是張嬸的兒子大柱去打獵發(fā)現你在山腳下暈睡,你估計早就被兇獸吃掉了。”
“謝謝張大嬸”
蘇瑞看了看眼前一臉慈祥的老婦人道:“我和我爹出海,遇上了海難,我被刮進海里,后來我就暈迷過去,不知道怎么就到這里了?!?/p>
蘇瑞定了定神回答,心里卻開始擔心父親起來,天災兇險,恐怕是兇多吉少。
“大嬸,這是什么地方,我想回去,不知我爹他們撐過了那場風暴沒有?!碧K瑞臉上露出了幾分焦急之色。
“這里是云村,我們世代就在這周圍生活?!?/p>
張大嬸看著蘇瑞著急的臉色說:“周圍倒是有幾個村子,但是也沒有你說的蘇家堡。不知老村長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小子你先不用著急,還是先養(yǎng)好傷要緊,等傷好了去問問村長吧。
“村長走出過這村子,他對外面的世界了解的比我們這些老婦人多多了?!?/p>
“對,小子你先好好休養(yǎng)幾天,餓了吧就先吃點東西,著急也沒有用?!?/p>
“村長他們去打獵,都好幾天了,也快回來了吧。我們得趕快去準備準備?!?/p>
后面有村民也在附和。說完便陸續(xù)的都退出去了。
見她們都離去,蘇瑞歇了口氣,終于有功夫四下打量起來。
這是一間簡陋之極的屋子,木制的家具黑壓壓的顯的十分老舊,整個屋子倒是收拾的非常干凈。
蘇瑞正躺著的床在屋子的一角,身上蓋的薄薄被子打了好些補丁。
而在床頭的桌子上,放了一碗黑糊糊的粥正騰騰的冒著熱氣。
蘇瑞看了看癱軟的左手,嘆了口氣:
“唉,要不是因為要治這只天生好殘廢的左手,父親也不必如此辛苦去出深海打撈靈魚賺取些靈幣,興許也不會遇上這次風暴了。不知父親他們可否撐過這次劫難?!?/p>
蘇瑞不愿意去想最壞的結果,最后只能寬慰了自己幾句,然后右手一支,坐了起來,側著身對著桌子上的那碗粥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東西,只覺小腹暖烘烘的,當下便躺在床上,運行起父親從小教的內家心法,開始調養(yǎng)起身體來。
這套心法雖然是蘇家堡的家傳絕學,但蘇家堡不是什么大勢力,在東靈山脈里只能算是一個中等世家,并非什么了不得的高深功法。
蘇瑞從小在蘇家堡長大,只知道蘇家堡位于東靈山脈的東部,家族主要是靠豐富的海產生意生存。
至于東靈山脈的位置,倒是聽父親說過一次,它在整個朝靈大陸的東部。但是父親說整個東靈山脈在朝靈大陸上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朝靈大陸的廣闊不是凡人所能想像的。
蘇瑞運行了兩個周天的功法后,感覺全身的酸痛減輕了許多,臉上終于有了幾分血色,但精神上仍然十分疲憊。
不知不覺中,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在睡夢中,蘇瑞又看到了已逝去已久的母親,充滿愛意的看著他,關切的叮囑蘇瑞好好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