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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棟的動作很快。
我被保釋出來的第三天，他就按捺不住了。
方遠那邊傳來消息，陳國棟最近和一個來自港島的“富商”李先生，接觸頻繁。
而這位李先生，正是秦毅老爺子布下的棋子。
交易地點，定在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里。
交易時間，是今天深夜。
一切，都按照秦毅的劇本，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夜里十一點，我和方遠，還有十幾名特警，悄悄地埋伏在了工廠四周。
我們通過微型攝像頭，可以清晰地看到工廠內部的景象。
陳國棟和馬暉，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
馬暉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紅木箱子。
我猜，里面裝的，就是那個假的五彩魚藻紋蓋罐。
他們看起來有些緊張，不停地四處張望。
“爸，你說......那個李先生，靠譜嗎？”馬暉的聲音，通過竊聽器，清晰地傳到我的耳機里。
“放心。”陳國棟的聲音，沉穩(wěn)而自信，“我查過他的底細，港島做遠洋貿易的，身家清白，最喜歡收藏我們內地的瓷器，出手一向闊綽。而且，這種黑市交易，他比我們更怕警察?！?/p>
“那就好。”馬暉松了口氣，“等拿到錢，我們就立刻送陳汐出國。魏哲那個瘋子，現在被保釋出來了，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p>
“他翻不了天了?！标悋鴹澙湫σ宦暎氨I竊國寶，證據確鑿，他下半輩子，就等著在牢里過吧。等處理完他，下一個，就是秦毅那個老東西。他占著那個位置太久了，也該挪挪窩了?！?/p>
聽到這里，我身邊的秦毅，發(fā)出一聲冷哼。
午夜十二點整，一輛黑色的奔馳，準時停在了工廠門口。
車上下來一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是假扮港商的警察老張。
“陳館長，久仰大名啊?！崩蠌埐僦豢邗磕_的港普，熱情地迎了上去。
“李先生，幸會幸會。”陳國棟也立刻堆起了笑臉。
簡單的寒暄過后，雙方直奔主題。
馬暉打開了那個紅木箱子。
老張裝模作樣地拿出放大鏡和手電筒，對著那個假蓋罐，仔細地“鑒定”起來。
“不錯，不錯，果然是明代官窯的精品?！彼B連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陳館長，果然信譽卓著?！?/p>
“哪里哪里?！标悋鴹澬Φ孟褚欢淅暇?花，“那......價格方面？”
“好說?！崩蠌埓笫忠粨]，“就按我們之前說好的，八千萬。現金，還是轉賬？”
“現金?！标悋鴹澓敛华q豫地回答。
轉賬會留下痕跡。
“沒問題。”老張拍了拍手，他身后的兩個“保鏢”，立刻提上來兩個巨大的黑色行李箱。
箱子打開，里面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一沓沓嶄新的鈔票。
看到那兩箱子錢，陳國棟和馬暉的眼睛，都直了。
他們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貨款兩清?！崩蠌埿χ斐鍪?，“陳館長，合作愉快?！?/p>
“合作愉快。”
陳國棟也伸出手，就在兩只手即將握在一起的瞬間。
工廠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數十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從四面八方涌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場內的所有人。
“不許動！警察！”
方遠一聲大喝，打破了這樁骯臟的交易。
陳國棟和馬暉，臉上的貪婪和得意，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恐和絕望。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會是一個陷阱。
“陳國棟，馬暉，你們涉嫌盜竊、倒賣國家文物，證據確鑿，現在正式逮捕你們！”
冰冷的手銬，銬住了他們妄圖攫取財富的雙手。
陳國棟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完了。
徹底完了。
我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站到他的面前。
“岳父，好久不見。”我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他猛地抬起頭，看到我，和站在我身邊的秦毅，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看到了鬼。
“你......你們......”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很意外嗎？”我笑了笑，“你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上?，你算錯了一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