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并未完全相信顧未央的話,先回了四合院打開屋子一看,屋里亂七八糟像遭了賊一樣,平日衣柜藏錢的隔層里一分不剩。
“他怎么狠心的......”
實錘了!
傻柱一想到他那剛滿十歲的妹妹這么小就沒了爹,內(nèi)心就沒來由地絞痛,多絕情的老子才能干出這事?
“還傻愣著干嘛,去火車站堵人啊!”
顧未央趕緊出聲提醒。
“哦,對。”
傻柱瞬間清醒過來,看對方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顧未央騎車載著傻柱趕往火車站,并在路上把白寡婦說的話轉(zhuǎn)述給了他。
人總是需要一個契機(jī)來成長,傻柱莫名感覺自己突然間長大了,內(nèi)心凄苦道,
“柱啊,靠人不如靠己!”
火車站。
茫茫人群中,傻柱一眼就看到他那個不靠譜的爹,正背著兩個包袱瞪著那對死魚眼東張西望。
“何大清,我看你往哪跑!”
傻柱如戰(zhàn)神附體,雙目赤紅,他只是心疼他那可憐的妹妹,枉為人父??!
傻柱發(fā)出一聲野獸般嚎叫,迅速沖了過去,一個飛腿踹中何大清的屁股,讓他摔了個狗啃屎,接著騎在對方身上,一邊哭嚎一邊拳頭如雨點般砸落,
“你個老烏龜王八蛋,我讓你找寡婦,我讓你拋家棄子!我打死你!”
這一幕,讓周圍的乘客尖叫著四散開,生怕被牽連進(jìn)去。
遠(yuǎn)處的人群中,白寡婦驚駭?shù)卣J(rèn)出了何大清兩父子,這何止是不會養(yǎng)兒子,完全是在養(yǎng)禍害,她扭頭就跑。
三個兒子是她的底線,可不容有失!
“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王主任帶著派出所的人正好趕來,旁邊還有幾個端槍的士兵,齊刷刷圍住兩父子。
顧未央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同志,他倆是父子,家庭內(nèi)部矛盾?!?/p>
“都老實點!跟我們?nèi)徲嵤医淮宄?!?/p>
顧未央視力遠(yuǎn)超常人,已經(jīng)瞥到白寡婦擠上了火車,頭上還用圍巾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是真怕了。
審訊室里,負(fù)責(zé)審查的民警一臉蛋疼,還未開口,何大清就一五一十招了。
還真以為逮住了敵特,立了大功!
兒子犯渾打老子,雖然情理難容,無法無天。
但這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不顧自己親生兒女,想幫寡婦養(yǎng)兒子,也算打得情有可原。
解釋清楚了,一番批評教育后,放了。
易中海等人見是一場誤會,紛紛提前走了。
何大清一瘸一拐,邊走邊哼哼,渾身哪哪都痛,狗日的傻柱下手太狠了。
“老何,不是我說你,連多爾袞都搞不定的事,你也敢瞎摻和?”
顧未央見氣氛冷場,開口勸道,
“等別人孩子長大了,到時候卻行同路人,甚至仇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何大清也沒計較對方的稱呼,嘆了口氣,滿臉惆悵,
“哎......我也想通了,這輩子不跑了,往后就守著傻柱雨水過日子吧。”
“真的?”
傻柱一喜,在他的棍棒教育下,老爹能幡然醒悟,他內(nèi)心自然是高興的。
“啪!”何大清給了他一個大比兜,
“臭小子,兒子打老子,天打五雷轟!”
出了火車站,傻柱心疼老子,就招手喚來了一輛三輪車。
“幾位去哪兒?”
“師傅,南鑼鼓巷四合院。”
三輪師傅正要拉著兩人走時,顧未央一把拽住對方胳膊,
“咦,師傅,你咋跟老何一個模樣?”
又轉(zhuǎn)頭仔細(xì)打量著何大清,
“老何,你有兄弟流落在外面?”
此時已經(jīng)傍晚,天色漸黑。
師傅摘掉帽子,好奇地回頭湊近一瞧,倒吸一口涼氣,
“哎呀媽呀,可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爸,你不會在外面有私生子吧?”
傻柱也傻眼了,在兩張臉上來回審視,滿臉狐疑。
“滾犢子!”
何大清又賞他一個大比兜,這人明顯比他小不了幾歲,說是他爸私生子還差不多,該不會真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兩對死魚眼,大眼瞪小眼。
“你叫啥?”
“我叫蔡全無,我隨我媽姓,我爸姓何?!?/p>
一旁的顧未央愣住了,這不就是《正陽門下》里拉黃包車的窩脖兒,憨厚老實的蔡全無嗎?
竟然串戲了?
何大清瞪大了死魚眼,身體微微顫抖,
“你爸叫何有金?”
“對?。 ?/p>
蔡全無也激動了,似乎猜到了什么。
兩人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莫名就有一股好感,頓時抱在一起痛哭。
待兩人發(fā)泄完情緒,各自講述了來龍去脈。
原來傻柱他爺爺,當(dāng)年也跟一寡婦跑了,然后生了個兒子,就是眼前的蔡全無。
顧未央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好男兒就該率性而為,他們老何家注定跟寡婦有緣。
優(yōu)良傳統(tǒng),祖?zhèn)鞯难},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
難怪傻柱生性自由灑脫,不愿意被瑣事牽絆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原來是有基因傳承。
“今天最該感謝央哥,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暴揍老爹,就不會坐三輪車,更不會跟我叔相認(rèn)?!?/p>
此刻,傻柱對顧未央滿心的感激,認(rèn)為央哥才是那個不求回報真心關(guān)心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