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匕首刺來的瞬間,秦羽猛地側(cè)身,匕首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帶起一串火星。他借著轉(zhuǎn)身的力道撞向老祭司,兩人在狹窄的密室里扭打起來。秦羽雖內(nèi)力深厚,但老祭司的招式陰狠刁鉆,指縫里還夾著泛著綠光的毒針。
“別掙扎了。”老祭司獰笑著避開秦羽的拳頭,指尖的毒針直刺他的咽喉,“你以為那銀白影子是好人?他不過是想借你的身體復活,到時候你們倆都會變成霧影的養(yǎng)料!”
秦羽突然想起《血紋訣》的開篇:“血紋相觸,靈脈互通。”他冒險不閃不避,任由毒針扎進肩頭,同時將掌心的血紋狠狠按在老祭司的手腕上。兩道金光相撞的瞬間,老祭司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他手腕上竟也浮現(xiàn)出淡金色紋路,只是紋路邊緣爬滿了黑色的絲線。
“怎么可能……”老祭司看著自己的手腕,臉上血色盡褪,“我明明已經(jīng)把血紋剜掉了!”
秦羽趁機一腳踹在他胸口,老祭司撞在石壁上,噴出的血濺紅了壁畫?!澳阋彩鞘刈o者家族的人?”秦羽捂著流血的肩頭,毒針入體的地方傳來陣陣麻痹感。
“我是當年那個被污染的弟弟的后裔!”老祭司掙扎著爬起來,嘴角淌著血,“當年哥哥把半枚血紋給了弟弟,卻又怕他失控,偷偷在血紋里下了禁制。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在找解除禁制的方法,直到我發(fā)現(xiàn),只有活的血紋者心臟,才能化解這詛咒!”
他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青銅哨子,尖銳的哨聲刺破密室的寂靜。石壁后的通道里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像是有無數(shù)東西在爬行。秦羽看向洞口,只見數(shù)十條手臂粗的黑色藤蔓正從石階上涌下來,藤蔓的頂端長著肉瘤似的東西,裂開時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這是霧影的觸須,專門吸食靈脈?!崩霞浪就说教俾竺?,冷笑著看著秦羽,“嘗嘗被啃噬的滋味吧!”
秦羽迅速翻開《血紋訣》,指尖劃過竹簡上的文字:“血紋燃,金光現(xiàn),可破萬邪。”他深吸一口氣,集中內(nèi)力涌向掌心,血紋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金光,將最先纏上來的藤蔓燒成了灰燼。
但藤蔓源源不斷地涌來,金光漸漸黯淡。秦羽的視線開始模糊,肩頭的麻痹感正順著血脈蔓延。就在這時,腰間的玉佩突然發(fā)燙,銀白身影從玉佩里飄出來,掌心的紋路與秦羽的貼在一起。
“一起發(fā)力!”銀白身影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兩道金光相融的瞬間,秦羽感覺體內(nèi)的麻痹感消失了,一股更強大的力量順著手臂涌出,所過之處,藤蔓盡數(shù)化為飛灰。
老祭司見狀,轉(zhuǎn)身就往石壁后的通道跑。秦羽正想追趕,卻被銀白身影拉?。骸皠e追了,他是想引你去霧影巢。我們得先找到第三重封印的鑰匙?!彼赶蛎苁医锹涞陌蹈瘢案绺绠斈臧谚€匙藏在那里,是枚青銅鑰匙,能打開祭壇底下的密道?!?/p>
暗格里果然放著個木盒,盒子里的青銅鑰匙刻著與血紋一致的紋路,匙柄是條盤繞的龍,龍眼鑲嵌著暗紅色的寶石。秦羽拿起鑰匙時,寶石突然亮起,映出密室頂上的星圖——圖中北斗七星的位置,竟與碑林的石碑排列一模一樣。
“這鑰匙不僅能開密道,還能指引方位?!便y白身影指著星圖,“看到那顆最亮的星了嗎?對應的是碑林最東頭的石碑,那里有通往祭壇底層的入口。”他的輪廓越來越淡,“我快撐不住了,你記住,密道里有哥哥設(shè)下的三重考驗,只有通過考驗,才能拿到封印霧影的‘鎮(zhèn)魂珠’?!?/p>
銀白身影消失的瞬間,秦羽感覺掌心的紋路又深了些。他將鑰匙揣進懷里,按照星圖的指引來到碑林東頭的石碑前。鑰匙插入碑底的凹槽時,石碑緩緩移開,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洞口的石階上刻著《血紋訣》的后半部,墨跡像是用鮮血寫就。
沿著石階往下走,通道兩側(cè)的石壁上嵌著發(fā)光的夜明珠,照亮了墻上的壁畫。畫中是守護者家族的興衰:從最初的萬人敬仰,到血紋分裂后的內(nèi)斗,再到最后只剩寥寥數(shù)人守護祭壇。秦羽在一幅壁畫前停下,畫中少年正將半枚血紋渡給另一個人,少年的腰間掛著塊玉佩,龍睛的位置是空的。
“原來我這半枚玉佩,是當年哥哥的那半?!鼻赜鹈g的玉佩,突然明白過來,“銀白身影是弟弟的血紋所化,而我,是哥哥的后裔。”
通道盡頭出現(xiàn)岔路,三條路分別刻著“勇”“智”“仁”三個字。秦羽想起銀白身影的話,選擇了刻著“勇”字的通道。剛走進去,身后的石門便“哐當”關(guān)上,通道里突然亮起無數(shù)火把,照亮了前方的空地——那里站著數(shù)十具身披玄甲的傀儡,手里握著長戟,甲胄上的紋路與血紋隱隱呼應。
最前面的傀儡舉起長戟,戟尖直指秦羽:“擅闖者,需過我這關(guān)。”傀儡的聲音像是無數(shù)人在同時說話,震得通道嗡嗡作響。
秦羽握緊青銅鑰匙,掌心的血紋開始發(fā)燙。他知道,這是第一重考驗,也是解開所有秘密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