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之前……”
陷入回憶的淺羽茗晨不自覺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聲音帶著缺氧的沙?。骸安蝗缒阆葒L嘗我的味道?!?/p>
琴酒黑臉:“………”
好吧,這話一出口,不認(rèn)為自己變態(tài)的淺羽茗晨都反思了下自己的癡漢。
“這要求有點過分,我不貪心,只要你殺我的時候,讓我的血濺在你皮膚上就行了?!睖\羽茗晨善解人意的改口。
琴酒覺得自己要自己頭上青筋直跳,連話都懶得說,保持著高度警惕的姿態(tài),他以最快速度回到安全屋,用力關(guān)緊房門。
“這也不行啊?!睖\羽茗晨苦惱的皺眉。
此時他的心神完全被琴酒牽扯住,想在琴酒身上留下自己氣息的欲望在他整個心間沸騰,叫他所思所想皆是琴酒。
猶如飛蛾明知會焚身卻仍要撲向火焰,帶著毀滅般的虔誠與瘋狂,無藥可救的沉淪著。
兩分鐘后,安全屋的窗戶打開,露出琴酒冷冽的面容,他冷笑著俯視淺羽茗晨,沖鋒槍被搭在窗邊,冰冷的槍口對準(zhǔn)下方的淺羽茗晨。
“Grappa。”
琴酒一字一頓咬牙念出這個名字,墨綠色的瞳孔一片冰冷的怒火,低沉而磁性的聲音淹沒在沖鋒槍沉悶的聲音中。
砰砰砰砰砰砰……
“真的不能用匕首殺我嗎,或者像剛才那樣,用手直接把我掐死也行?。∵@次我絕對不搞出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而拿炸彈的事,一定乖乖受死!”
淺羽茗晨首次在游戲里動用精神力,在密集的彈道中顯出一種可怕的游刃有余。
琴酒越打越心驚,高漲的怒火漸漸下降,冷靜下來——雖然他從來沒失去過理智。
即使是殺格拉帕這件事,他也是認(rèn)真考慮過的。確定自己能接受殺了格拉帕的后果,才果斷帶上沖鋒槍狙擊格拉帕。
殺了格拉帕頂多受點懲罰,格拉帕活著,琴酒有預(yù)感,他后半輩子都安生不了。
琴酒指節(jié)扣緊MP5的握把,沖鋒槍在近距離交火中的優(yōu)勢此刻卻成了諷刺。
9毫米帕拉貝魯姆彈以每秒375米的速度傾瀉而出,理論上在封閉空間內(nèi)根本不可能躲避——但格拉帕做到了。
而且是游刃有余、輕松的做到了——對方還有余力避開他心愛的保時捷356A。
這讓琴酒不得不懷疑,格拉帕接受過特殊的實驗。
但這并不能阻止琴酒殺死格拉帕的決心。
在他看來,他和格拉帕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皮了,今天必須死一個。
而讓琴酒乖乖受死是不可能的。
至于格拉帕口中的那些話,琴酒沒有一句當(dāng)真,在他看來,那就是活生生的挑釁和羞辱。
——以格拉帕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盡管琴酒自信到自負(fù),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打不過。
可結(jié)果是什么,剛才兩人的近身交手,他們幾乎打了個勢均力敵,甚至琴酒略占上風(fēng)。
這不是羞辱是什么?!
對方甚至還有時間舔他!
在打空四個彈匣,而格拉帕依舊活蹦亂跳的時候,琴酒面無表情地摔下沖鋒槍,狠狠踩了一腳發(fā)熱的槍管。
“Gin,你改主意了?”
罪魁禍?zhǔn)仔Σ[瞇的看著他,一臉挑釁。
“呵?!?/p>
琴酒輕飄飄的笑出聲,低沉的笑聲在濃郁的硝煙中裹出獨特的磁性,令人著迷,掩蓋了最深處的冰冷殺意。
淺羽茗晨一臉欣賞世界級音樂的表情:“Gin,你的聲音多好聽,就應(yīng)該多說說話。”
他說話的聲音平靜溫和,似乎剛才的危險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囂張得可惡。
“Grappa,上來,我親手殺你?!?/p>
琴酒低沉的笑聲在空中漾開,喉結(jié)隨著微喘輕輕滾動,被汗水浸濕的銀發(fā)黏在臉側(cè),微微紊亂的喘息讓嗓音染上危險的沙啞,帶著難以言說的誘惑,讓人明知道是塞壬的歌聲,卻仍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這是淺羽茗晨的看法。
若換一個人來,只怕是汗毛直豎,危險警報器直接報廢。
那冰冷笑意里的殺意任誰也忽視不了。
不過,淺羽茗晨欣然赴約了。
琴酒慢條斯理地擦拭匕首,細(xì)致在刃鋒抹上致命的毒藥。
他一般不屑于這么做,但顯然無論是淺羽茗晨的實力,還是對方惹怒他的本事,都值得他這么做。
不是說,只要他親自動手,就讓他殺嗎?
那就試試,大話里有幾分真實。
反正,他今天是非殺了格拉帕不可。
噠。噠。噠。
淺羽茗晨到達(dá)琴酒面前。
“要現(xiàn)在開始嗎?”他眼睛輕輕掃過泛著綠光的匕首,笑著問琴酒。
琴酒冷眼望著他,不掩飾自己的警惕。
“你別說大話閃了舌頭就成?!彼湫Φ?,抹著劇毒的匕首就要往淺羽茗晨脖子上抹——他隨時做好跳窗逃離的準(zhǔn)備。
“等等。”淺羽茗晨突然道。琴酒手頓?。ㄋ徽J(rèn)自己能和躲沖鋒槍的怪物比反應(yīng)速度),眼里閃過了然的嘲弄。
淺羽茗晨咳嗽一聲,正義凜然:“我覺得有點不公平,好歹是我的命,一個吻總該值得吧。”
他直覺現(xiàn)在的琴酒很好說話,火速在原地存了個檔。滿眼期待地望著琴酒。
琴酒,琴酒正在從各方面分析格拉帕的動機(jī)和意圖,是羞辱他,還是想趁兩人距離極近的時候,殺了他?
短暫的思索后,琴酒同意了。
“可以。但你必須聽我的,雙手繞后綁起來。”
他又不是什么貞潔烈女,一個吻而已,對他壓根沒有影響。
頂多親了之后,格拉帕還不讓他殺,這會讓他的舉動顯出一種愚蠢的天真。然而,這點不痛不癢的小損失,和能殺了格拉帕的機(jī)會相比,實在無關(guān)緊要。
畢竟格拉帕是個神經(jīng)病,腦回路不能以常理推斷,說不定還真會讓他殺,就算不讓,抹了劇毒的匕刃只要劃開一道口子,格拉帕就必死無疑。
至于另一個可能……
以兩人現(xiàn)在的距離,格拉帕想殺他用不了那么麻煩。
淺羽茗晨心情雀躍的同意了,積極又主動地把自己的雙手綁了起來。
“什么時候開始?”他迫不及待的問。
琴酒看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淺羽茗晨怎么做到的,但以他的眼光來看,綁的相當(dāng)扎實,幾乎不可能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