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負責(zé)看守佐助的暗部小隊,正在進行換防。這是他們一天中精神最松懈的時刻。
新來的小隊隊長,例行公事地用特制的儀器掃過院子里的結(jié)界。儀器發(fā)出的綠色光芒表示一切正常。
『里面有什么動靜嗎?』隊長問上一班的同僚。
『沒有,安靜得像個死人。』同僚打了個哈欠,『那家伙從進去開始,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動都沒動過。真是個怪物。』
『別掉以輕心。』隊長告誡道,『盯緊點?!?/p>
『知道了?!?/p>
兩隊人馬交接完畢,各自歸位。
沒有人發(fā)現(xiàn),就在他們交談的那短短幾秒鐘內(nèi),院子里的那個房間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房間內(nèi),原本盤腿坐在中央的佐助,身影突然變得模糊,然后徹底消失。
而在房間角落里,一塊用來壓住榻榻米席角的普通石頭,卻在一陣空間扭曲后,變成了佐助的模樣。
天手力!
輪回眼獨有的能力,可以在一定范圍內(nèi),將施術(shù)者與任意物體進行瞬間的位置交換。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甚至連查克拉的波動都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對于外面那些只依賴結(jié)界和儀器的暗部來說,根本無法察覺。
佐助站在角落的陰影里,側(cè)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確認換防已經(jīng)完成,新的守衛(wèi)也已就位后,他沒有絲毫猶豫。
他必須離開這里。
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去尋找真相。
他不能死。
至少,不能以“叛徒”的身份,死在木葉的手里。
他將自己的查克拉壓抑到最低,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貼著墻壁移動。
宇智波族地,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這里的每一條小路,每一個可以藏身的角落,都刻在他的腦子里。
他避開了所有的明哨暗哨,來到了族地的邊緣。
這里是南賀神社的后山。
神社的密室,是他當(dāng)年決定向木葉復(fù)仇的地方。而今天,他要從這里,踏上一條追尋真相的道路。
他站在神社的屋頂,回頭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木葉村。
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人,有他發(fā)誓要守護的一切。
而現(xiàn)在,他卻要以“逃犯”的身份,再次離開。
諷刺嗎?
或許吧。
佐助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英雄變逃犯。
木葉英雄,再次成為村子的通緝犯。
他被迫重回過去最熟悉的身份——一個在黑暗中獨行的復(fù)仇者。
但這一次,他要追捕的,是自己的“影子”。
他不再猶豫,身形一閃,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
第二天清晨。
當(dāng)暗部成員按照慣例,進入房間查看佐助的情況時,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榻榻米。
『人呢?!』
『不好!犯人逃跑了!』
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宇智波族地,繼而傳遍了整個木葉村。
宇智波佐助,越獄了!
這個消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事件,都更具爆炸性。
在所有人看來,這就是畏罪潛逃!
他心虛了!他承認了!他就是兇手!
火影辦公室里,卡卡西聽著暗部的報告,久久不語。
水戶門炎和轉(zhuǎn)寢小春的臉上,已經(jīng)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近乎惡毒的快意。
『看到了嗎!旗木卡卡西!』轉(zhuǎn)寢小春的聲音尖利得刺耳,『這就是你信任的好學(xué)生!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有罪!』
水戶門炎也厲聲道:『立刻發(fā)布S級通緝令!全忍界通緝宇智波佐助!格殺勿論!火影,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再包庇他,我們就將啟動長老會彈劾程序!』
卡卡西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下方一片混亂的村子。
他知道,佐助這一走,就徹底坐實了所有的罪名。
他把自己逼上了一條絕路。
也把他這個火影,逼上了一條絕路。
『傳我的命令?!豢ㄎ鞯穆曇?,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決絕。
所有人都看著他,等待著那個注定的命令。
『發(fā)布A級通緝令?!?/p>
『什么?A級?』轉(zhuǎn)寢小春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什么不是S級格殺勿論?!』
卡卡西沒有理會她,繼續(xù)說道:『通緝事由:重要嫌犯,擅離看管。任務(wù)要求:將其帶回木葉,接受審判?!?/p>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任務(wù)執(zhí)行期間,禁止使用任何以“殺死對方”為目的的術(shù)。違令者,以叛村論處。』
『旗木卡卡西!你瘋了!』水戶門炎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沒瘋?!豢ㄎ鬓D(zhuǎn)過身,那只寫輪眼第一次在兩位顧問面前,毫無保留地釋放出屬于影級強者的威壓,『我才是火影!我的命令,就是木葉的意志!』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兩位顧問的氣焰,第一次被壓了下去。
卡卡西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宇智波佐助,依然是木葉的忍者。我不會讓我的部下,去追殺自己的同伴?!?/p>
這是他作為火影,能為佐助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