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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凜查過他資料,他有六份兼職。

周一到周五:中午炸雞店兩小時。

周一晚上五點到六點:發(fā)傳單。

周三周四周五四點到八點:烤肉餐廳服務(wù)生。

周六整天:教聾啞小孩手語。

六點下班,六點半趕去做酒吧服務(wù)生,一直到十二點。

睡八個小時。

周日整天:咖啡店。

一樣六點下班,六點半趕去做酒吧服務(wù)生。

不過這些工作除了周日周六的穩(wěn)定,其余都是聯(lián)系他才去,不是每周都這么忙。

一個月大概忙半個月。

沈凜看少年的眼神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有人做了手術(shù),放在病床上被推進住院部,護士,醫(yī)生,家屬,一股勁的往里涌,信息素紊亂刺鼻,哪怕用了阻隔貼,Alpha嗅覺也受到了沖擊,眉頭緊皺。

一群人速度很快,南柯眼睛能看見,卻聽不到那急促的腳步,家屬跑著跑著往左歪,從他們身邊跑過,差點就撞上了少年。

男人臂長手快,把人拽進懷里護住。

南柯其實是屬于那種聞不到信息素的B。

但沈凜身上有股冷香,貼的近了,能嗅到一絲清氣,昨晚乍一聞很好聞,聞久了鼻子也就感覺不到了,現(xiàn)在又突然靠近,少年沒忍住吸了一口。

好香啊。

混亂也就是一陣,沒事了,Alpha松開少年。

南柯還有點呆呆的。

回神后略顯尷尬地撓了撓耳后根。

不敢對視男人,人在慌的時候都會顯得比較忙,南柯一會摸摸頸脖,一會蹭蹭手指,忽然想到母親,腦子里那些旖旎一概消失。

拿出手機打字:沈先生,我媽媽什么時間能手術(shù)?

沈凜掃了眼文字,道:“這周?!?/p>

南柯激動,眼尾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比劃著:謝謝,謝謝你。

沈凜:“去我公司兼職,一個月十萬,等結(jié)婚再給你一張副卡,刷光另補?!?/p>

Alpha應(yīng)該很有錢吧。

不然在這寸土寸金的首都,怎么能買那么一大套房子,還有好幾輛車,他總是把對自己而言的天文數(shù)字說的那么輕飄飄。

沈凜越富,南柯越覺得自己配不上。

他只是一個不能生育的beta。

娶回家有什么用?

雖然Alpha不太行,但他至少有那么一天易感期,找個Omega,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寶寶才是正確的。

身份上巨大的差距讓南柯自卑。

再去沈凜公司。

別人說他空降,再傳出一些閑言碎語。

南柯從小到大都很怕被人指指點點,可偏偏周圍全是對他指指點點的。

既害怕多個圈子嘲笑他。

又害怕因為他讓沈凜也跟著被笑。

想想還是不去了。

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不值十萬。

自己自卑,但他對沈凜還是很感激的,眼睛亮晶晶閃著光,打字:謝謝!我工作很好。您不用費心安排^_^。

還打了個顏文字的小笑臉。

沈凜:“……”

無奈也只能尊重他的想法。

點頭。

想起上午說給他派司機,結(jié)果耽誤半天,沈凜難得對人生出愧疚之意,想彌補,問:“想要什么?”

南柯擺手。

沈凜看他那樣干脆不問了,直接把人帶去商場,他也不會哄,只知道一些Omega受了委屈,拿錢買買買心情會好一點。

剛進商場,上了電梯還沒開始逛。

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仇秘書。

Alpha眉眼沉了沉,一般他打來事情都比較緊急,這兩天也確實忙。

轉(zhuǎn)頭對少年說:“你自己先逛,喜歡什么直接買,一會我來付賬?!?/p>

出門沒帶黑卡,不然直接就把卡給少年了。

南柯點頭。

沒打擾Alpha忙公事了。

進店看看,想給媽媽買點東西。

看見吊牌上的價格,咽了咽口水。

最低也要八千。

少年穿的是自己的舊衣服,牛仔褲都洗得發(fā)白了,跟高端格格不入,奢侈品柜姐不少看人下碟,哪怕南柯長了一張漂亮臉。

但他渾身透著窮酸氣。

柜姐也懶得接待,更沒熱情。

反正這些人也只看買不起。

在少年觸碰衣服的時候不冷不淡提醒。

“我們這都是奢侈品,買不起不要碰?!?/p>

南柯聽不見,自顧自的看了幾件,價格都非常昂貴,Alpha雖然說他付錢,但南柯不能真讓對方付錢,抿了抿唇,打算出去等沈凜打完電話。

在他手碰上最后一件襯衫價格,柜姐過來把他手拍開,還將人推遠了。

一臉嫌棄道:“買不起就不要摸!碰壞了算誰的?瞧你一臉窮酸樣,買得起嗎?還進來逛。”

南柯很認真盯著對方唇語。

沒想到自己被罵了。

任誰被罵心情都不會好。

但這里東西也確實貴,他買不起。

沉默了一會打算離開。

柜姐白眼一翻。

眼睛突然瞥見一件外套勾了絲,當即攔住少年,不依不饒起來,他們這普遍上萬的價格,衣服是不能有瑕疵的。

南柯剛好碰過那件。

柜姐認定是他弄壞了衣服。

把那件衣服拿下來給南柯看:“買不起就不要來,我都說了不要碰,還窮人裝富,這件衣服被你勾出了絲,賣不出去,你必須得買!”

南柯還以為柜姐又要罵他。

沒去找罵,看對方唇語。

自然也沒聽見她在說什么。

繞過對方出去。

柜姐見他這么囂張,也來了脾氣。

招呼同事把人攔下。

過去指著勾絲的位置,刻薄傲慢:“弄壞了就想走?這可是香奈兒高級手工坊的款,三萬三一件,抵你一年工資了吧!現(xiàn)在抽了絲,我們可賣不出去,既然是你干的,今天不賠就別想走!”

南柯看著她指衣服的位置。

抬頭看對方嘴型。

柜姐說完。

南柯懵了一瞬,他沒有碰過這個位置啊。

不想被冤枉。

比劃著道:不是我弄的,我沒有碰過。

柜姐看不太懂手語。

但在他比劃的瞬間意識到。

少年是個啞巴。

眼神更嫌棄了,甚至還倒退一步,仿佛對方是個病菌一樣。

南柯本來就自卑,被柜姐這么一搞,陷入了極度的不自信中,肩膀都微微縮了起來,手緊張的攥著衣擺。

“像你們這種出行不方便的殘廢,為什么不待在家里?出來影響別人,這被勾了絲,讓我們怎么賣?總不能讓我掏三萬塊錢幫你墊上?”


更新時間:2025-07-26 18:0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