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公司的大廳空無一人。周默站在旋轉(zhuǎn)門前，銅錢手鏈緊貼手腕發(fā)燙。
林妍說好九點在這里等他，現(xiàn)在九點二十了，連個鬼影都沒有。"有人嗎？
"他的聲音在大理石大廳里回蕩。沒有回應(yīng)。周默掏出手機(jī)，信號格是空的。奇怪，
昨天查地圖時這里還是滿格。他往里走了幾步。前臺電腦屏幕亮著，但顯示"無信號輸入"。
整個大廳的電子設(shè)備似乎都癱瘓了。銅錢突然劇烈震動，
周默眼前閃過一個畫面：地下停車場，灰色眼睛的男人。畫面消失了，但留下強(qiáng)烈的方向感。
周默順著感應(yīng)走向安全通道。樓梯間的應(yīng)急燈閃著慘綠的光，照得他影子忽長忽短。
負(fù)二層停車場比想象的更大。周默貼著墻走，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格外刺耳。
銅錢的溫度越來越高，幾乎要灼傷皮膚。拐過一根承重柱，
他看見了——灰色風(fēng)衣男人背對著他，正往一輛黑色轎車的后備箱放東西。周默屏住呼吸，
往后退。就在這時，手機(jī)突然在口袋里震動起來，在寂靜的車庫里像炸彈一樣響亮。
灰衣男人猛地回頭。那雙眼睛——視頻里沒看錯，是死人般的灰白色，沒有瞳孔。
周默轉(zhuǎn)身就跑。身后傳來車門關(guān)閉聲和急促的腳步聲。他沖向電梯，拼命按按鈕，
電梯紋絲不動。"周默少爺。"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們終于見面了。"周默回頭，
灰衣男人站在五米外，手里拿著個金屬物件——像羅盤，但刻滿了古怪符文。"你是誰？
"周默握緊銅錢。男人微笑，露出尖利的牙齒："你可以叫我灰隼。
我對你的小玩具很感興趣。"他晃了晃手中的羅盤，"它能干擾法器波動，
但看來對你效果不大...有意思。"周默突然沖向最近的車輛通道?；姻罌]追，
只是喊了句："告訴周耀，他違約了！"沖出車庫，陽光刺得周默睜不開眼。
他攔了輛出租車，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去哪？"司機(jī)問。"周...周氏集團(tuán)。"車上，
周默檢查手機(jī)，信號滿格。他打給林妍，提示已關(guān)機(jī)。打給周耀，直接轉(zhuǎn)語音信箱。
公司前臺看見他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周先生？周總監(jiān)去深圳出差了，您不知道嗎？
"周默直接上15樓找蘇媛。推開市場部辦公室門時，蘇媛正在訓(xùn)人，
見他進(jìn)來立刻揮手讓下屬離開。"你去科技公司了？"她關(guān)上門。周默點頭，
還在喘："你怎么知道？""林妍今天請假，我就覺得不對勁。"蘇媛遞給他一杯水，
"看到什么了？"周默猶豫了一下："一個灰眼睛的男人。
"蘇媛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灰隼...他真的存在...""你認(rèn)識他？""只聽說過。
"蘇媛壓低聲音，"周耀的'特殊聯(lián)系人'，專門處理見不得光的事。去年科技公司收購案，
競爭對手突然撤訴，據(jù)說就是他搞定的。
"周默想起車庫里的情景："他好像...不是普通人。""當(dāng)然不是。"蘇媛冷笑，
"周耀結(jié)交的沒一個正常的。"她從抽屜里拿出個文件夾，"看看這個。
"文件是科技公司的背景調(diào)查。股東名單里有個"HK灰翼控股"，占股15%。"灰隼的？
"蘇媛點頭："我懷疑周耀在利用科技公司洗錢。這家公司號稱研發(fā)AI芯片，
三年沒出一個產(chǎn)品，但每年燒掉上億資金。"周默翻到最后一頁，是份模糊的監(jiān)控截圖。
周耀和灰隼在某個倉庫交接一個金屬箱。"什么時候的？""上周。"蘇媛敲了敲圖片，
"我查過了，那倉庫屬于一家殯儀館。"周默后背發(fā)涼。銅錢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
微微震動起來。"我需要更多證據(jù)。"他說。蘇媛笑了："所以你現(xiàn)在信我了？
""我從來沒不信。""得了吧，周家人誰都不信誰。"蘇媛靠在桌邊，
"但我跟你合作有個條件——帶我見趙明。"周默一愣："為什么？""聽說他是黑客高手，
我需要他幫忙查點東西。"周默答應(yīng)安排他們見面。離開時，蘇媛突然說："對了，
明天周夫人生日宴，你準(zhǔn)備禮物了嗎？"周默僵住了。他完全忘了這事。"就知道。
"蘇媛從包里拿出個精致小盒，"和田玉胸針，算你兩千。
""我沒帶錢...""從你下個月工資扣。"蘇媛把小盒塞給他，"別謝我，
我只是投資潛力股。"下班前，周默去了趟IT部。趙明正戴著耳機(jī)打游戲，
看見他立刻摘下耳機(jī)。"科技公司怎么樣？刺激不？"周默把經(jīng)過簡單說了，
省略了超自然部分。趙明吹了個口哨："諜戰(zhàn)片?。⌒枰也槭裁?？""灰隼，
還有那個HK灰翼控股。"趙明敲了幾下鍵盤："給我三天。"他湊近小聲說，
"那個蘇媛...可靠嗎？""不知道。"周默實話實說，"但她恨周耀。
""敵人的敵人哈。"趙明咧嘴笑了，"對了，法器資料我又找到些。"他調(diào)出個PDF，
"這上面說通寶銅錢認(rèn)主，會保護(hù)持有者，但消耗的是人的精氣神。用多了會...呃，
七竅流血那種。"周默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最近確實經(jīng)常頭暈，還流過兩次鼻血。
"悠著點用。"趙明擔(dān)憂地看著他，"要不我給你寫個APP代替？
就叫'讀心大師'..."周默笑著給了他一拳?；丶衣飞希苣者M(jìn)一家書店，
買了本《茶藝大全》。既然在宴會上露了一手，就得把這個技能坐實。周家別墅張燈結(jié)彩。
周默悄悄上樓，經(jīng)過書房時聽見周耀在打電話。"...我說了不行！太冒險...什么？
他已經(jīng)...該死！"周耀的聲音充滿憤怒，"我會處理...不，
別動他...我說了我會處理！"周默輕手輕腳地離開。晚飯時，周耀表現(xiàn)得一切如常，
甚至親切地問周默工作順不順利。"挺好的。"周默低頭喝湯。"聽說你今天去科技公司了？
"周耀突然問。周默勺子一頓："嗯，沒人，我就回來了。""奇怪，
林妍明明說約好了..."周耀皺眉，"她今天請假了，身體不舒服。"銅錢微微發(fā)熱，
周默"聽"見了周耀的真實想法：【灰隼那個蠢貨，
連個土包子都搞不定...】"明天媽生日宴，"周董事長打斷他們的對話，
"李家、王家都會來。你們兩個注意形象。
"周夫人難得地沖周默笑了笑："默默給我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呀？
"周默手心冒汗："是個...驚喜。"周耀輕笑："哥肯定準(zhǔn)備了特別的。"他轉(zhuǎn)向母親，
"我今天看見他在書店買茶藝書呢，估計要再表演一次。
"周夫人笑容淡了："茶藝有什么好學(xué)的..."回房后，周默打開蘇媛給的盒子。
玉質(zhì)胸針做工精致，雕著牡丹花，應(yīng)該不至于丟臉。他剛松了口氣，
銅錢突然劇烈震動——畫面閃現(xiàn)：宴會廳，
周耀拿著個一模一樣的胸針說："哥怎么送媽贗品？"周默倒吸一口涼氣。
周耀也有同樣的胸針？還是說他打算調(diào)包？他立刻打電話給蘇媛："胸針哪買的？
""古玩城啊，怎么了？""周耀可能會有一個一樣的，
說是真品..."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媽的，中招了。"蘇媛罵了句，
"那老板肯定跟周耀有關(guān)系。
你現(xiàn)在去買別的也來不及了..."周默突然有了主意："有辦法了，明天見。
"第二天一早，周默去了趟城中村。中午回來時，手里多了個布包。周耀在客廳看見他，
挑眉："哥去哪了？這么神秘。""取禮物。"周默拍拍布包。周耀想說什么，
被管家叫走了。周默溜回房間，打開布包——是套粗陶茶具，造型古樸，釉色自然。
這是他打工的餐館老板娘珍藏的寶貝，聽說他要送母親生日禮物，二話不說就借給他了。
"希望媽會喜歡..."周默喃喃自語。宴會比李家的更奢華。周夫人穿著墨綠色旗袍，
脖子上的翡翠墜子綠得驚人。周默注意到，每次那墜子晃動，銅錢就會微微發(fā)燙。
周耀果然第一個送禮物——是串翡翠項鏈，跟周夫人脖子上的墜子很配。"媽，
這是我托朋友從緬甸帶回來的老坑翡翠。"周耀親手給周夫人戴上，"跟您的墜子正好一套。
"周夫人感動得眼眶發(fā)紅："耀耀最懂媽的心意。"輪到周默了。所有人都等著看他出丑。
他拿出粗陶茶具時，聽見幾聲嗤笑。"這是...""媽，記得您說過最愛喝普洱茶。
"周默擺開茶具，"這套陶器是宋代風(fēng)格的，透氣性好，最適合泡老茶。
"周夫人愣住了："我什么時候...""上個月家庭影院看《茶馬古道》時。"周默微笑，
"您說普洱的陳香最迷人。"周夫人眼睛瞪大了。銅錢發(fā)燙，
周默"聽"見了她的震驚：【這孩子居然記得我隨口一句話...】"我...我很喜歡。
"周夫人接過茶具，手指輕撫粗糙的表面，"真的很特別。"周耀臉色變了。
他沒想到周默不按套路出牌。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周默去洗手間。出來時，周耀堵在走廊。
"挺會?；影?。"周耀冷笑，"但那套破茶具改變不了什么。媽戴的是我送的翡翠，
你看見她多開心了嗎？"周默沒說話。銅錢又熱起來，
這次他看見一個畫面：周耀在酒里下藥..."爸在找你。"周默突然說。
周耀一愣："什么？""剛才爸讓管家找你，好像要介紹什么重要客人。
"周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周默回到宴會廳，
果然看見周董事長正和幾位客人交談，根本沒人找周耀。預(yù)知畫面成真了。
周默悄悄觀察侍者托盤上的酒杯。當(dāng)周耀拿著一杯香檳走向周夫人時，周默搶先一步。"媽，
嘗嘗這個。"他遞上另一杯酒，"侍者說特別配普洱茶。"周夫人接過酒杯，
周耀的表情像吞了只蒼蠅。他手里的酒沒人接了。宴會結(jié)束送客時，
周夫人突然拉住周默的手："默默，媽有話說。"她帶周默來到書房，
從抽屜里拿出個絲絨盒子："這個給你。"盒子里是枚銅錢，和周默手腕上的幾乎一樣，
只是更舊些。"這是...""你小時候戴著的。"周夫人聲音有些抖，
"當(dāng)年...當(dāng)年你走丟時，就戴著它和現(xiàn)在那條手鏈。
我想著...萬一你回來..."周默喉嚨發(fā)緊："媽...""收好。"周夫人合上盒子，
"別讓耀耀看見。"回房后，周默把新銅錢也串到手鏈上。兩枚銅錢相碰時，
發(fā)出奇特的嗡鳴，一股暖流順著手臂蔓延全身。他忽然想起什么，
打開電腦查"周氏集團(tuán)歷史"。二十年前，也就是他失蹤那年，周家發(fā)生過一場大火，
燒毀了老宅。新聞報道說是因為"電路老化"。太巧了?；姻溃衩卮蠡?，
銅錢法器...這些碎片之間一定有關(guān)聯(lián)。窗外，一道黑影掠過。周默警覺地抬頭，
卻只看見樹枝搖曳。但他確信——有什么人在監(jiān)視周家。監(jiān)視他。董事會上，
投影儀的光打在周默臉上。"...所以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放棄東南亞市場，轉(zhuǎn)向北歐。
"周默切換幻燈片，展示一組數(shù)據(jù)圖表，"雖然前期投入大，但政策穩(wěn)定，回報率高。
"長桌周圍，董事們交頭接耳。周董事長摸著下巴，表情難以捉摸。周耀坐在左側(cè)首位，
臉上掛著假笑，手指卻把鋼筆捏得死緊。"有意思。"財務(wù)總監(jiān)打破沉默，
"但你怎么確定北歐不會像東南亞一樣突然變卦？"周默點了下遙控器，
屏幕跳轉(zhuǎn)到一張地圖："過去十年，北歐國家對外資企業(yè)的政策變動率為零，
而東南亞..."又一張圖表，"平均每1.7年就有一次重大調(diào)整。""數(shù)據(jù)哪來的？
"周耀突然問，"我們市場部沒做過這種分析。""國際商業(yè)環(huán)境組織IBEO的公開報告，
"周默平靜地說，"結(jié)合了世界銀行和IMF的數(shù)據(jù)。蘇主管幫我做了交叉驗證。
"周耀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銅錢發(fā)燙，
周默"聽"見他的心聲：【這土包子怎么會...肯定是蘇媛那個賤人...】"繼續(xù)說。
"周董事長向前傾身。周默深吸一口氣："我建議收購這家挪威公司。
"屏幕出現(xiàn)一家小型科技企業(yè)的logo，"他們擁有深海機(jī)器人專利，
正好填補(bǔ)我們在北極圈油氣勘探的技術(shù)空白。"會議室鴉雀無聲。周默手心冒汗，
這是他第一次在董事會提出完整方案。銅錢又熱起來，這次是預(yù)知——他看見父親在點頭。
"需要多少資金？"周董事長問。"八千萬左右。但一年內(nèi)就能回本。
"周耀猛地站起來："哥，你才來幾個月，懂什么國際并購？
這種小公司專利說不定是騙——""專利號在這里。"周默調(diào)出最后一張幻燈片，
"趙明幫我查過，全部真實有效。"周董事長突然笑了："準(zhǔn)備得很充分。"他環(huán)視眾人，
"我覺得可以試試。周默，這個項目你來牽頭。"周耀的臉色瞬間鐵青。散會后，
蘇媛在走廊攔住周默："牛逼??！周耀臉都綠了！""多虧你幫忙。"周默低聲說，
"不過接下來他肯定會...""使絆子？"蘇媛冷笑，"早料到了。"她遞過一個U盤，
"這里面是周耀這幾年所有可疑操作。小心點，他最近和幾個俄羅斯人來往密切。
"周默把U盤塞進(jìn)口袋。銅錢突然劇烈震動，
他眼前閃過一個畫面：雪地、槍聲、鮮血..."你沒事吧？"蘇媛皺眉，"臉色好差。
""沒事...有點累。"回到辦公室，周默打開U盤。大部分是財務(wù)異常，
但最后有個加密視頻。密碼提示："生日"。他輸入周耀生日，錯誤；周董事長生日，
錯誤；最后試了周夫人生日，開了。視頻很模糊，像是在某個夜總會拍的。
周耀和兩個斯拉夫面孔的男人在包廂里交談，桌上擺著個金屬箱。
一個俄國人拿出個小塑料袋，里面是白色粉末...毒品？周默瞇起眼。不對，
周耀雖然陰險，但不像是會碰毒的人。視頻繼續(xù)播放，俄國人把粉末倒進(jìn)酒杯，推給周耀。
周耀搖頭，指了指金屬箱...畫面突然中斷。周默重播了幾遍，
最后幾秒他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俄國人手腕上有紋身，像是某種鳥類的翅膀。灰翼控股？
正想著，電話響了。趙明急切的聲音傳來："查到了！灰隼是俄羅斯一個神秘組織的成員，
專門搞超自然研究。九十年代就來中國了，據(jù)說在找什么法器...""像我的銅錢？
""不止。"趙明壓低聲音，"他們好像對'特殊血脈'也感興趣。周家二十年前那場大火，
當(dāng)?shù)貓蠹執(zhí)徇^一句'疑似邪教儀式'..."周默后背發(fā)涼。
他想起周耀說過的話："那銅錢不是普通首飾...""還有更勁爆的。"趙明繼續(xù)說，
"我黑進(jìn)了周耀的云相冊，發(fā)現(xiàn)他每年都去一個地方——青云觀。去年照片里，
他和灰隼一起見的住持。""青云觀..."周默覺得耳熟，"在哪？""城郊青云山。
對了，你爸剛讓秘書通知，明天全家去那上香。"太巧了。周默立刻警覺起來："幾點？
""早上七點出發(fā)。說是...祈福項目順利？"掛掉電話，周默上網(wǎng)搜"青云觀"。
第一條新聞就是："千年道觀重修開光，周氏集團(tuán)捐資千萬"。
配圖是周董事長和一位白胡子老道士的合影。
第二條新聞讓他手指一顫："青云山滑雪場發(fā)生意外，一名游客墜崖身亡"。
時間是去年冬天，正是周耀和灰隼去青云觀的時間。銅錢劇烈震動，
預(yù)知畫面閃現(xiàn)：懸崖、滑雪板、斷裂的護(hù)欄...周默猛地站起來。
他明白了——周耀要制造一場"滑雪意外"。下班前，林妍突然來訪："周大哥，
總監(jiān)讓我通知您，明天滑雪裝備他會準(zhǔn)備。"她笑容甜美，"說是兄弟裝，拍照好看。
""謝謝。"周默假裝高興，"告訴他我很期待。"林妍走后，
周默立刻打給趙明："能幫我搞套防彈衣嗎？""啥？！""還有，
青云山滑雪場的建筑圖紙，特別是安全出口和救護(hù)站位置。"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大哥，
你要干嘛？""預(yù)防萬一。"當(dāng)晚，周默把兩枚銅錢都戴在手腕上，反復(fù)練習(xí)觸發(fā)預(yù)知能力。
他發(fā)現(xiàn)雙銅錢同時使用時，畫面更清晰，但頭痛也更劇烈。凌晨三點，他鼻血直流，
不得不停下。清晨六點，周家車隊整裝待發(fā)。周耀穿著白色滑雪服，笑容燦爛："哥！
裝備我都放車上了。"周默點頭致謝。銅錢貼著皮膚，他"聽"見周耀的心聲：【今天過后，
周家就清凈了...】青云山銀裝素裹。道觀金頂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周董事長帶著全家上香祈福，住持親自接待。周默注意到，住持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尤其在看到他手腕上的銅錢時。"這位就是周大少爺？"住持捋著白胡子，"面相不凡啊。
"周耀插話："師父，我哥第一次滑雪，您有什么建議嗎？
"住持意味深長地看了周耀一眼："山南坡緩，適合新手。"午飯后，周董事長有事先回城，
留下兄弟倆滑雪。更衣室里，
周默檢查周耀準(zhǔn)備的裝備——滑雪板固定器有明顯人為松動痕跡。"哥，換好沒？
"周耀在門外喊。周默迅速調(diào)換了兩人裝備："好了。"南坡人不多。
周默假裝笨拙地練習(xí)基本動作，周耀"熱心"地指導(dǎo)他。銅錢一直在發(fā)熱，提醒危險臨近。
"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桑?周耀指著一段偏僻的坡道，"風(fēng)景特別好。"周默跟著他滑過去。
坡道盡頭是觀景臺，護(hù)欄看起來有些陳舊。周默假裝摔倒，
趁機(jī)檢查護(hù)欄——螺絲被人為擰松了。"哥，幫我拍張照吧！"周耀把手機(jī)遞給周默，
自己靠向護(hù)欄。預(yù)知畫面閃現(xiàn)：護(hù)欄斷裂，
周耀墜崖...周默猛地?fù)溥^去拉回周耀："小心！"咔嚓！護(hù)欄應(yīng)聲而斷，碎石滾落懸崖。
周耀臉色煞白，顯然沒想到危險是給自己的。"這...這太危險了！"周耀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我們回去吧..."回程纜車上，周耀心神不寧。銅錢發(fā)燙，
周默"看"見他在想：【俄國佬敢耍我...】山下酒店，周默借口上廁所，實則跟蹤周耀。
后門停車場，周耀正和兩個俄國人激烈爭吵。"...說好只對付他！"周耀咬牙切齒，
"為什么連我也..."俄國人冷笑："老板改變主意了。周家父子都礙事。
"周耀臉色大變："你們敢動我爸？""已經(jīng)安排了。"俄國人亮出手機(jī)，
上面是周董事長車隊的實時定位，"山路上有個'意外'在等他。
"周耀一拳打在俄國人臉上："混蛋！那是我爸！"周默轉(zhuǎn)身就跑。銅錢燙得驚人，
預(yù)知畫面不斷閃現(xiàn)：彎道、剎車失靈、墜落...他邊跑邊打父親電話，無人接聽。
打給司機(jī)，同樣。最后他打給趙明："能黑進(jìn)我爸的車載系統(tǒng)嗎？""啥？
等等...我試試..."電話那頭鍵盤聲如暴風(fēng)雨。
周默跳上酒店安排的接送車："去青云山公路！最快速度！"車子咆哮著沖出去。
趙明的聲音傳來："搞定了！車子的剎車系統(tǒng)被遠(yuǎn)程入侵，還有...臥槽！
十分鐘后他們會經(jīng)過最危險的那個發(fā)卡彎！""能遠(yuǎn)程控制嗎？""不行，
系統(tǒng)被鎖死了...等等，有個緊急預(yù)案，需要物理連接！
"周默看了看表："來不及了..."銅錢突然劇烈震動，兩枚銅錢同時發(fā)出刺目的光。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手腕蔓延全身，周默感覺時間似乎變慢了。"前面左轉(zhuǎn)！"他對司機(jī)喊，
"抄近路！"司機(jī)一臉懵逼："那邊沒路啊...""轉(zhuǎn)！"車子沖上一條泥濘小道，
顛簸得像要散架。奇跡般地，他們居然趕在周董事長車隊前到達(dá)了發(fā)卡彎。周默跳下車，
看到父親的奔馳正高速駛來。剎車明顯失靈，車子像脫韁野馬沖向彎道...千鈞一發(fā)之際，
周默沖上公路，雙銅錢爆發(fā)出耀眼金光。他伸出手，
一股無形的力量像巨手般攔向奔馳——吱嘎！刺耳的摩擦聲中，奔馳車頭詭異地凹陷下去，
仿佛撞上了看不見的墻。車子打著轉(zhuǎn)停下，距離懸崖僅一米之遙。周默癱倒在地，鼻血直流。
銅錢的光芒漸漸熄滅，最后恢復(fù)成普通首飾的樣子。車門打開，
臉色蒼白的周董事長踉蹌下車："怎...怎么回事？
車被人動了手腳...""你怎么知道我會..."周默指了指銅錢："它...預(yù)警了我。
"周董事長盯著銅錢，
表情從震驚變成恍然："原來如此...你繼承了'那個'..."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
周董事長一把拉起周默："先離開這?；厝ピ僬f。"回程車上，周董事長親自開車，
不時從后視鏡看周默。周默精疲力竭地靠在座位上，銅錢安靜地貼著手腕。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周董事長突然問。"銅錢...但有點特殊。""那是法器。
"周董事長聲音低沉，"我們周家祖?zhèn)鞯膶毼铩６昵澳菆龃蠡?..就是為了它。
"周默心跳加速："怎么回事？"周董事長卻沉默了。直到車子駛?cè)胫芗掖箝T，
他才說："今晚來我書房。有些事...該告訴你了。"別墅前，周耀正焦急地踱步。
看到父親的車，他沖過來："爸！您沒事吧？
我聽說山路出了事故..."周董事長冷冷地看著他："聽說？從哪聽說的？"周耀語塞。
這時他注意到車后座的周默，臉色瞬間慘白："你...你怎么...""你哥救了我的命。
"周董事長一字一頓地說，"倒是你，今天滑雪場的事故，不解釋一下？"周耀后退幾步，
突然轉(zhuǎn)身就跑。周董事長沒追，只是嘆了口氣："回家再說。"周夫人聞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