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看醫(yī)書看的乏了,咱倆玩?zhèn)€游戲?”
紀云杳就是單純的喜歡逗他玩,沒指望他會答應(yīng)。
結(jié)果片刻的沉默后,就見謝允執(zhí)面無表情的吐出了一句話
“什么游戲?!?/p>
紀云杳愣了一下,旋即笑道
“會下棋吧?”
“略知一二?!?/p>
紀云杳壞笑著挑了挑眉
“哈哈..…知就行?!?/p>
西風(fēng)院
“先生,小公子已經(jīng)送過去了,估摸著這時候已經(jīng)吃早飯了?!?/p>
謝聞野放下手中的書,低聲吩咐了句
“他們早上吃的什么?”
“生滾牛肉粥,清油炒蛋,春筍炒臘肉,還有小紀大夫腌的蒜頭?!?/p>
謝聞野挑眉
“春筍?”
“錢嬸說,小紀大夫告訴她們?nèi)绾稳コ汗S的苦澀味,據(jù)說味道還不錯,小公子吃了不少?!?/p>
謝聞野放下了手中的書
“照著他們的早飯,一會兒送過來一份。”
“是,先生?!?/p>
紀清潯如今不用看診,不用看脈案,難得清閑,吃過早飯,便準(zhǔn)備著手給杳杳他們兩人做些小零食。
到灶房的時候,錢嬸她們兩人也正好剛吃過飯,知曉她的來意,兩人便立馬干起活來。
牛肉按紀清潯的要求分類,切成大塊后,加入蔥,姜,白酒焯水。
“ 錢嬸,這里可有大一點的砂鍋,我想用來鹵牛肉。”
錢嬸笑著說道
“有...有...在之前的院子里呢,我去給你取?!?/p>
“有勞?!?/p>
錢嬸笑著擺手
“這有啥的,小紀大夫你也太客氣了。”
不多時,錢嬸便回來了。
紀清潯將焯過水的牛腱子肉放進了砂鍋里,又拿出了杳杳從家里拿來的各種調(diào)味料,一樣一樣的放了進去。
“哎呦,小紀大夫,你這一樣一樣的放的啥呀?”
“我放的是我自己做的醬油和豆醬,這兩樣?xùn)|西可以上色提味,增香?!?/p>
另一個張嬸也驚呼道
“我的乖乖,小紀大夫你也太厲害,長的好看,還會診病,廚藝還這么好?!?/p>
“都是跟我阿娘學(xué)的。”
跟阿娘相比,他的廚藝確實算不得好。
錢嬸感慨“日后誰要是嫁了你啊,可是有福享了。”
紀清潯手中的動作微頓,沉吟片刻道
“我爹娘早逝,又無親族扶持,還帶著幼妹,親事就不考慮了,日后能安生看病,將杳杳養(yǎng)大成人便是最好的了?!?/p>
兩個嬸子性子爽朗,只當(dāng)他是不好意思,見他面皮薄,便也不再逗他。
鹵牛肉的材料下了鍋,紀清潯便打算做牛肉干。
他做的這種,不需要掛起來等很久,做完就可以吃。
“錢嬸,張嬸,這兩塊牛肉,需得順著紋理切成厚片,要下鍋再煮一下。”
“好。”
切成厚片的牛肉放入鍋中,再加入番椒,蔥,姜,蒜,紫皮毛蔥,醬油,鹽,一同燉煮。
等到煮入味兒了,撈出來用刀背輕敲幾下,切成條,多放油翻炒,徹底炒干水分,就成了。
錢嬸子倆人聽著紀清潯的吩咐,有條不紊的干活,忙得不亦樂乎。
每次做飯兩人都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這手藝就是出攤?cè)ヒ彩沟?,若是放在別處,那必是要藏著掖著的。
可紀大夫毫不藏私的教她們,可是給兩人歡喜的不行,連帶著對紀清潯也是愈加的喜愛。
“錢嬸,這是我自己磨得調(diào)味粉,有辣的,有不辣的,一會兒牛肉干出鍋了,您看著撒即可。”
“那我就把分成兩份,一半灑辣的,一半灑不辣的?!?/p>
“好。”
這時張嬸端著一個大碗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紀大夫,我按你說的將牛肉醬炒好了,你嘗嘗,是這個味兒不?”
紀清潯輕聲道
“您的手藝肯定沒問題?!?/p>
一句話,將張嬸子哄的眉開眼笑。
最后便只剩下糖蒸酥酪。
錢嬸看著那小半桶的羊奶,試探的問道
“小紀大夫,這個羊奶的膻味,你肯定有法子吧?”
紀清潯點了點頭道
“羊奶加熱時,放一些杏仁即可。”
“哎呦,你真的知道啊,又是跟你阿娘學(xué)的?你阿娘可真是厲害?!?/p>
紀清潯略帶悵然的說道
“我阿娘,確實很厲害。”
張嬸知道他爹娘已經(jīng)過世,怕提到他的傷心事,忙道
“那加熱后呢,我們一并做了,你也好去休息?!?/p>
這還受著傷呢,陪著他們在灶房待了這么久,看著都累。
紀清潯應(yīng)下,將做法,還有蒸的時間告訴她們,便打算離開,臨走前對錢嬸道
“錢嬸,這些東西做出來的不少,麻煩您到時候給謝先生送去一些?!?/p>
到底收了人家那么大一箱的手札,紀清潯心想,日后吃食上他再多做一些送與謝先生。
“好的,你放心,我們曉得?!?/p>
怕是不送,先生也會讓秦管家過來取。
聽說今早上送過去的早飯,先生很是喜歡呢。
方才在外面炒牛肉醬的時候,六子那饞貓聞著味兒就過來了。
紀清潯回到前面的時候,紀云杳和謝允執(zhí)還在涼亭里下棋,他過去尋二人,離老遠就能聽見杳杳悅耳的笑聲。
待他走過去,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想忍住的,但是謝允執(zhí)臉上滿是紙條,又面無表情的樣子實在是很有喜感。
紀清潯輕咳兩聲
“杳杳,你莫要欺負他?!?/p>
紀云杳反駁道
“阿兄,我可沒欺負他,我們這明明是各憑本事,對不對,阿執(zhí)?”
阿執(zhí)?
謝允執(zhí)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喚他。
從昨晚開始這個不知禮數(shù)的丫頭便如此喚她。
還美其名曰兩人已經(jīng)熟識,叫全名太過生硬。
雖然甚是無禮,但....罷了...隨她去吧。
不然不知道,她又會想出什么法子逗弄自己。
這個丫頭,古靈精怪的很。
紀云杳見他不說話,輕輕的推了推他
“阿執(zhí),你想什么呢,說話啊?!?/p>
謝允執(zhí)回過神,看著紀清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愿賭服輸?!?/p>
紀云杳哈哈大笑,這個小棺材板真的很有意思。
小小年紀老氣橫秋的,重禮數(shù),講規(guī)矩,說話做事還一板一眼的。
但卻并不討人嫌,反而較真的有些可愛。
紀清潯見兩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也不給他們斷官司了,直接回房里看名醫(yī)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