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籓子兄弟,我用刀給你傷口劃開,把這玩意兒給取出來!有點疼,你忍著點?。 ?/p>
吳峫一聽,直接把手伸在籓子的嘴邊,“你要是痛的話就咬著我的手。”
“小三爺,籓子這點疼還是能忍的?!被O子虛弱的笑了笑,隨后看向胖子,“胖子,來吧!”
胖子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隨后一臉凝重的舉起匕首。
但就在他要下刀時,身邊張啟靈突然開口,“我來,按住他?!?/p>
“好嘞!”胖子聞言,二話不說就按住了籓子的腿。
張啟靈盯著眼前的傷口,兩根纖長的手指便快速的插入籓子的腹部。
還不等對方痛呼出聲,一只死了的尸蟞便被出現(xiàn)在他的兩指間。
吳峫從善如流的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卻被張啟靈無視了。
他沉默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方天青色的手帕,仔細(xì)的擦了擦手后又小心的放回了口袋。
胖子眼尖的看到了手帕的材質(zhì),那是寸錦寸金的云錦。
北啞這么有錢的嗎?
還有,在手帕的一角則用金線繡著兩個像是古文字的圖案,根據(jù)位置推測,有點像古代大家小姐的閨名。
乖乖,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
“小哥,你看到三叔了嗎?”
胖子還在發(fā)散思維,他身邊已經(jīng)將籓子傷口包扎好的吳峫,趕緊問吳三醒的下落。
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出去,再也不想待在這里提心吊膽的,生怕哪一秒又沖出來一群蟲子和粽子。
張啟靈沒有回答他,而是面無表情的盯著方才他下來的位置。
良久之后,他才突然說道,“它來了?!?/p>
吳峫不解,“誰呀?”
【叔債侄償,大魁來嘍,他變成血尸來找吳峫復(fù)仇嘍!】
大魁是被三叔殺死的!
吳峫心中情緒來不及冒出來便看到了一個步履僵硬,似乎還斷了一只胳膊的人正搖搖晃晃的朝他們這邊過來,對方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吳峫手里的光打過去,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張血漬呼啦,沒有了眼睛,臉皮少了一半,已經(jīng)不算人的人。
籓子大驚,“是大魁!大魁怎么變成這樣了?”
“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趕緊跑吧!”
胖子說著一把拉起籓子,架著對方,頭也不回的往前方的通道里跑。
這個通道四通八達(dá),里邊跟個迷宮一樣。
吳峫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邊繞了多久,終于擺脫了身后嗷嗷叫的大魁。
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張啟靈,又不見了。
得,又半場殺青了。
吳峫磨了磨牙,心里直罵三叔不做人。
但想到大魁的死因,他心里說不出的復(fù)雜。
一旁的胖子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籓子,悄悄的捅了捅吳峫的肩膀,小聲道,“你方才讓我閉嘴,是不是也...”
“噓!”
吳峫回過神來,趕緊示意對方閉嘴。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籓子,然后又側(cè)耳傾聽了良久后才拉起胖子的手,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胖子眼睛猛地瞪大,好半天才臥槽了一聲,“這真的井底的蛤蟆上井臺,大開眼界?。 ?/p>
吳峫交代了之后,也就放松下來,“反正你注意點,聽到了也當(dāng)沒聽到!”
“放心吧,胖爺我又不是傻子!”
胖子信誓旦旦的保證,隨后輕咳一聲,問起了吳峫下墓的收獲,“怎么樣,你們拿到鬼璽了嗎?”
吳峫給了對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你覺得呢?”
都是吳三醒那個老狐貍安排的,你會不知道?
胖子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趕緊按照劇本的安排給這位小三爺補(bǔ)補(bǔ)課。
他一通科普,末了還貼心的總結(jié)道,“我原以為這是魯殤王的墓,但后來掉到了暗道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是西周墓?!?/p>
吳峫聞言,突然想到了之前思洲的話,脫口而出道,“周穆王!”
“什...什么?”
王胖子只知道魯殤王將自己的墓建在了這座西周墓里,但卻不知道,這原來的主人竟然會是周穆王。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吳峫,“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吳峫指了指自己的掌心,給了他一個眼神后道,“還是趕緊找路吧,想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等找到魯殤王的棺槨就知道了?!?/p>
兩人說完,就打算帶著籓子一起再繞一圈,說不定能繞出去。
而另一邊,再次失蹤的張啟靈已經(jīng)從另外一條岔路出去,來到了一個石室外的平臺上。
“瞎?!?/p>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后的黑暗中便傳出一道輕笑。
緊接著,一身黑衣,帶著墨鏡的黑瞎子便走了出來。
對方一看到張啟靈,那張俊美的臉上就掛起了賤兮兮的笑,“啞巴,怎么樣,戲演的過癮嗎?”
他說著,微不可察的朝對方身后背著的刀抬了抬下巴。
張啟靈沒有理他,側(cè)頭輕聲道,“洲?”
良久之后,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從剛才尸蟞群那里開始,思洲的心聲他就聽不到了。
他來這的路上也呼喚過對方,但卻沒有反應(yīng)。
張啟靈眼眸微暗,周身驀地涌起一股低氣壓。
而看到他的動作,黑瞎子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但他沒有問,只是給對方比了一個手勢。
黑瞎子:他...不在?
張啟靈:嗯。
黑瞎子放心出聲,“什么情況,去哪了?”
張啟靈搖頭,正想開口說話,卻看到他前方的半空中一道青色的流光由遠(yuǎn)及近的向他這個方向過來。
感受到身邊人身上的氣勢突然消失,黑瞎子側(cè)頭,正好看到了對方眼中來不及收回的溫柔。
溫柔?!
黑瞎子眨了眨眼,不信邪的再看了一遍。
嗯,果然,自己看錯了。
他就說嘛,啞巴張這么兇殘的人,怎么會有溫柔的情緒。
那玩意兒,在這墓里不管用。
【我出去收拾粽子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大張哥和瞎子湊一起了?】
“洲,去哪了?”
黑瞎子聽到這個聲音眼前一亮,再聽到張啟靈能和對方交流后,眼前一亮后又一亮。
他可是惦記對方說的能治好自己眼睛這件事,雖然他聽不到思洲的話,但他可以讓啞巴去說啊。
“就墓室里轉(zhuǎn)了一圈,解決了幾個粽子?!?/p>
思洲說著,鼻尖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眼眸微動,眉宇輕蹙,“你受傷了?”
張啟靈將已經(jīng)愈合的掌心藏在身后,清冷的眸底閃過一抹暗光,“習(xí)慣了?!?/p>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卻并沒有以往的穩(wěn)重,反而透著一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