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繁將衛(wèi)生間的門反鎖,轉(zhuǎn)身屏住呼吸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黑發(fā)黑眸和他一樣,但這臉怎么越看越陌生?這是睡個覺跑到了別人身體里了?
身旁的門被撞擊,門外的人顯然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喘息著發(fā)出沉悶的低吼,任繁回過神來,用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胳膊。
感受到胳膊處傳來的劇痛他才放下手,眼神依舊愣愣地看著鏡子,過了幾秒,他陡然睜開眼睛,揚起腦袋對天怒吼:“艸??!”
他任繁一個21世紀(jì)頂頂好的新青年,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牢記在心,一切步伐緊跟黨的領(lǐng)導(dǎo),出門在外也不忘幫助別人。
唯一一個愛好只是喜歡穿著小裙子直播的大好人,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命運把他當(dāng)球踢著玩。
好不容易熬完高考,正準(zhǔn)備享受自己美好的大學(xué)生活的時候,嘎嘣一下穿了。
還穿到他前幾個星期看的集大狗血瑪麗蘇為一體的abo文里,成為里面的炮灰!甚至是從出場到死亡不到五百字的小炮灰。
外面撞門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任繁咬著牙用身體抵住門,外面的這位正是本書的大總攻,憑借著自己優(yōu)越的外表,以及勁勁兒的性格,被讀者捧為眾多主角攻之上的男人——傅薄野。
而他則穿成了開局就死,露頭就秒的炮灰萬人嫌任繁。
說起這倒霉小子,堪稱是作死第一名,在聯(lián)邦大學(xué)的時候就一直暗戀傅薄野,今天更是借著聚會的名義妄圖下藥勾引。
勾引也就算了,他還正好穿到了現(xiàn)場,穿到現(xiàn)場也就算了,傅薄野還正好喝了那杯加了料的水,他現(xiàn)在道歉來得及嗎?
想起原書中他在這件事情之后,被傅薄野抓住瘋狂報復(fù),最后被折磨到不堪重負,自己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任繁雙眼含淚,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奈何橋的老奶在朝著他揮手,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這就是想讓他死??!
外面的撞門聲音加大,任繁現(xiàn)在恨不得對著門外面那位磕幾個響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愿太過強烈,外面的撞擊聲還真的漸漸減小,最后歸為平靜。
安靜的氛圍下,人心中的不安會被不斷擴大,任繁慢慢站起身,嘴已經(jīng)被他咬破了,口腔中充滿了鐵銹的腥氣。
他走到門口,屏住呼吸外面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他伸手探向下面的鎖,然而就在他剛剛碰觸到的時候,砰地一聲,巨大的聲音瞬間乍開!
任繁慌不擇路扯開已經(jīng)被砸爛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精壯的身體,肌肉勻稱地覆蓋在上面,肩寬腰窄,任繁眼神不自覺往下看正好瞅見男人修長緊實的手中握著的……椅子。
椅子??。。窟@個狗男人用椅子硬生生砸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嗬嗬,真是好樣的?!备当∫按謿?,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他將自己手上的椅子隨手丟到一旁,在任繁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身形猛得往前逼,“任繁是吧?”
任繁真的想搖頭,他臉上的空白逐漸轉(zhuǎn)為驚恐,他下意識轉(zhuǎn)身想往外面跑,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已經(jīng)死死掐住了任繁的脖子,手腕翻轉(zhuǎn)將他扔到了床上。
“哎哎?哥們這一切都是誤會……”床墊子太薄,任繁被撞的后背一疼,臉也因為疼痛皺成一團,五臟六腑似乎都錯了位,他悶著嗓子咳了幾聲。
他伸出一只手緊緊抓住傅薄野的胳膊,臉上顫顫巍巍擠出一個諂媚討好的笑容:“你聽我說?!?/p>
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的人捂住了嘴,緊接著自己就被翻了個身,任繁瞳孔緊縮,死死抓住自己的褲子,他有些炸毛,急切叫喚:“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講完!”
但是下一秒,屁股一涼,傅薄野的眼前更加模糊了,只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顫顫巍巍的,他一只手將任繁的雙手箍到頭頂,另一個手癢,往上抽了一巴掌。
“草!你干嘛打我!”任繁疼得嘶嘶抽氣。
“欠打。”傅薄野開口,大掌一伸作勢又要往上扇。
任繁臉都黑了,他清清白白一個黃花大閨男,什么時候被這樣對待過?。。?!
他緊咬牙關(guān)拼命轉(zhuǎn)過身體,那續(xù)了力氣的手就落到他的大腿根,任繁驚恐深吸一口氣,雙腿下意識合攏,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的命根子不保??!
傅薄野的神志開始模糊,牙根開始泛起細細密密的癢意,他不由的張開嘴,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谌畏钡牟鳖i間,任繁低下頭躲了一下。
但是下一瞬就被一雙手鉗制住下巴,后脖頸頃刻蔓延上一股劇烈的疼痛,alpha牙尖利,一口一個血淋淋的牙印。
“好香……你噴香水了?”傅薄野將牙印旁邊的血跡一股腦全都卷進口中。
任繁:“@%……”
一連串的臟話從他的腦袋中閃現(xiàn),但是他沒法說出口,因為此時他的的腦袋被死死壓在枕頭上,男人的手捂住他的口鼻,空氣被擠壓出去,呼吸逐漸變得困難,他費勁力氣也只在喉間擠出一絲變了音的哼唧聲,面前的男人恍若未聞。
他掙扎著將自己的手脫離掌控,朝著旁邊的鬧鈴探過去,還差一點點,任繁眼球開始控制不住往上翻,身前的人似乎失去了理智,只一個勁往他脖子間埋。
就在任繁感覺自己胸膛的最后一股氣快消散的時候,手碰上了一個冷硬的物體,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催促他朝著男人腦袋來了一下。
啪一聲,滿室寂靜。
任繁軟到地上,渾身的力氣都沒了,生理性淚水糊滿了雙眼,他捂住自己的脖子狠狠咳了幾聲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
看著地上頭被砸出血的人,任繁渾身冷了下來,后背被冷汗浸濕,好家伙這下是真沒活路了。
趁著男人還沒醒,任繁連滾帶爬地往外面跑去,直到喉間逐漸泛起鐵銹味,任繁才慢慢停下了腳步。
任繁循著記憶回到自己的家,迫不及待洗了澡之后,他躺在床上,后頸的牙印泛著細密的疼痛,被他糊上了一片傷口貼草草了事。
這本ABO渣賤小說他本來沒什么興趣,但是看到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在第一章就死了,他的火就上來了,草憑什么啊??!
于是他熬夜將這本書看完了……
原書算是集結(jié)了狗血的精華,主角受人見人愛,甚至他都不記得有多少個攻和主角受有過關(guān)系了,但是主角攻倒是固定的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