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辰滿意地走了。林妍悄悄靠過來，"榮達(dá)的趙總是出了名的難纏..."
我隨手翻文件，右眼自動聚焦在某個條款上。那里有行小字突然放大變紅：「若乙方未能按期交付，需賠償甲方全部損失?！?/p>
正常視力根本看不清這行字。
"這合同是個坑。"我嘟囔。
林妍推推眼鏡，"楚總...我是說楚星辰，他經(jīng)手的合同都這樣。"她聲音壓得更低，"三個月?lián)Q了五個項目經(jīng)理，都被他坑走了。"
我盯著她鏡片后的眼睛，"你為什么要幫我？"
林妍耳根發(fā)紅，"上周...謝謝你。"她指了指膝蓋。
原來如此。我正想多問兩句，手機響了。楚星辰發(fā)來短信：「明天上午十點，帝豪酒店808，別遲到?！?/p>
附帶一個微笑emoji。
我右眼突突跳，看到模糊畫面：楚星辰和個禿頂男人握手，桌上擺著個金色信封。
"林妍，"我突然問，"榮達(dá)趙總長什么樣？"
"五十多歲，禿頂，喜歡金色。"她想了想，"聽說最近要嫁女兒。"
我笑了。金色信封里八成是彩禮錢。
第二天，我故意穿最土的西裝，提前半小時到酒店。808房門虛掩著，楚星辰聲音傳出來："趙叔，這事就這么定了。"
"小楚啊，"一個沙啞男聲笑道，"你爸那邊..."
"他不管這些。"楚星辰語氣輕蔑，「老東西早該退休了?！?/p>
我右眼發(fā)熱，透過門縫看到楚星辰推過去個金信封。禿頂男人——肯定就是趙總——笑得滿臉褶子。
時機剛好。我重重咳嗽一聲，推門而入。
兩人像觸電般分開。楚星辰臉色變了變，馬上掛上假笑："弟弟來得真早。"
"這位是？"趙總瞇眼打量我。
"我弟弟，楚陽。"楚星辰咬字很重，「馬上就是前弟弟了?！?/p>
我憨厚地伸出手，"趙總好！聽說您女兒要結(jié)婚？恭喜?。?
趙總表情一僵。楚星辰眼中閃過驚詫：「他怎么知道？」
"年輕人消息挺靈通。"趙總握手的力度像鉗子。
我右眼突然自動聚焦，看到他西裝內(nèi)袋里有張照片——是個穿白裙的姑娘，臉被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