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令牌躺在掌心,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令牌上的“影”字刻得極深,邊緣鋒利如刀,仿佛要將這字烙進(jìn)人的骨髓里。
王小天瞳孔驟縮,握著令牌的手指猛地收緊——影組織!
試煉谷外追殺他的黑衣人腰間就系著同款令牌,那神秘老者臨死前塞給他的,竟然是仇敵的信物?
他翻來覆去地打量令牌,巴掌大小的令牌通體漆黑,看不出材質(zhì),既非金鐵也非玉石,用靈氣探查時,令牌竟像個無底洞,將靈氣悄無聲息地吞噬,連一絲反饋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小天眉頭緊鎖。老者明知他被影組織追殺,為何還要給一塊影令?是臨死前糊涂了,還是這令牌里藏著別的秘密?
他想起老者最后那句話:“小心青云宗內(nèi)門弟子,尤其是姓秦的……”
姓秦的內(nèi)門弟子?影組織和青云宗有關(guān)系?
正琢磨著,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衣袂破風(fēng)聲。王小天心中一凜,反手將令牌塞進(jìn)懷里,抄起逐風(fēng)劍就貼在窗后。
月光下,一道黑影如蝙蝠般掠過客棧屋頂,落在隔壁蘇明哲的房檐上,身形蜷縮如貓,顯然是在偷聽。
王小天屏住呼吸,握緊劍柄。這黑影的身法與試煉谷外偷襲他的刺客極為相似,腰間隱約露出半截黑色令牌——果然是影組織的人!
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是沖著自己來的,還是沖著蘇明哲?
就在這時,蘇明哲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青衫青年手持折扇,似笑非笑地看著房檐上的黑影:“閣下在我房頂上待了這么久,是想偷點(diǎn)什么,還是想聽點(diǎn)什么?”
黑影顯然沒料到會被發(fā)現(xiàn),身形一晃就要遁走。蘇明哲折扇“唰”地展開,扇骨上突然彈出三寸寒芒,他手腕輕抖,一道青色氣勁如毒蛇出洞,精準(zhǔn)地纏上黑影的腳踝。
“嗤啦!”黑影踉蹌著摔在地上,斗篷被氣勁撕裂,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左眼處鑲著一枚青銅眼罩,正是試煉谷外偷襲王小天的那個刺客!
“是你!”王小天推窗而出,逐風(fēng)劍直指刺客,左肩的傷口因激動隱隱作痛。
刺客看到王小天,獨(dú)眼驟然收縮,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突然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竟朝著自己心口刺去!
“想自盡?沒那么容易!”蘇明哲冷哼一聲,折扇脫手飛出,精準(zhǔn)地砸在刺客手腕上。匕首“當(dāng)啷”落地,刺客被蘇明哲一個箭步上前按住,反手扣住了他的靈脈。
“說!誰派你來的?”蘇明哲語氣轉(zhuǎn)冷,折扇抵在刺客咽喉,“影組織為什么要追殺我們?”
刺客死死咬著牙,嘴角突然溢出黑血,身體猛地抽搐起來。王小天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他后槽牙里藏著劇毒,竟是早就做好了自盡的準(zhǔn)備。
“死了。”王小天皺眉起身,“是影組織的死士?!?/p>
蘇明哲看著刺客的尸體,臉色凝重:“影組織行事向來隱秘,從不輕易露面,這次卻接二連三針對我們,事有蹊蹺。”他看向王小天,“你之前和他們結(jié)過仇?”
王小天摸出懷里的黑色令牌,遞了過去:“不僅結(jié)過仇,他們還送了我這個?!?/p>
蘇明哲接過令牌,看到“影”字時瞳孔驟縮:“影令!你怎么會有這個?”
“黑風(fēng)林的山洞里,一個臨死的老者給我的?!蓖跣√鞂⒂龅嚼险叩慕?jīng)過簡略說了一遍,“他說這令牌能在青云山幫到我,還讓我小心姓秦的內(nèi)門弟子?!?/p>
蘇明哲摩挲著令牌邊緣,臉色變幻不定:“影令是影組織的核心信物,持有者可調(diào)動影組織分部的力量。那老者能拿出這個,身份絕不簡單……難道是影組織的叛徒?”
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什么:“青云宗內(nèi)門確實(shí)有個姓秦的天才弟子,名叫秦?zé)o殤,是執(zhí)法長老的親傳弟子,修為已達(dá)煉氣七層,為人陰狠狡詐,據(jù)說和不少修士失蹤案有關(guān)……”
“你是說,秦?zé)o殤和影組織有勾結(jié)?”王小天心頭一震。
“可能性很大。”蘇明哲將令牌還給王小天,“這令牌你收好,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露出來。影組織的人看到這個,說不定會先忌憚三分?!彼粗炭偷氖w,“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連夜離開?!?/p>
王小天點(diǎn)頭,剛要回房叫林小婉,客棧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脆響和林小婉的驚呼!
“不好!”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下樓。
大堂里,慕容雪正揪著林小婉的衣領(lǐng),身后的護(hù)衛(wèi)打翻了桌子,碗碟碎了一地。林小婉的發(fā)髻散亂,臉上帶著淚痕,顯然受了驚嚇。
“慕容雪,你又想干什么?”蘇明哲怒喝一聲,快步上前將林小婉護(hù)在身后。
慕容雪看到他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蘇公子和你的小朋友們。這丫頭偷了我的玉佩,難道不該給我個說法?”
“我沒有!”林小婉急得滿臉通紅,“我一直在房間里,根本沒見過你的玉佩!”
“沒見過?”慕容雪從一個護(hù)衛(wèi)手里拿過一塊白玉佩,玉佩上刻著朵雪蓮,“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剛才在你房門口撿到的,不是你偷的是誰?”
王小天看著那玉佩,突然注意到慕容雪袖口沾著的幾根褐色絨毛——那是林小婉房間里鋪的蘆花墊上的絨毛。他瞬間明白了,這是栽贓!
“慕容姑娘,”王小天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銳利如劍,“林小婉的房間在二樓東側(cè),你的房間在西側(cè),她要偷玉佩,總得路過樓梯吧?大堂掌柜和伙計都看著,誰見過她去過你房間附近?”
掌柜縮著脖子,喏喏道:“確實(shí)……沒見這位姑娘離開過東側(cè)走廊?!?/p>
慕容雪臉色一僵,隨即強(qiáng)詞奪理:“那又怎樣?說不定她用了什么障眼法!總之玉佩在她房門口找到的,人贓并獲!”
“夠了!”蘇明哲冷聲道,“慕容雪,你別太過分!早上的事我已經(jīng)賠了凝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