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媽媽的婚紗裙擺在我眼前晃動，她彎下腰，聲音輕柔得像哄小貓。"小鹿，
乖乖喊一聲爸爸，以后咱們就有好日子過了。"我緊緊攥著手里的小花籃，
望著臺上那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霍叔叔今天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
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可是爸爸已經(jīng)死了。"我小聲說。媽媽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用力掐了掐我的胳膊："溫小鹿，別胡說八道！"婚禮現(xiàn)場金碧輝煌，
來賓們都在看著我們。我能感受到那些視線，有好奇的，有嘲諷的，還有厭惡的。"喊爸爸，
現(xiàn)在就喊。"媽媽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威脅意味十足。我抬起頭，看見霍叔叔朝我點了點頭，
眼神溫和。也許...也許他真的會對我好？"爸..."我剛開口，
一個冷冽的聲音就從側(cè)面?zhèn)鱽怼?她也配？"我循聲望去，
看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站在臺階上，他穿著小西裝，長得很好看，但眼神冷得像冰。
那就是霍景深，霍叔叔的兒子。媽媽推了推我："小鹿，快喊。""爸爸。
"我終于說出了這兩個字。話音剛落，霍景深就走了過來。他比我高半個頭，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然后伸出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向后踉蹌幾步，小花籃掉在地上，
花瓣散了一地。"垃圾。"他說完這兩個字，就轉(zhuǎn)身走了。臺上的霍叔叔臉色有些難看，
但很快就恢復(fù)了笑容。媽媽趕緊把我扶起來，拍掉我身上的花瓣。"沒事沒事，
小孩子鬧著玩呢。"她笑著對周圍的人解釋。但我知道，霍景深不是在和我鬧著玩。
他是真的討厭我。婚禮繼續(xù)進行，我站在臺下，看著媽媽和霍叔叔交換戒指。
她笑得那么開心，仿佛終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而我，成了這場交易的籌碼。儀式結(jié)束后，
我們搬進了霍家的大別墅。這里比我們原來住的小公寓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每個房間都比我們原來的客廳還大。傭人阿姨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就在主臥室旁邊。
媽媽說這樣方便照顧我。但第二天，霍景深就讓人把我的東西全部搬到了三樓的儲物間。
"她不配住在這里。"他對傭人說，聲音平靜得可怕。傭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聽誰的。
媽媽這時正在和霍叔叔出去度蜜月，家里只有我和霍景深，還有一群傭人。"小少爺，
這..."管家為難地看著我。"我說了，她不配。"霍景深重復(fù)了一遍，然后看向我，
"你有意見？"我搖搖頭。儲物間雖然小，但有窗戶，還算干凈。
我把自己的幾件衣服疊好放在角落，然后坐在小床上發(fā)呆。這里好安靜，
安靜得讓我想起爸爸。爸爸死的時候我才五歲，我記得他總是笑瞇瞇的，會給我買糖葫蘆，
會陪我看動畫片。媽媽說爸爸生病死了，但她哭了好久好久。后來媽媽開始化妝，
開始穿漂亮的裙子，開始帶我去一些我不認(rèn)識的地方。再后來，我們就認(rèn)識了霍叔叔。
霍叔叔對我很好，會買玩具給我，會帶我去游樂園。媽媽每次都會提醒我要有禮貌，要聽話。
我以為嫁給霍叔叔后，我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但霍景深讓我明白，我只是個外來者。
第三天，媽媽和霍叔叔回來了。媽媽看到我住在儲物間，臉色變得很難看。"景深，
小鹿為什么住在這里？"她質(zhì)問霍景深。霍景深正在客廳看書，
頭都沒抬："儲物間不是挺好的嗎？""可是她是你妹妹！""妹妹？"霍景深終于抬起頭，
笑了笑，"溫阿姨，您搞錯了。她不是我妹妹，她只是您帶來的拖油瓶。
"媽媽的臉漲得通紅，想要反駁，但霍叔叔這時走了過來。"景深，不要這樣說話。
"霍叔叔的聲音有些嚴(yán)厲。"爸，你不會真的把她當(dāng)女兒吧？"霍景深合上書，站起身，
"她姓溫，不姓霍。"說完，他就上樓了，留下僵持的三個大人。
最后還是霍叔叔開口："小鹿先住那里吧，等過段時間再說。"媽媽沒再說什么，
但我能看出她很生氣。當(dāng)天晚上，她來儲物間找我。"小鹿，你要乖一點，知道嗎？
"她坐在我的小床邊，"景深只是還沒適應(yīng)，過段時間就好了。"我點點頭："媽媽，
我會乖的。""以后不要惹他生氣，他說什么你都要聽，明白嗎？"我又點了點頭。
媽媽親了親我的額頭，然后離開了。房間重新陷入黑暗，我蜷縮在被子里，
聽著樓下傳來的電視聲。那是屬于他們的世界，而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第二章在霍家的第一個月，我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比如霍景深喜歡安靜，
所以我走路的時候要很輕很輕。比如傭人們都怕他，所以他們對我也不太敢親近。
比如媽媽在霍叔叔面前總是笑得很甜，但私下里經(jīng)常皺眉。我還學(xué)會了觀察霍景深的表情。
當(dāng)他眉頭輕皺的時候，我就知道該離他遠一點。當(dāng)他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我的時候，
我就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這天是周六，霍叔叔要帶我們?nèi)胰ソ纪獾鸟R場。
媽媽給我穿了一條新裙子，粉色的，很漂亮。"小鹿今天真好看。"霍叔叔夸我，
還摸了摸我的頭。我開心地笑了，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霍景深在瞪我。馬場很大，
有專門的教練教我們騎馬。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馬，有點害怕，緊緊抓著媽媽的手。
"沒事的，小鹿，馬很溫順的。"教練蹲下來和我說話?；艟吧钜呀?jīng)熟練地騎上了一匹黑馬，
在場地里跑起來。他騎得很好，背挺得很直，看起來像個小騎士。"景深真厲害。
"媽媽夸贊道?；羰迨迥樕下冻鲵湴恋纳裆?他從五歲就開始學(xué)了。
"我羨慕地看著霍景深，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那樣。教練給我牽來一匹小一點的馬，是棕色的，
眼睛很溫柔。"這匹馬叫小栗，很乖的。"教練說。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小栗，
伸手摸了摸它的鼻子。小栗打了個響鼻，把我嚇了一跳。"哈哈哈哈！
"不遠處傳來刺耳的笑聲，我轉(zhuǎn)頭看見霍景深正看著我，眼中滿是嘲諷。"膽子這么小，
還想騎馬？"他說。我的臉唰地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景深！"霍叔叔呵斥了一聲。
霍景深聳聳肩，騎著馬走遠了。我咬咬牙，重新伸手去摸小栗。這次我沒有退縮，
雖然手還在發(fā)抖。教練幫我上了馬，牽著韁繩慢慢走。坐在馬背上的感覺很奇妙，有點搖晃，
但也很有趣。"小鹿真勇敢。"霍叔叔在一旁鼓勵我。我高興地笑了，
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沒用。但就在這時，霍景深騎著馬從側(cè)面沖了過來。
他的馬跑得很快，從我身邊擦過的時候，小栗受到了驚嚇，突然抬起前蹄。
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小鹿！"媽媽尖叫著跑過來。我摔在沙地上，
膝蓋擦破了皮，疼得直掉眼淚。但更讓我難受的是霍景深那副無所謂的表情。"真是笨蛋。
"他說完，就騎著馬走了?；羰迨搴苌鷼猓フ一艟吧?，但被媽媽攔住了。"算了，
小鹿沒事就好。"媽媽扶起我，給我拍掉身上的沙子。但我知道，這不是意外。
霍景深是故意的。回家的路上，車?yán)锖馨察o?；羰迨迮紶枙栁姨鄄惶郏叶颊f不疼。
霍景深坐在我對面，一直在看窗外，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到家后，媽媽給我處理傷口，
用碘酒消毒的時候很疼，我咬著牙沒哭出來。"小鹿真勇敢。"媽媽夸我。
但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勇敢。我只是不想讓霍景深看我的笑話。晚上，
我躺在儲物間的小床上，膝蓋還在隱隱作痛。窗外的月亮很亮，照得房間里有些亮光。
我聽見樓下傳來談話聲，是霍叔叔和霍景深的。"景深，今天的事情你做得不對。
""我只是正常騎馬而已。""你明知道小鹿是新手，為什么要那樣做？
""我沒有義務(wù)照顧她。""她是你妹妹！""她不是！"霍景深的聲音突然提高了，
"她永遠都不是！"然后就是重重的關(guān)門聲。我把被子拉過頭頂，不想再聽下去。
第二天是周日，霍景深要去上補習(xí)班。我正在樓下客廳看動畫片，他路過的時候停了下來。
"溫小鹿。"他叫我的名字。我緊張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以后離我遠一點。
"他說，"不要讓我看見你。"說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巨大的客廳里。
電視里的動畫片還在播放，但我已經(jīng)沒心思看了。我想媽媽，想爸爸，想我們原來的小公寓。
那里雖然小，但很溫暖?，F(xiàn)在這個大房子里，除了媽媽，沒有人真正歡迎我。
我蜷縮在沙發(fā)上，感受著這個家的冷漠。外面的陽光很好，但照不進我的心里。
第三章開學(xué)了，我要上小學(xué)一年級。媽媽給我買了新書包和文具，都是粉色的，很可愛。
霍叔叔還特意安排了司機接送我上學(xué)。"小鹿要好好學(xué)習(xí)，知道嗎？
"媽媽整理著我的小領(lǐng)結(jié)。我點點頭，心情有些忐忑。我不知道新學(xué)校會是什么樣子，
會不會有人和霍景深一樣不喜歡我?；艟吧钜呀?jīng)上初中了，在另一所學(xué)校。
他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看都沒看我一眼，仿佛我是空氣。"司機叔叔，請多照顧小鹿。
"媽媽對司機說。司機笑著點頭："夫人放心，我會的。"車子啟動了，
我透過后視鏡看見媽媽站在門口朝我揮手?；羰迨鍝е募绨颍瑑蓚€人看起來很恩愛。
學(xué)校比我想象的要大，有很多小朋友在操場上玩耍。我怯生生地跟著老師走進教室。
"同學(xué)們，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她叫溫小鹿。大家歡迎！"教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很多小朋友好奇地看著我。我站在講臺上，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小鹿，
自我介紹一下吧。"老師鼓勵我。"大家好，我叫溫小鹿，請多多指教。"我小聲說。"好，
小鹿坐那里吧。"老師指了指第三排的一個空位。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她笑著對我說："你好，我叫李小月。""你好。"我也笑了。李小月很友善，
下課的時候主動和我聊天，還把她的橡皮借給我用。"你家住在哪里？"她問。
"香山別墅區(qū)。"我如實回答。李小月瞪大了眼睛："哇，那里的房子好貴的！
你家很有錢呢。"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嚴(yán)格來說，那不是我家，是霍叔叔家。放學(xué)的時候，
司機準(zhǔn)時來接我。李小月看見那輛黑色的轎車，更加羨慕了。"小鹿，你好幸福啊。"她說。
我勉強笑了笑。如果幸福是住大房子坐好車的話，那我確實很幸福。
但為什么我一點也感受不到呢？回到家，我把今天的見聞告訴媽媽。她很高興，
說我交到了新朋友。"小鹿真棒，媽媽為你驕傲。"吃晚飯的時候，霍景深回來了。
他看起來心情不好，臉色陰沉沉的。"景深，今天怎么樣？"霍叔叔問。"還行。
"霍景深言簡意賅。"小鹿今天第一天上學(xué)，表現(xiàn)得很好。"媽媽想活躍氣氛。
霍景深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xù)低頭吃飯，什么也沒說。飯后，我在客廳做作業(yè)。
雖然只是一年級的作業(yè)，但我還是很認(rèn)真地寫著。霍景深從樓上下來拿水喝，
路過的時候瞟了一眼我的作業(yè)本。"寫得這么難看。"他評價道。我的臉紅了，
握筆的手開始發(fā)抖。"景深，不要這樣說妹妹。"霍叔叔皺眉。"我沒有妹妹。
"霍景深冷冷地說，然后拿著水杯上樓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為什么霍景深這么討厭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第二天上學(xué)，李小月注意到我情緒不高。
"小鹿，你怎么了？"她關(guān)心地問。"沒什么，就是有點累。"我撒了個謊。
其實我昨晚失眠了，一直在想霍景深的話。課間休息的時候，我們班的男孩子在踢毽子。
我站在一邊看著，想起爸爸以前也會和我踢毽子。"小鹿，要不要一起玩？"李小月拉著我。
我搖搖頭："我不會。""沒關(guān)系，我教你。"李小月很耐心地教我，但我總是踢不好，
毽子老是掉在地上。"沒關(guān)系，多練練就好了。"她安慰我。
但我卻想起了霍景深的話：真是笨蛋。也許他說得對，我真的很笨。放學(xué)后，
我坐在車?yán)锇l(fā)呆。司機叔叔透過后視鏡看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小鹿，在學(xué)校不開心嗎？
"他問。我搖搖頭，不想讓大人擔(dān)心。"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告訴叔叔。"司機叔叔說。
"謝謝叔叔。"回到家，我直接上樓回到儲物間。我不想在客廳待著，
那樣可能會碰到霍景深。媽媽來找我吃晚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在發(fā)呆。"小鹿，怎么了？
""媽媽，我是不是很笨？"我問。媽媽愣了一下，然后坐在我身邊："誰說你笨了？
""就是...就是有人說我笨。"我不敢說是霍景深。
媽媽把我抱在懷里："我的小鹿一點也不笨，你很聰明，也很乖。""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媽媽親了親我的額頭，"走，我們?nèi)コ燥垺?但我知道，
媽媽只是在安慰我。在這個家里，我就是那個多余的人。第四章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zhuǎn)眼我已經(jīng)在霍家生活了一年。這一年里，我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
比如怎樣不發(fā)出聲音地上下樓梯，比如怎樣在霍景深面前隱身，
比如怎樣在媽媽問起的時候說一切都很好。我的成績一直很好，每次考試都是班里前三名。
媽媽很高興，霍叔叔也會夸獎我。但霍景深從來不會。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初二了，
個子又長高了不少。我偶爾在樓梯上碰到他，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那張臉越來越冷漠，
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陌生。這天放學(xué)回家，我發(fā)現(xiàn)客廳里來了客人。
那是霍叔叔的朋友陳叔叔，還帶著他的女兒陳雅雅。陳雅雅比我大一歲，長得很漂亮，
穿著精致的公主裙。"小鹿，快來見見雅雅姐姐。"媽媽叫我。
我乖乖地走過去："雅雅姐姐好。"陳雅雅打量著我，然后笑了："你就是小鹿？
長得挺可愛的。""謝謝姐姐。""雅雅，你們兩個一起玩吧。"陳叔叔說。
于是我?guī)е愌叛艆⒂^了整個房子。她對什么都很感興趣，一直在問這問那。
"你的房間在哪里？"她問。我猶豫了一下，然后帶她上了三樓的儲物間。
陳雅雅看見這個小房間，愣住了："這里是...儲物間？""是我的房間。"我小聲說。
"為什么住在這里？你不是霍叔叔的女兒嗎？""我...我是繼女。
"陳雅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說："那霍景深呢？他的房間在哪里？
"我?guī)戳嘶艟吧畹姆块g，就在二樓主臥旁邊。房間很大，裝修得也很好看。"他人呢？
"陳雅雅問。"應(yīng)該還沒放學(xué)。"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開門聲。是霍景深回來了。
陳雅雅立刻興奮起來："快帶我去見他！"我們下了樓，看見霍景深正在換鞋。他穿著校服，
背著書包，整個人透著一種成熟的氣質(zhì)。"景深哥哥！"陳雅雅跑過去?；艟吧钐ь^看見她，
表情緩和了一些："雅雅，你怎么來了？""爸爸來談生意，我就跟來了。
"陳雅雅笑得很甜，"景深哥哥，你又長高了！"霍景深難得地笑了笑："你也長大了。
"我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聊天，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景深哥哥，待會兒陪我玩好不好？
"陳雅雅撒嬌。"好。"霍景深居然答應(yīng)了。我有些驚訝。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霍景深對別人這么溫和。晚飯的時候，陳叔叔一家留下來吃飯。
陳雅雅一直和霍景深聊天，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雅雅和景深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特別好。
"陳叔叔對霍叔叔說。"是啊，兩個孩子很有緣分。"霍叔叔也笑著。媽媽在一旁陪笑，
偶爾會夸獎幾句陳雅雅。而我，就像隱形人一樣坐在那里。飯后，
霍景深帶著陳雅雅去花園里玩。我透過窗戶看見他們在秋千上說話，陳雅雅笑得很開心，
霍景深也難得露出了笑容。我想起剛來霍家的時候，我也想要一個秋千。
但媽媽說小孩子不能太任性，所以我從來沒有開口要過。"小鹿在看什么？
"媽媽走到我身邊。"沒什么。"我轉(zhuǎn)過身。"雅雅是個好孩子，你要和她好好相處。
""嗯。"但我知道，陳雅雅并不需要和我相處。她有霍景深就夠了。
陳叔叔一家要回去的時候，陳雅雅拉著霍景深的手不想走。"景深哥哥，
下周末我還來找你玩好不好？""好。"霍景深點頭。"那我們說好了！
"陳雅雅高興地跳起來。他們走后，霍景深心情看起來不錯。吃晚飯的時候，
他甚至主動和霍叔叔聊起了學(xué)校的事情。我靜靜地坐在角落里，
感受著這個家難得的溫馨氣氛。但我知道，這種溫馨和我沒有關(guān)系。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想，如果我是陳雅雅就好了。那樣的話，霍景深也會對我笑，會愿意陪我玩，
會把我當(dāng)成真正的家人?？上也皇?。我只是溫小鹿，一個沒有人真正歡迎的外來者。
窗外的月亮很圓，但我的心里卻是一片陰霾。第五章陳雅雅開始經(jīng)常來霍家。
起初是每個周末，后來變成了每周兩三次。她總是指名要見霍景深，
而霍景深也總是有時間陪她。我漸漸發(fā)現(xiàn)，霍景深在陳雅雅面前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他會笑，會開玩笑，甚至?xí)鲃雨P(guān)心她。"雅雅，天冷了，多穿點衣服。""雅雅，
這道題不會嗎？我教你。""雅雅，你想要什么生日禮物？"而對我，
他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樣子。這天，陳雅雅又來了。她穿著一條新買的裙子，
在客廳里轉(zhuǎn)圈給霍景深看。"景深哥哥，好看嗎？""很好看。"霍景深真心實意地夸她。
我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寫作業(yè)，偶爾會抬頭看他們一眼。"小鹿，你也來看看我的新裙子。
"陳雅雅注意到了我。我放下筆："很漂亮。""你喜歡嗎？要不要摸摸？
"她很大方地把裙擺展開。我伸手摸了摸，布料很柔軟，做工也很精致。
"這是媽媽從法國帶回來的，很貴的。"陳雅雅有些得意。"哦。"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小鹿的裙子也很好看啊。"霍景深突然開口。我愣了一下，看向他。這是他第一次夸我。
但接下來的話讓我明白，他不是在夸我。"便宜貨就是便宜貨，不管怎么穿都顯不出檔次。
"陳雅雅捂著嘴笑："景深哥哥，你好壞！"我的臉唰地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低下頭，繼續(xù)寫作業(yè)，但字跡已經(jīng)模糊了。"我去樓上拿本書。"霍景深起身上樓。
陳雅雅坐到我身邊："小鹿，你不要生氣，景深哥哥不是故意的。"我搖搖頭："我沒生氣。
""其實景深哥哥人很好的，只是..."她欲言又止。"這是什么？"我忍不住問。
"只是他媽媽的事情...算了，不說了。"陳雅雅擺擺手。"什么事情？
"陳雅雅看了看樓上，然后小聲說："你不知道嗎？景深哥哥的媽媽是自殺的。
"我瞪大了眼睛："自殺？""嗯，跳樓死的。聽說是因為霍叔叔有了外遇，她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