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蒲介修撕掉了屋里的喜字,砸碎了紅瓷花瓶,拿出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劃破了婚紗。
懷鷺冷眼旁觀,直到地上的頭紗也被割成碎片,蒲介修捏著刀尖,把刀柄遞給懷鷺。
懷鷺抬眸問他什么意思,蒲介修執(zhí)拗地把刀柄往她面前遞:“拿著?!?/p>
“苦肉計已經對我不管用了。”懷鷺握住刀柄,想把匕首放下。
蒲介修忽然緊握住她的手,操縱著匕首往自己身下刺去。
懷鷺毫無防備,被他一拉,匕首瞬間沒 入他的黑色西褲,鮮血涌出,加深了西褲的顏色。
懷鷺驚慌失措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蒲介修仍舊控制著她的手,一寸寸拔出匕首,又狠狠刺入。
蒲介修渾身冒冷汗,疼得止不住眼球上翻,但他還是笑著對懷鷺說:“我吃過止疼藥了。”
懷鷺趁他無力,松開了手:“你不如直接做手術切了,在我面前做什么秀?!?/p>
蒲介修眉眼彎彎,笑意從眼角蔓延:“讓你生氣的東西,當然要親手了結才解氣?!?/p>
懷鷺喊了兩聲白牙,她知道屋外一直有人守著,但遲遲無人回應。
蒲介修讓她別喊了:“今晚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不會有人打擾的。”
懷鷺被他曖昧的形容惹惱,走到門前拉了兩下門,發(fā)現門被人鎖了。
蒲介修坐在地上,背靠著床,疼痛之余是滿臉的志得意滿。
懷鷺鎮(zhèn)定下來,指著衣帽間的門說:“蒲介修,你和蒲嬌嬌顛鸞倒鳳的時候,我就在這扇門后,當時你也從外面鎖了衣帽間的門?!?/p>
蒲介修從容的表情瞬間凝固,無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懷鷺冷靜得古怪,她字字誅心:“但我并不生氣,因為我不愛你。我當時滿腦子都是我真正的心上人,計劃著離開你,我只覺得你臟。”
蒲介修贖罪的話卡在喉嚨,此刻說什么都覺得蒼白。
懷鷺大力拍門,一直靠在墻上的白牙哽咽道:“鷺姐,修哥吩咐過,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許開門?!?/p>
懷鷺看著蒲介修身下漫開的血,雙手環(huán)胸倚在門上:“好啊,那就等到他死了再開門?!?/p>
白牙的手覆上門把手,帶動鑰匙撞出清脆的聲響,但片刻后,又歸于安靜。
蒲介修的眼神愈發(fā)渾濁,他蓄著一口氣,伸手從背后的枕頭下,摸出了一把手槍。
他艱難地喘 息,金屬的光澤在燈光的照射下扎進了懷鷺眼中。
懷鷺看著蒲介修繃著手臂,果斷堅定地抬起槍指著她。
“你敢走,我就敢開槍,我們說過要死在一起的?!?/p>
懷鷺絲毫不懼,松散地靠在門上,自始至終沒有看過槍口一眼。
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氣息,蒲介修推彈上膛后,食指放在扳機上。
“砰!”
蒲介修壞笑著模擬槍聲,懷鷺吐出一口濁氣,忍無可忍地朝他走了兩步。
蒲介修保持著用槍指著懷鷺的動作,猛地扣動扳機。
槍聲在房內炸響,余音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