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經(jīng)紀(jì)人把一份合同拍在我面前時,我正在后臺自己卸妝。
“《繼承者們的荒野挑戰(zhàn)》?什么破名兒?”我一邊用卸妝棉擦著臉上厚重的油彩,
一邊吐槽,“聽起來就像那種三流網(wǎng)劇?!薄皠e管什么名兒,看錢。
”王姐把合同推到我眼皮子底下,指著酬勞那一欄,眼睛亮得像兩百瓦的燈泡,“七位數(shù)!
江月,就去荒島上待一個月,咱下半輩子的飯票就有了!”我叫江月,
一個在娛樂圈查無此人的過氣諧星。十八線都算抬舉我,我頂多算個通告咖,
哪里有活兒就往哪里鉆,扮丑搞怪,裝瘋賣傻,只要給錢,什么都干。王姐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
我倆組了個草臺班子,一路從市井底層摸爬滾打到今天,最大的夢想就是掙夠錢,
回老家開個燒烤攤。七位數(shù),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天文數(shù)字。
但我看到合同上另一個嘉賓的名字時,笑了。“林晚?”我把合同扔回給王姐,“不去。
”王姐愣了:“為什么啊姑奶奶!這可是林晚??!國內(nèi)最年輕的影后,頂流中的頂流!
你跟她上同一個節(jié)目,黑紅也是紅?。 蔽覜]說話,只是看著鏡子里那張卸完妝后,
和林晚有著七分相似,卻因為常年風(fēng)吹日曬而顯得粗糙許多的臉。黑紅?王姐不知道,
我和林晚,不止是長得像。我們的人生,在十八年前,就被一雙無形的手,徹底調(diào)換了。
她是萬眾矚目的假千金,而我,是那個被遺忘在貧民窟,真正的林家大小姐。這件事,
是在一個月前被揭開的。一個自稱是林家管家的人找到了我,給我看了DNA鑒定報告,
又講了一個狗血淋頭的“抱錯孩子”的故事。我以為我的劇本是麻雀變鳳凰。沒想到,
林家接我回去的當(dāng)天,我那位素未謀面的“爺爺”,林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林啟正,
就把我倆叫到書房,宣布要讓我們參加這檔荒野求生真人秀,來決定誰,
才有資格成為林家真正的繼承人。當(dāng)時,林晚穿著一身高定白裙,哭得梨花帶雨,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我,穿著從動物園批發(fā)市場淘來的T恤,內(nèi)心毫無波瀾,
甚至有點想笑。繼承人?我看著那個坐在紅木椅上,氣度威嚴(yán)的老人,
心里只有兩個字:有病。我只想拿到屬于我母親的那份遺產(chǎn),然后和這個可笑的豪門,
再無瓜葛。但現(xiàn)在,看著這份合同,我改主意了?!巴踅悖瑤臀医恿??!蔽覍χR子,
扯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商業(yè)假笑,“告訴他們,我很期待和林晚‘妹妹’的合作。”林家想看戲?
行,我奉陪到底。但我江月,從來不當(dāng)任人擺布的棋子。我要當(dāng)那個,掀翻棋盤的人。
第 2 章《繼承者們的荒野挑戰(zhàn)》開播當(dāng)天,全網(wǎng)沸騰。一半是林晚的粉絲,
在為自家“小白花”一樣的偶像要受苦而心疼?!竼鑶鑶栉覀兺硗砟敲慈崛酰?/p>
怎么能去參加這種節(jié)目!」「林家太過分了!憑什么要我們晚晚和那個諧星爭?」
「那個江月是誰啊?一臉江湖氣,看著就上不了臺面,也配和晚晚比?」另一半,
則是等著看我笑話的吃瓜群眾。我和林晚的“真假千金”大戲,
早就被節(jié)目組預(yù)熱得人盡皆知。在他們眼里,林晚是白天鵝,我就是那只不自量力的丑小鴨。
節(jié)目組把我們十六個嘉賓用直升機(jī)投放到了一座與世隔絕的荒島。規(guī)則很簡單,自由組隊,
生存三十天,最后綜合評分最高的小隊獲勝。林晚自然是眾星捧月。
她身邊圍了一圈想蹭熱度的明星,個個噓寒問暖,體貼入微。而我身邊,
只站著兩個和我一樣,被剩下沒人要的“歪瓜裂棗”。一個叫張猛,體育生出身,四肢發(fā)達(dá),
頭腦簡單,因為在之前的節(jié)目里得罪了人被雪藏。另一個叫李想,戴著黑框眼鏡,
看起來文文弱弱,是個剛出道的程序員,被經(jīng)紀(jì)公司硬塞進(jìn)來湊數(shù)的。“月姐,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張猛看著對面林晚那群人已經(jīng)開始安營扎寨,有些著急?!皠e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轉(zhuǎn)向李想,“眼鏡兒,會算嗎?”李想愣了一下,
推了推眼鏡:“算什么?”“風(fēng)向,濕度,還有日落時間?!蔽抑噶酥柑炜?。李想看著我,
像在看一個外星人。我懶得解釋,這是我從小在街頭巷尾混出來的生存本能。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指著不遠(yuǎn)處一小片背風(fēng)的洼地:“就在那兒。地勢低,擋風(fēng),
離水源也近。晚上不會太冷。”張猛和李想半信半疑地跟著我。當(dāng)晚,島上突降暴雨。
林晚他們精心搭建的帳篷被大風(fēng)刮得七零八落,一群人在雨里凍得瑟瑟發(fā)抖,狼狽不堪。
而我們?nèi)齻€人,窩在我用防水布和樹枝臨時搭的簡易庇護(hù)所里,雖然也冷,
但至少沒被淋成落湯雞。篝火噼啪作響,映著張猛和李想看我時,那副見了鬼的表情。
“月姐,你……你怎么知道會下雨?”我撕下一塊烤得焦香的魚肉,塞進(jìn)嘴里,
含糊不清地說:“天機(jī)不可泄露?!逼鋵嵅贿^是些老漁民看天氣的土辦法。
小時候為了躲我那個酒鬼養(yǎng)父,我沒少在碼頭的破船里過夜,這些都是必備技能。直播彈幕,
從一開始的嘲諷,漸漸變了風(fēng)向?!概P槽,這個江月有點東西??!」「這是諧星?
這他媽是貝爺吧?」「對比之下,林晚那邊像一群巨嬰在過家家,笑死我了?!?/p>
接下來的幾天,我?guī)е鴱埫秃屠钕?,找水源,設(shè)陷阱,辨別可食用的植物,
甚至用最原始的辦法鉆木取火。我的“江湖氣”,成了我們小隊的生存保障。
我們是全場唯一能頓頓吃上熱乎東西的隊伍。而林晚,依舊維持著她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設(shè)。
餓了就哭,累了就哭,被蟲子咬了也要哭。一開始,還有人憐香惜玉。但時間一長,
誰都煩了。她隊伍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也漸漸變了。我的人氣,
以一種我自己都始料未及的速度,開始飆升。我的粉絲們給我起了個外號,
叫“荒島生存唯一指定BUG”。我知道,林晚坐不住了。她會來找我的。第 3 章果然,
第五天的時候,林晚主動找上了我。她提著一小籃子節(jié)目組空投的壓縮餅干,
臉上掛著標(biāo)準(zhǔn)的小白花式微笑,走到我們的營地前?!敖憬?,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她把籃子遞過來,眼眶紅紅的,“但我們畢竟是姐妹,我不希望看到你過得這么辛苦。
這些吃的,你和你的隊員分了吧?!彼@話說的,滴水不漏。既顯得自己大度善良,
又暗戳戳地踩我過得“辛苦”,不像她那么優(yōu)越。張猛那個直腸子剛想發(fā)作,
被我一個眼神按了回去。我接過籃子,笑了笑:“妹妹有心了。不過我們不缺吃的,
倒是你們,天天啃餅干,營養(yǎng)跟不上,臉色都蠟黃了。”我指了指我們火堆上正烤著的,
一條肥美的海魚。林晚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彈幕瞬間炸了。「哈哈哈哈月姐干得漂亮!
內(nèi)涵人誰不會??!」「頂級綠茶VS市井王者,這場戲我能看一百集!」
「林晚的表情管理都快崩了,笑死?!沽滞砩钗豢跉猓?/p>
很快又恢復(fù)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姐姐,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誤會。今晚,
我們能單獨聊聊嗎?就在前面那座獨木橋,那里風(fēng)景好,也沒有別人打擾?!眮砹?。
我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好啊。”張猛和李想都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霸陆?,
小心有詐?!崩钕雺旱吐曇籼嵝盐?,“那個獨木橋下面是懸崖,河水很急?!薄拔抑馈?/p>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如果我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穿,那這十八年的市井生涯,
也算白混了。入夜后,我如約而至。林晚已經(jīng)等在了獨木橋邊。夜色下,
她看起來更加柔弱無辜?!敖憬悖銇砹??!薄罢f吧,想聊什么?”我開門見山。
“我想求你,”她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求你退出這個節(jié)目,把繼承人的位置還給我。
林家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沒有它。只要你愿意退出,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我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林晚,你是不是偶像劇演多了?你覺得我是缺你那點錢的人?
”“那你要怎么樣才肯離開!”她抬起頭,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怨毒?!昂芎唵?。
”我走到獨木橋中間,看著腳下奔騰的河水,“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所有直播鏡頭的面,告訴大家,
十八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告訴大家,你是怎么鳩占鵲巢,享受了本該屬于我的人生。
”“你瘋了!”她尖叫起來?!安桓??”我回頭看她,笑了,
“那我就自己來拿回屬于我的一切?!闭f完,我轉(zhuǎn)身就要走?!敖拢 彼谖疑砗?,
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張臉?!蔽夷_步一頓。
“我討厭你明明在泥潭里長大,卻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我討厭你什么都有,
有真正的出身,有爺爺?shù)年P(guān)注,現(xiàn)在還有了觀眾的喜歡!”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憑什么!
我努力了這么多年,才擁有的這一切,憑什么你一出現(xiàn)就要全部奪走!”我轉(zhuǎn)過身,
冷冷地看著她:“因為那本就不是你的?!薄笆俏业?!”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很快就是了!
”她話音剛落,突然腳下一滑,“啊”地一聲尖叫,整個人就朝著橋下摔了下去!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快到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幾乎是同時,幾束強(qiáng)光從對岸的樹林里射了過來,
伴隨著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焦急的喊聲:“林晚!林晚掉下去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
我中計了。這是她設(shè)計好的一出“苦肉計”。她會“意外”墜河,
然后被節(jié)目組“及時”救起。而我,這個站在她身邊,唯一和她有過爭執(zhí)的人,
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推她下河的惡毒姐姐。這個罪名,足以讓我身敗名裂。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看著漆黑的河面,心里一片冰冷。林晚,為了贏,
你還真是不擇手段。第 4 章事情的發(fā)展,和我預(yù)料的一模一樣。
#林晚墜崖# #江月推人# 兩個詞條,
在我眼睜睜看著林晚被節(jié)目組的快艇從下游救上來時,已經(jīng)沖上了熱搜第一。
林晚被裹在毯子里,臉色蒼白,渾身濕透,像一朵被暴雨摧殘過的嬌花,
在我那位“爺爺”林啟正的懷里瑟瑟發(fā)抖。是的,林啟正,這位日理萬機(jī)的董事長,
竟然“恰好”在這個時候,乘著私人飛機(jī),空降到了這座荒島。他抱著林晚,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失望和痛心?!敖拢覜]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彼袛z像機(jī)都對準(zhǔn)了我。
我百口莫辯。節(jié)目被緊急叫停,所有嘉賓都被要求在原地待命。
我被兩個黑衣保鏢“請”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里,美其名曰“協(xié)助調(diào)查”。
張猛和李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被攔在外面,根本進(jìn)不來。帳篷里,只有我和林啟正。
他坐在我對面,親手給我倒了杯熱茶,語氣溫和得像個慈祥的祖父。“小月,別怕。
跟爺爺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看著他,一言不發(fā)。演,接著演。我倒要看看,你這出戲,
打算怎么唱下去。他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慢悠悠地開口:“其實,我今天來,
本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彼麖膽牙锬贸鲆粋€信封,推到我面前。我打開,
里面是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林氏集團(tuán)30%的股份。我瞳孔一縮?!斑@是你母親當(dāng)年留下的。
”他說,“本來,在你十八歲成年的時候,就該給你。但是……你也知道,林晚這孩子,
從小被我們寵壞了,心性不定,難當(dāng)大任?!薄拔易屇愫退黄饏⒓舆@個節(jié)目,
就是想借這個機(jī)會,磨一磨她的性子,也看一看,你們倆,到底誰更適合執(zhí)掌林家。
”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欣賞:“這幾天的表現(xiàn),我都看在眼里。你很好,
比我想象中還要好。你堅韌,聰明,有擔(dān)當(dāng)。你才是我林啟正真正的孫女。
”“至于林晚……”他搖了搖頭,滿臉失望,“驕縱,自私,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這次的墜崖,是她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苦肉計,對不對?”我抬起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他竟然……全都知道?“爺爺,你……”“你不用說,我明白。”他拍了拍我的手,
眼神里滿是歉意,“是我沒有教好她,才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等回去之后,
我就會對外宣布你的身份,把屬于你的一切,都還給你。”“至于林晚,”他頓了頓,
眼神變冷,“她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边@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豪門里的腌臜事,如果不是我對人性抱有最深的懷疑,
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一個為了考驗孫女,就大張旗鼓搞全球直播的老人?
一個在發(fā)現(xiàn)養(yǎng)孫女的惡毒計謀后,第一時間不是揭穿,
而是跑來安撫我這個受害者的“好爺爺”?太假了。但我面上,
卻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感動和委屈。“爺爺,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低下頭,聲音哽咽?!昂煤⒆樱还帜??!彼葠鄣乜粗?,“不過,
光是我相信你沒用,我們還需要證據(jù),讓所有人都看清林晚的真面目?!彼麖目诖?,
又拿出了一樣?xùn)|西。一個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微型攝像頭?!斑@個你拿著,找機(jī)會,
讓她親口承認(rèn)這一切。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她就再也無法狡辯了。
”他把攝像頭塞進(jìn)我的手里,語重心長地說,“小月,這是爺爺給你的,最后一道考驗。
也是你,保護(hù)自己的武器?!蔽椅罩莻€冰冷的攝像頭,低著頭,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諷。
好一招“借刀殺人”。他不是要我搜集林晚的罪證。他是要借我的手,徹底毀掉林晚。
又或者……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看著他那張看似慈祥的臉,
后背竄起一陣寒意。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為我設(shè)下的。而這顆小小的攝像頭,
不是我的武器。是催我命的符。第 5 章我拿著攝像頭,回到了我們小隊的營地。
張猛和李想立刻圍了上來?!霸陆悖銢]事吧?那個老狐貍沒為難你吧?
”張猛一臉憤憤不平?!皼]事?!蔽覔u了搖頭,把剛才林啟正和我說的話,
簡略地復(fù)述了一遍?!拔也?!所以這一切都是那個林晚搞的鬼?”張猛氣得一拳砸在樹上,
“那個老頭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向著你?!崩钕?yún)s推了推眼鏡,
皺起了眉頭:“我總覺得不對勁。如果他真的想幫你,為什么不直接公布真相?
還要你拿著這個去套話?這太危險了?!蔽屹澰S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搞程序的,
邏輯就是比肌肉男清晰?!八皇窍霂臀??!蔽覕傞_手心,看著那個小小的攝像頭,冷笑道,
“他是想讓我們,狗咬狗?!睙o論是林晚徹底身敗名裂,
還是我在套話的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損失。
他只需要坐山觀虎斗,最后出來收拾殘局,就能穩(wěn)坐釣魚臺。好深的城府,好狠的心。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真要去套她的話?”張猛問?!叭?,當(dāng)然要去?!蔽野褦z像頭收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想看戲,我就演給他看。只是……這戲的內(nèi)容,
恐怕由不得他來定了?!蔽易尷钕胗盟莻€寶貝電腦,查了一下這個攝像頭的型號和功能。
結(jié)果不出所料。這是一款最新的高清針孔攝像頭,自帶GPS定位和實時音頻傳輸功能。
也就是說,我拿著它,就等于一個移動的竊聽器和定位儀。我的一舉一動,林啟正那邊,
都了如指掌?!皨尩模庪U了!”張猛罵道?!坝修k法屏蔽嗎?”我問李想。
李想搖了搖頭:“很難。它的信號是加密的,強(qiáng)行屏蔽會立刻被察覺。
除非……”“除非什么?”“除非我們能找到一個信號干擾極強(qiáng)的地方,
用更強(qiáng)的信號去覆蓋它。”李想指了指遠(yuǎn)處山頂上,一個巨大的廢棄雷達(dá)站,“比如那里。
”我記下了這個位置。第二天,林晚那邊就派人傳話,說她受了風(fēng)寒,身體不適,
想請我過去看看她。我知道,魚兒上鉤了。我故意磨蹭了一上午,在林子里采了些草藥,
又抓了兩只野雞,才慢悠悠地晃到她們的營地。林晚的臉色確實不好看,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看到我來,她立刻屏退了左右?!澳阍趺船F(xiàn)在才來!”她質(zhì)問道?!安缓靡馑及∶妹茫?/p>
給你準(zhǔn)備見面禮,耽誤了點時間?!蔽野巡菟幒鸵半u往她面前一放,“島上濕氣重,
喝點雞湯,去去寒?!彼粗莾芍贿€在撲騰的野雞,嘴角抽了抽,顯然是被惡心到了。
我悄悄按下了藏在袖子里的攝像頭的開關(guān)。“江月,我沒時間跟你廢話?!彼_門見山,
“你到底什么時候退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薄巴顺觯俊蔽已b傻,“為什么要退出?
爺爺不是說了嗎,這才是對我們真正的考驗?!蔽夜室饧又亓恕盃敔敗眱蓚€字。
林晚的臉色果然變了?!盃敔敻阏f什么了?”她警惕地問?!耙矝]什么。
”我故作輕松地聳聳肩,“就是說,他對我這個孫女很滿意,讓我好好表現(xiàn)。還說,
林家的未來,要交到更有能力的人手上?!薄安豢赡埽 绷滞砑饨衅饋?,
那張漂亮的臉蛋因為嫉妒而扭曲,“爺爺最疼愛的人是我!他不可能把公司給你這個野種!
”“野種?”我冷笑一聲,“林晚,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林家大小姐。而你,
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小偷?!边@句話,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她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笆菃??”她突然笑了,笑得陰森而詭異,“姐姐,
你很快就不會這么想了?!彼易呓徊剑瑝旱土寺曇?,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真以為,爺爺讓你來,是考驗我嗎?”我心頭一緊,
面上卻依舊平靜:“不然呢?”“他是在給你選一塊,風(fēng)水好的墓地啊?!彼脑?,
像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盡管我已經(jīng)有了最壞的猜測,但親耳聽到,還是讓我渾身發(fā)冷。
“你說什么?”“你以為,當(dāng)年的事,真的是護(hù)士抱錯了嗎?”她笑得越發(fā)得意,“姐姐,
你也太天真了。我,才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兒。而你,不過是我那個見不得光的媽,
和外面野男人生的雜種!”爸爸?唯一的女兒?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我艱難地開口,“林啟正,不是我爺爺,而是……你爸爸?”“恭喜你,
答對了?!彼蕾p著我臉上震驚的表情,笑得花枝亂顫,“當(dāng)年,我媽,
也就是你名義上的奶奶,根本生不出孩子。是我爸爸,找了代孕,才有了我。
為了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他才自導(dǎo)自演了這出‘抱錯’的戲碼。而你,江月,
你和你那個難產(chǎn)死的媽,從一開始,就是被選中的,犧牲品?!蔽腋杏X自己的血液,
一點點地,從頭涼到了腳。原來,所謂的真假千金,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
我不是什么被抱錯的豪門千金。我只是一個,被精心挑選出來,用來給她林晚的人生鋪路的,
墊腳石。這個真相,比任何刀子,都來得更鋒利,更傷人。第 6 章“而現(xiàn)在,
你這個墊腳石,完成了你的歷史使命。”林晚看著我,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等這檔節(jié)目結(jié)束,你就會‘意外’消失在這座島上。而我,會以‘痛失親姐’的悲痛形象,
博取所有人的同情,然后名正言順地,繼承林氏的一切,繼續(xù)當(dāng)我的豪門影后。至于你,
江月,你將和你的母親一樣,成為一場無人問津的‘意外’。哦對了,忘了告訴你,
你母親當(dāng)年難產(chǎn)的醫(yī)院,也是林家的產(chǎn)業(yè)?!蔽业难?,一瞬間涼到了冰點。原來,
不止是我,還有我的母親。那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長達(dá)十八年,跨越了兩代人的謀殺。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所有的情緒都被我壓進(jìn)了眼底最深處。我看著林晚,
一字一句地問:“說完了嗎?”她愣了一下?!罢f完了,就該我了?!蔽颐偷靥?,
將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微型攝像頭,狠狠砸向她旁邊的石頭!“你干什么!”林晚尖叫。
她身后的暗處,立刻沖出來幾個彪形大漢,為首的那個,我認(rèn)識,是林啟正的貼身保鏢,
彪哥。彪哥臉色一變,立刻就要上來搶。晚了。攝像頭的外殼在撞擊下裂開,
里面的儲存卡彈了出來,劃出一道微小的拋物線,
精準(zhǔn)地掉進(jìn)了捕獸坑角落的一處積滿了爛泥和腐葉的縫隙里。那個捕獸坑,
是我在來她們營地的路上,就“不小心”掉進(jìn)去過一次,順便觀察好的位置。“你瘋了!
”林晚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把唯一的證據(jù)毀了?”“證據(jù)?”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姐姐,你是不是偶像劇演多了,腦子都演壞了?你覺得,
在這些拿著槍的彪形大漢面前,一塊小小的儲存卡,能救我的命?”“我把它毀了,
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們得到?!蔽抑钢嵌褷€泥:“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
這里面的錄像,是你親口承認(rèn)你和你爹干的那些好事。只要它還在這兒,
你們就得時時刻刻擔(dān)心,它會不會有一天被人發(fā)現(xiàn)?!薄八鼤褚桓蹋肋h(yuǎn)扎在你們心里。
你們就算坐擁金山銀山,午夜夢回的時候,會不會夢到我媽,夢到我,從這個坑里爬出去,
找你們索命?”我的聲音不大,卻像鬼魅的詛咒,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林晚的臉,
瞬間慘白如紙。就連彪哥和他身后那群殺氣騰騰的男人,眼神里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殺人,他們或許不怕。但他們怕鬼,怕報應(yīng)。我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在他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