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武坪的喧囂在王豐逆伐媯無疆的震撼一幕下達到了頂峰。黑曜石擂臺被鮮血浸染成暗褐，王豐手中那柄斷成兩截的玄鐵戰(zhàn)矛仍插在媯無疆胸口三寸處，矛桿上的血珠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在青石板上濺出細碎的紅梅。原本嘈雜的觀禮席此刻鴉雀無聲，數(shù)千道目光死死黏在擂臺上——誰也沒想到，這個被傳作"雜役弟子"的灰衣少年，竟能以近乎自毀的打法，將媯家最耀眼的天才釘死在擂臺中央！
但墨綠長老袍的老者那蘊含元力的厲喝再次壓下沸騰的人聲："肅靜！混戰(zhàn)繼續(xù)！臺上未決出最后十人，考核不停！"
死寂被打破的剎那，擂臺上的血腥味突然濃烈了十倍。數(shù)十名渾身浴血的弟子如被踩了尾巴的瘋狼，踉蹌著撲向最近的對手。元氣碰撞聲震得觀禮席嗡嗡作響，兵刃交擊聲里夾雜著骨裂脆響，更有凄厲的慘叫與瘋狂的嘶吼交織成網(wǎng)——這是修羅場的終章，也是強者誕生的序曲。
林海掙扎著從尸堆里爬起來時，肋骨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他低頭看向胸口，那里還插著半截斷裂的木劍，是方才被三個戊字院弟子圍攻時留下的。但此刻他的目光卻死死鎖著擂臺中央——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那個為他擋下致命一擊的身影，那個被鮮血糊住面容卻仍在嘶吼"別怕"的身影。
"王大哥！"林海的眼淚混著血珠砸在地上。他想起三天前在雜役房，王豐把最后半塊靈米糕塞給他時說"你比我更需要"；想起昨夜修煉時，王豐偷偷用靈力幫他溫養(yǎng)被火毒灼傷的經(jīng)脈；想起方才自己被圍毆時，王豐那句帶著血沫的"林海，躲我身后"......
斷劍從地上彈起的瞬間，林海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他胸腔里炸開。那是被踐踏了十六年的尊嚴，是被嘲笑為"廢物"的屈辱，是此刻望著那道背影時，喉嚨里翻涌的滾燙熱血。他攥緊斷劍，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朝著那個正被兩名戊字院弟子從側后方偷襲的身影，嘶吼著沖了過去！
"王大哥！我...我也不是廢物！"
斷劍劃破空氣的尖嘯里，林海的身影如同一頭發(fā)瘋的幼虎。他甚至沒看清對方的兵器，只是憑借本能將斷劍捅向對方腰腹——那是他最痛恨的招式，從前被人欺負時，總有人用刀尖抵在他腰間說"雜役就是雜役"。但此刻，這一劍卻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精準地扎進了對方的大腿根。
"??！"那戊字院弟子慘叫著踉蹌后退，鮮血順著褲管滴落。林海被反震得摔在地上，卻咧開嘴笑了。他看見王豐正偏過頭，嘴角扯出一個帶血的弧度——那是他第一次見王豐笑，像極了三年前雪夜里，一個少年把唯一的棉襖披在他身上時的溫度。
王豐確實在笑，但胸腔里的痛意幾乎要將他的意識撕碎。嬴姓之力如風中殘燭，每運轉一圈都像是在刮骨療毒。他能清晰聽見自己骨骼發(fā)出的"咔嗒"聲，能感覺到鮮血在經(jīng)脈里逆流的灼燒，但他不能倒。倒下的話，林海會被媯家挫骨揚灰；倒下的話，他王豐這輩子都將活在"廢物"的標簽里；更重要的是——他答應過自己，要站在最高處，看看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究竟有沒有公道！
"王豐！你找死！"
這聲嘶吼像淬了毒的鋼針，刺破了王豐強撐的防線。他抬頭望去，只見媯無疆正被兩個媯家旁系弟子架著，胸口的塌陷處還在滲血，臉色慘白如紙，可眼中的恨意卻比淬毒的刀刃更利。
"無疆少爺！"被稱作媯巖的媯氏旁系弟子雙目赤紅，"我們替你宰了這野狗！"
"還有那個礙事的蟲子！"另一個媯氏旁系弟子媯磊指向林海，"老子要把他的手剁下來喂狗！"
媯無疆的喉結動了動，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一起上！廢了他！我要他生不如死！"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化形境巔峰的威壓，震得周圍的空氣都泛起漣漪。兩個旁系弟子如蒙大赦，同時松開攙扶的手——他們要親手了結這個讓媯家蒙羞的對手！
危機來得毫無征兆。媯巖的雙拳砸向地面，土黃色的罡氣如活物般鉆入黑曜石，"咔嚓咔嚓"的碎裂聲中，數(shù)根尖銳的巖刺破土而出，角度刁鉆得像是算準了王豐的閃避路線！媯磊的雙掌則推向前方，粘稠的土黃氣流如泥石流般涌來，所過之處，青石板發(fā)出"滋滋"的溶解聲，王豐的腳腕瞬間被吸得動彈不得！
雙重夾擊！趁你病，要你命！
王豐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想躲，可重傷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他想擋，可斷劍早已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斷裂。巖刺離他的心臟只剩三寸，流沙已經(jīng)漫過他的腳踝——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
"滾開！"
這聲清冷的嬌叱，像是一柄淬了冰的利刃，劈開了死亡的迷霧。一道淡藍色的身影如穿花蝴蝶般掠入戰(zhàn)場，少女的發(fā)梢還沾著晨露，腰間的玉牌刻著"云"字，正是云氏旁支最年輕的化形境中期天才，云霓裳！
她的指尖纏繞著淡藍色的水行靈韻，那不是普通的元氣，而是經(jīng)過"千流淬體"法門淬煉的本命靈韻，每一根絲線都蘊含著切割金石的力量。"云氏·千流引！"隨著她的輕喝，數(shù)十道水線如靈蛇出洞，精準地纏上了最鋒利的幾根巖刺。
嗤嗤嗤——！
水流與巖石的摩擦聲刺耳至極。云霓裳的靈韻看似柔弱，卻有著驚人的韌性。被纏住的巖刺先是劇烈震顫，接著竟被硬生生拉彎了軌跡！最危險的那根擦著王豐的小腿劃過，在他腿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終究沒再前進半分。
與此同時，云霓裳足尖輕點地面，周身的水行之力如漣漪般擴散。媯磊制造的流沙陷剛要發(fā)力，就被這股柔和的力量中和，地面瞬間恢復堅硬。王豐只覺腳下一松，差點栽倒在地，卻被一股清涼的氣息托住了腰肢。
"云家的小丫頭片子，也敢來捋虎須？"媯巖的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這個平時只躲在云家堡的嬌小姐，竟敢在考核中插手媯家的事。
云霓裳沒理他，只是將王豐輕輕拉到身后。她的目光掃過媯巖腰間的媯家玉佩，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冰泉："考核混戰(zhàn)，各憑本事。你們以多欺少，趁人之危，我看不過眼，手滑了一下而已。"
"你！"媯磊氣得渾身發(fā)抖，剛要動手，卻被媯無疆的目光止住。
人群再次分開，一個身著玄黃錦袍的青年緩步走來。他與媯無疆有五六分相似，卻比后者多了幾分冷硬的棱角。每一步落下，腳下的青石都會泛起漣漪，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撫平——那是化形境大圓滿的威壓，連空氣都在他的氣勢下扭曲。
"媯無鋒！"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媯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終于露出了獠牙。
他的目光越過云霓裳，如同看一具尸體般鎖定王豐："傷我媯家嫡系，還身懷如此詭異的兵戈之力...留你不得。"這句話看似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連觀禮席上的靈罡境長老都皺起了眉頭。
"媯無鋒！你想破壞考核規(guī)矩？！"云霓裳嬌叱一聲，周身淡藍色靈韻瘋狂涌動，在身前凝成一面水幕。她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威壓，那是化形大圓滿特有的"領域雛形"，以她化形中期的修為，根本無法抗衡。
"規(guī)矩？"媯無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碾死一只礙眼的蟲子，需要什么規(guī)矩？"他甚至沒看云霓裳一眼，仿佛她只是地上的塵埃。右手隨意抬起，五指虛張，對著王豐遙遙一按——
"玄黃·鎮(zhèn)獄！"
轟——?。?！
天地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王豐只覺眼前一黑，隨即被無邊的壓力淹沒。那不是普通的攻擊，而是以化形大圓滿境界引動的天地土行偉力，凝成的重力牢籠！十丈范圍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成玄黃色精金，重力暴漲數(shù)十倍，每一寸皮膚都在發(fā)出哀鳴，每一根骨骼都在咯咯作響。
"噗！"王豐噴出一大口鮮血，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猛地一矮。膝蓋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全身骨骼像是要被碾碎成齏粉。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中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聲音——死亡的陰影，比剛才更濃烈了十倍！
"王大哥！"林海瘋了一般想要沖過來，卻被媯巖獰笑著攔?。?小蟲子，別急，下一個就是你！"媯巖的手掌按在林海胸口，土行罡氣如鋼針般刺入他的經(jīng)脈，疼得林海蜷縮成一團。
云霓裳的臉色劇變。她嬌叱一聲，雙手結印，淡藍色靈韻瘋狂涌動："云氏·碧海潮生！"無數(shù)水浪從她體內涌出，化作一道藍色的巨墻，撞向那無形的重力牢籠。然而，化形中期的力量在化形大圓滿面前，如同溪流沖擊礁石。水浪撞上去，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漣漪，便潰散開來。
差距，如同天塹！
"哼，不自量力。"媯無鋒眼神冷漠，五指緩緩收攏。重力牢籠的壓力驟增，王豐腳下的黑曜石臺面承受不住，無聲無息地向下塌陷出一個淺坑。王豐的脊背被壓得彎曲如弓，皮膚下的金鐵洪流光芒黯淡到了極致，仿佛隨時會熄滅。鮮血從他口鼻、甚至毛孔中不斷滲出，將地面染成一片暗紅。
死亡的鐘聲，似乎已經(jīng)敲響。
"住手！"
這聲斷喝，如驚雷炸響在礪武坪上空。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青色身影如閃電般撕裂空氣，帶起尖銳的音爆！來人的速度快到極致，甚至在身后拉出一道道模糊的殘影——竟是外院弟子中的頂尖風云人物，風氏嫡系的天才，風無痕！
他沒有直接攻擊媯無鋒，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xiàn)在了王豐與重力牢籠之間。他的身影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劍眉星目間帶著一股鋒芒畢露的劍意。周身縈繞的銳利氣息，赫然是化形境！而且，是化形境中期！
"風氏·裂空指！"
風無痕并指如劍，指尖凝聚著一點刺目欲盲的青白色鋒芒。那鋒芒不是普通的元氣，而是經(jīng)過"萬劍淬體"法門淬煉的本命劍氣，每一絲都蘊含著斬斷因果的力量。對著那無形的重力牢籠核心，凌空一點——
嗤——！
一聲極其細微、卻穿透力極強的撕裂聲響起。那堅不可摧、連云霓裳全力都無法撼動的玄黃色重力牢籠，竟被這一點青白指芒，如同熱刀切牛油般，精準無比地撕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
雖然只是一道縫隙，但對于瀕臨絕境的王豐來說，卻是救命稻草！那恐怖的重壓驟然出現(xiàn)了一絲松動，王豐感覺有新鮮的空氣涌入肺部，劇痛的神經(jīng)終于得到了一絲喘息。
"嗯？"媯無鋒冷峻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凝重。他收攏的五指微微一頓，目光如刀般射向風無痕："風無痕？你也要與我媯家為敵？"
風無痕擋在王豐身前，身姿挺拔如劍。面對媯無鋒的質問，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錚錚劍鳴："媯無鋒，考核自有規(guī)矩。以大欺小，恃強凌弱，非我輩所為。此人既在臺上，便是考核弟子，輪不到你動用私刑廢殺！"他的話語，如同他的劍，直指核心，鋒芒畢露。
"規(guī)矩？"媯無鋒的眼神更加冰冷，周身玄黃之氣升騰，"他傷我媯家嫡系，身懷異力，疑為影族奸細！此等禍患，當誅！風無痕，你確定要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賤種，與我媯家結下死仇？"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風無痕寸步不讓，指尖青芒吞吐不定，"我只看到你媯家仗勢欺人！想動他，先問過我手中的劍！"話音落，一股更加凌厲的劍氣從他身上勃然爆發(fā)，隱隱有劍鳴之聲響起，連空氣都被割裂出細小的裂痕！
兩大化形境頂尖天才的對峙，讓整個礪武坪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邊是厚重如山、鎮(zhèn)壓一切的玄黃之氣；一邊是鋒銳無比、撕裂長空的青白劍氣！無形的氣機在空中碰撞，發(fā)出噼啪的爆鳴，觀禮席上的弟子們甚至能感覺到臉頰被氣浪刮得生疼。
"好！好一個風無痕！"媯無鋒怒極反笑，眼中殺機暴漲，"既然你執(zhí)意找死，那就連你一塊收拾了！真當我媯家無人？！"他身上的氣勢再度攀升，玄黃之氣幾乎凝成實質，地面開始龜裂，觀禮席的石桌石凳紛紛被震飛。
眼看兩大高手一觸即發(fā)，戰(zhàn)斗將升級到不可控的地步——
"夠了！"
一聲蒼老卻蘊含著磅礴力量的低喝，如同定海神針般響起。高臺之上，那位墨綠長老袍的老者終于坐不住了。他的身影一閃，如同瞬移般出現(xiàn)在演武臺中央，正好隔在媯無鋒與風無痕之間。周身散發(fā)著強大的元力波動，赫然是靈罡境強者！
強大的威壓瞬間籠罩全場，強行壓制住了媯無鋒和風無痕外放的恐怖氣息。老者的目光如電，掃過媯無鋒、風無痕，最后落在重傷瀕危、全靠意志支撐才未倒下的王豐身上。他的眼神復雜，既有震撼于王豐實力的驚訝，也有對他身份的疑慮——那絲若有若無的紫金異色，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
"混戰(zhàn)結束！臺上剩余者，晉級！"老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一揮手，一股柔和卻沛然的力量涌出，將臺上所有還在纏斗的弟子分開。被媯巖攔住的林海也被一股力量卷到王豐身邊，摔在地上時，他立刻爬起來，跪在王豐身側，顫抖著去扶他的胳膊。
媯無鋒臉色鐵青，死死盯著王豐，又看了看擋在前面的風無痕和主持長老。他知道，今日有這靈罡境的老家伙在，絕對無法再對王豐下手。他咬了咬牙，對媯巖媯磊道："帶上無疆，走！"臨走前，那怨毒的目光如同毒蛇，在王豐身上狠狠剜了一眼，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進骨頭里。
風無痕也收起了劍氣，對著長老微微拱手，然后看向王豐。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欣賞和探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你，很不錯。好好養(yǎng)傷。"說完，身影一晃，如清風般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芒，在王豐眼前晃了晃。
云霓裳松了口氣，走到王豐身邊，遞過一顆散發(fā)著清香的碧綠色丹藥。她的指尖有些冰涼，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關切："快服下，穩(wěn)住傷勢。"這是云家秘制的"碧靈丹"，能快速修復經(jīng)脈，緩解氣血翻涌。
"謝…謝…"王豐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他顫抖著接過丹藥，丹藥的清涼順著舌尖蔓延開來，迅速化開一股溫和的藥力，勉強壓住了體內翻騰的氣血和劇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骼至少斷了三根，內臟也受到了震蕩，但...他還活著。
"王大哥！"林海撲過來，抱住王豐的胳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砸在他手背上，"你…你嚇死我了！剛才我以為...我以為你真的要..."
王豐拍了拍他的背，感受著對方瘦弱的身體在顫抖。他想起三天前，林海還因為被其他弟子嘲笑是"雜役廢物"而躲在柴房哭；想起昨夜，林海偷偷把藏了半個月的靈米糕塞給他，說"我吃過了"；想起方才，林海舉著斷劍沖過來時，喊出的那句"我也不是廢物"——原來，有些東西，比天賦、比血脈，更珍貴。
周圍的喧嘩漸漸平息，但無形的暗流卻更加洶涌。有人低聲議論著王豐的來歷，有人嫉妒他引來了風無痕這樣的強者解圍，也有人幸災樂禍地等著看他如何被媯家報復。而高臺上，那位墨綠長老的目光依然鎖定著王豐，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又像是在看一顆定時炸彈。
王豐抹去嘴角殘留的血跡。那絲微不可察的紫金異色早已消失，但在無數(shù)道復雜目光的注視下，在林海和云霓裳的攙扶下，他一步一步，艱難卻堅定地走下了演武臺。
"王豐！王豐！戰(zhàn)矛未斷！"
不知是誰，突然在人群中高喊了一聲。緊接著，零星的吶喊再次匯聚，最終化作更加洶涌澎湃的聲浪，回蕩在礪武坪上空。這聲浪沖散了部分陰霾，也昭示著新的風暴即將來臨——
磐石關的陰影還未散去，媯家的敵意如芒在背，神秘的紫金血脈尚未揭曉，姬無咎的目光仍在暗處窺視...而王豐，站在風暴的中心，渾身浴血，脊梁卻挺得筆直。他知道，這場混戰(zhàn)只是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斷矛，又摸了摸胸口那枚不知名的龜殼。龜殼上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像是在訴說著某個被遺忘的秘密。他深吸一口氣，血腥味嗆得他咳嗽起來，但眼中的光芒，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走。"他對林海和云霓裳笑了笑。
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他一步一步，走向屬于自己的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