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回房后，我掏出玉佩研究。今天用太多次讀心術，太陽穴突突地跳。但收獲不小——確認了能力有效，摸清了寧修遠的綠茶屬性，還發(fā)現了可疑的李媽。
我摩挲著玉佩上的紋路，突然摸到幾個小字：玄天通幽。
這是什么意思？
正琢磨著，手機響了。是醫(yī)院打來的。
"寧先生，您養(yǎng)父醒了。"
養(yǎng)父醒了，但情況不妙。
我站在ICU玻璃窗外，看著里面插滿管子的老寧。醫(yī)生說腦出血影響了語言中樞，他現在只能說幾個簡單的詞。
"寧...邪..."老寧看到我，渾濁的眼睛亮了一下，手指顫巍巍地指向自己的胸口。
護士遞給我一個小布包："從他衣服里找到的。"
我打開一看，是半塊燒焦的照片，上面是個年輕女人抱著嬰兒。女人額心有一點紅痣——跟我的一模一樣。
"這是誰？"我問老寧。
他嘴唇哆嗦著："媽...你媽..."
我還想再問，醫(yī)生卻說探視時間到了。離開前，老寧突然抓住我的手，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小...心..."
小心什么？他沒說完。
回到寧家已經凌晨兩點，整棟別墅黑漆漆的。我輕手輕腳上樓，卻聽見書房傳來聲音。
"...已經安排在我部門了..."是寧修遠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貼著門縫聽。
"別太過分，"寧國遠的聲音，"他畢竟是你哥哥。"
"我知道分寸。"寧修遠輕笑，"只是正常的工作安排。"
【看我不整死他?！繉幮捱h心里想的跟嘴上說的完全兩碼事。
我悄悄退回房間，掏出玉佩。自從宴會那晚后，我發(fā)現只要集中精神握著玉佩，讀心能力就能增強。但用久了會頭疼，像有人拿錐子扎太陽穴。
第二天一早，管家老周告訴我，寧國遠安排我進寧氏集團上班，在寧修遠負責的市場部當副經理。
"九點上班，司機已經備好車了。"老周遞給我一套西裝。
我看看表，八點四十。操，故意的吧？
果然，等我沖到公司已經九點二十。寧修遠站在前臺，西裝筆挺，笑容可掬："哥，第一天就遲到？"
"不好意思，沒人告訴我時間。"我皮笑肉不笑。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連守時都不懂。】他心想，嘴上卻說："沒關系，我?guī)闳ナ煜きh(huán)境。"
寧氏集團總部是一棟三十層的玻璃大廈，氣派得很。寧修遠帶我參觀了一圈，所到之處員工們紛紛鞠躬問好。他故意走得飛快，介紹時用一堆專業(yè)術語，明擺著想讓我出洋相。
"這是上季度市場分析報告，"最后他把我?guī)У揭婚g辦公室，扔過來一沓文件，"明天部門會議要用，你負責把數據整理成PPT。"
我翻了翻，至少上百頁。"這么多？"
"有問題嗎？"他挑眉。
【看你怎么死。】
"沒問題。"我咧嘴一笑。
寧修遠前腳剛走，我就掏出玉佩。讀心術不能隔著太遠用，但剛才他碰過這沓文件，應該還殘留些"心思"。我集中精神，手指劃過文件封面...
模糊的畫面閃過：寧修遠和個禿頂男人在說話..."把最難搞的數據給他...""趙總監(jiān)放心...他肯定搞不定..."
我揉揉太陽穴。這能力挺好用，就是費腦子。
正發(fā)愁怎么處理這堆天書般的報表，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扎馬尾的女孩探頭進來："寧副經理？我是市場部的林小滿，寧總讓我協助您。"
我眼睛一亮："你會做PPT嗎？"
"會一點。"她怯生生地點頭。
三小時后，在林小滿的幫助下，我不僅搞定了PPT，還發(fā)現了報表里的幾處錯誤。
"這些數據不對啊，"我指著其中一頁，"上季度華東區(qū)銷售額怎么可能比總銷售額還高？"
林小滿臉色變了變，壓低聲音："這是趙總監(jiān)負責的區(qū)域...他一直這樣，報假賬..."
正說著，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禿頂中年男人闖進來，看到我們正在看的報表，臉色頓時鐵青。
"誰讓你動這些數據的？！"他一把搶過文件。
我瞇起眼。這就是趙總監(jiān)吧？寧修遠的狗腿子。
"寧副總安排我整理的，"我靠在椅背上，"有問題？"
趙總監(jiān)狠狠瞪了林小滿一眼："你出去。"
林小滿嚇得趕緊溜了。趙總監(jiān)把門一關，惡狠狠地指著我："聽著，小子，別以為姓寧就了不起。華東區(qū)是我的地盤，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我笑了："做假賬也是你的地盤？"
他臉色一變，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潑在自己臉上，然后大喊起來："打人啦！寧副經理打人啦！"
門被撞開，一群人圍了過來。趙總監(jiān)指著臉上的水，聲淚俱下："我就提醒他數據有保密級別，他就動手..."
寧修遠"及時"出現，一臉痛心："哥，再怎么樣也不能打人啊。"
圍觀員工議論紛紛，看我的眼神充滿鄙夷。
我慢悠悠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華東區(qū)是我的地盤...做假賬也是你的地盤？"
趙總監(jiān)的臉瞬間慘白。錄音繼續(xù)播放著他自導自演喊"打人"的全過程。
"巧了，我有個習慣，"我晃了晃手機，"新環(huán)境里隨時錄音，以防被狗咬。"
寧修遠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我早有準備——其實我哪有什么錄音習慣，全靠讀心術預判了這老小子的把戲，提前開了手機錄音。
"誤會，一定是誤會。"寧修遠強笑著打圓場，"趙總監(jiān)可能記錯了。"
【這廢物！這么點事都辦不好！】
我湊近寧修遠，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弟弟，下次找條聰明點的狗。"
他眼角抽了抽，拽著趙總監(jiān)快步離開。
下班時，林小滿偷偷塞給我一張紙條："小心趙總監(jiān)，他是寧副總的心腹。"
我點點頭："你今天幫了我，他不會找你麻煩吧？"
"大不了辭職，"她苦笑，"反正這工作也是被逼來的..."
我正想問什么意思，她突然臉色大變，扭頭就跑。我轉身一看，寧修遠正從電梯出來。
"哥，第一天感覺如何？"他假惺惺地問。
"挺好的，"我伸個懶腰，"尤其是揭穿假賬那段，真刺激。"
他笑容僵了僵："趙總監(jiān)年紀大了，偶爾出錯也正常..."
"是嗎？"我盯著他的眼睛，突然發(fā)動讀心術。
【該死，得趕緊把華東區(qū)的賬做平，不然老頭子查起來...】
我拍拍他肩膀："放心，我不會告訴爸爸的...除非你繼續(xù)給我使絆子。"
寧修遠臉色變了又變，最后擠出一句："哥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