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鋼鐵墳場## 鋼鐵新娘>我重生在1943年的庫爾斯克戰(zhàn)場,
成為一輛T-34/76的炮塔內掙扎求生的車長。>硝煙嗆得我肺葉生疼,
虎式坦克的88炮每一次怒吼都讓薄薄的裝甲劇烈呻吟。
>當穿甲彈撕裂空氣的尖嘯再度響起,我腦中卻閃過前世游戲里一模一樣的死亡回放。
>“左轉!急停!”我對著喉麥嘶吼,聲音被炮火淹沒。>履帶尖叫著摩擦凍土,車身猛甩,
致命的炮彈擦著炮塔飛過。>死寂中,
車內通話器突然響起冰冷的電子音:>“玩家‘伏特加’,歡迎進入地獄。
”>——這輛T-34的AI,竟知道我前世的游戲ID。>裝甲板龜裂的紋路在眼前蔓延,
如同某種詭異的儀式。---2 地獄之聲地獄是有聲音的。不是火焰的咆哮,
而是鋼鐵被撕裂、被洞穿、被碾碎時發(fā)出的那種終極哀鳴。
每一次虎式坦克那門長身管88毫米炮的怒吼,都像一柄裹挾著地獄之火的巨錘,
狠狠砸在這輛T-34單薄的前裝甲板上。沉悶、巨大、帶著金屬瀕死前的呻吟。
每一次撞擊,整個鋼鐵鑄造的狹小囚籠都在劇烈震顫,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細密的灰塵、剝落的油漆碎屑、凝固的油泥,混合著濃得化不開的硝煙,
像冰雹一樣劈頭蓋臉砸落下來,鉆進我的脖頸,糊住我的眼睛。
“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撕扯著我的喉嚨和肺葉,
每一次吸氣都像吞咽著滾燙的砂礫和玻璃碴。眼睛被刺激性的煙霧灼得通紅,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視野一片模糊的猩紅。我死死抓住炮塔內壁上冰冷的扶手,
指關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發(fā)白,指甲幾乎要嵌進鐵銹里。汗水浸透了粗劣的棉質軍服內襯,
冰冷地黏在后背,又被不斷傳導進來的炮彈沖擊波帶來的高熱反復蒸騰。“車長!目標!
十一點方向!虎式!還在裝填!” 駕駛員瓦西里嘶啞的吼叫穿透了炮火轟鳴和金屬哀鳴,
從通話器里炸響,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我猛地甩頭,
試圖用胳膊蹭掉糊住眼睛的汗水和污垢。
透過眼前那具狹窄、布滿劃痕的TMFD-7炮隊鏡,破碎的地獄景象撞入眼簾。
庫爾斯克的七月正午,本該是陽光灼烤大地的酷熱。但此刻,
天空被翻滾的、厚重如鉛的濃煙徹底遮蔽,只有偶爾被爆炸火球撕裂的縫隙里,
才能透出一點病態(tài)的慘白。大地不再是泥土和青草,
而是一片被反復蹂躪、翻攪、燒焦的爛泥沼澤。無數(shù)道炮彈炸起的黑色泥柱沖天而起,
如同地獄里瘋狂生長的死亡森林。視野所及,
處是燃燒的鋼鐵殘骸——扭曲變形的坦克車體、炸得只剩骨架的卡車、散落一地的焦黑零件。
彌漫著硝煙、汽油、燒焦的橡膠、以及一種更為濃烈、更為原始的——皮肉燒焦的可怕氣味。
就在那片被濃煙和爆炸遮蔽的、大約八百米開外的緩坡棱線后面,
一個龐大、低矮、涂著暗黃迷彩的鋼鐵輪廓,如同從遠古沼澤里爬出的巨獸,
正緩緩顯露出它猙獰的頭顱?;⑹剑∧菢O具壓迫感的方正輪廓,那根令人絕望的修長炮管,
正以一種冷酷的、如同毒蛇鎖定獵物般的精準,緩緩調整著方向。
炮口指向的盡頭——正是我們這輛在泥濘中掙扎、試圖尋找掩護的T-34!“裝填穿甲彈!
” 我的吼聲在狹窄炮塔里炸開,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但更多的是被死亡逼出的兇狠,
“瞄準炮塔座圈!快!”“裝填!穿甲彈!” 裝填手尼古拉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帶著濃重的喘息和金屬碰撞的刺耳刮擦聲。
他正用肩膀死死頂住那枚沉重的76毫米BR-350A被帽穿甲彈,
將其從彈藥架上奮力拖出,沉重的黃銅藥筒緊隨其后。炮塔內空間本就狹小得令人窒息,
電臺和航向機槍的謝爾蓋)的汗臭、硝煙味、機油味以及濃烈的、幾乎讓人嘔吐的恐懼氣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滾燙的鐵屑。“瞄準…瞄準好了!
” 炮長彼得羅夫的聲音緊繃到了極限,
他幾乎將整個身體都壓在了那具簡陋的TSH-15瞄準鏡上,布滿汗水和油污的臉上,
肌肉因為極度的專注而扭曲著,眼睛死死盯著分劃板中心那個代表著死亡的小小倒三角。
“開火!”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轟——?。?!
”T-34那門M1940 F-34型76.2毫米坦克炮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炮口瞬間噴吐出巨大的橘紅色火球和濃密的灰白色硝煙!
狂暴的沖擊波在狹小炮塔內瘋狂沖撞!我的身體被狠狠撞在身后的裝甲板上,
耳朵里瞬間只剩下尖銳到極致的、仿佛永不停歇的蜂鳴!
滾燙的黃銅藥筒殼帶著刺鼻的硝煙味,“哐當”一聲從半自動炮閂中彈出,
翻滾著砸在尼古拉腳邊的金屬甲板上,燙得滋滋作響?!懊?!跳彈!
” 彼得羅夫絕望的吼聲幾乎帶著哭腔。透過炮塔側面狹窄的觀察縫,
我看到遠處虎式坦克炮塔側面靠近座圈的位置,猛地爆起一團刺目的火花!火星四濺!
但那厚重的裝甲僅僅只是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白色擦痕和輕微凹陷,
如同被頑石擊中的鋼鐵巨獸,毫發(fā)無損!“狗娘養(yǎng)的!
” 瓦西里在駕駛艙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咒罵,腳下猛踩油門,履帶瘋狂地攪動著黏稠的爛泥,
試圖讓這輛三十噸重的鋼鐵造物再次機動起來,尋找下一個可憐的、聊勝于無的掩體。
發(fā)動機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咆哮,排氣管噴出滾滾黑煙?!把b填!快!裝填!” 我嘶吼著,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沖破喉嚨跳出來??謶窒癖涞亩旧撸p繞著我的脊椎,
向上蔓延。尼古拉像瘋了一樣,再次撲向彈藥架,
沉重的炮彈和藥筒在他肌肉虬結的手臂下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太近了!距離太近了!
我們這輛“三十四”的76炮,在這個距離上,面對虎式正面那如同嘆息之墻般的裝甲,
根本就是隔靴搔癢!就在這時,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如同冰冷的電流,
毫無征兆地竄過我的大腦皮層。不是眼前的景象,而是…聲音。
一種尖銳到足以撕裂靈魂的、高速物體撕破空氣的厲嘯!
這聲音…這角度…這由遠及近、帶著死亡特有頻率的尖嘯…我的呼吸驟然停止!
血液似乎在瞬間凝固!不可能!
滅的尖嘯…這從右前方大約十一點半方向、略高于我們炮塔頂部高度襲來的軌跡…分毫不差!
就像…就像…像一段被刻進靈魂最深處、反復播放過無數(shù)次的死亡錄像!那是我前世,
坐在電腦屏幕前,用一臺破舊的顯示器觀看的、屬于“伏特加”這個ID的最后一幕!
在“普羅霍洛夫卡”這張地圖上,
我的T-34/76被一輛蹲在G7區(qū)域洼地里的虎式坦克,用一發(fā)精準的穿甲彈,
從這個角度,徹底洞穿炮塔!爆炸的火光瞬間吞噬了整個屏幕!G7洼地!虎式!
這個念頭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燙穿了所有的混亂和窒息般的恐懼!
一股冰冷的電流從尾椎骨直沖頭頂!“左轉!急停??!
” 一聲完全不似人聲的、混合著極致恐懼和孤注一擲的嘶吼,
從我被硝煙灼傷的喉嚨里爆發(fā)出來!我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撲到了車內通話器旁,
嘴唇幾乎貼在了冰冷的金屬送話器上,用盡靈魂的力量狂吼:“左轉!瓦西里!現(xiàn)在!急停!
??!”通話器里死寂了一瞬。只有外面炮彈爆炸的轟鳴和履帶攪動爛泥的咆哮?!败囬L!
你瘋了?!左邊是開闊地!沒有掩體!” 瓦西里的咆哮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和憤怒,
透過耳機炸響?!皥?zhí)行命令?。 ?我的吼聲徹底變形,尖利得如同鬼嘯,“急停!左轉!
立刻!??!”巨大的慣性如同無形的巨手,瞬間將我們所有人狠狠甩向炮塔右側!
瓦西里在執(zhí)行!在死亡威脅和命令的絕對性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T-34的車身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和鋼鐵扭曲的呻吟!左側履帶瘋狂地卷起黏稠的黑泥,
如同巨槳拍打沼澤!右側履帶則在巨大的扭力下發(fā)出瀕臨斷裂的尖嘯!
車身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猛地向左甩去,車體幾乎要側傾翻倒!“轟?。?!
”一聲沉悶得令人心臟驟停的巨響,如同大地深處傳來的死亡嘆息,
就在我們車體右后方極近的距離猛烈炸開!不是直接命中!但近視彈爆炸的威力狂暴絕倫!
狂暴的沖擊波裹挾著灼熱的氣浪、鋒利的彈片和冰冷的爛泥,
如同海嘯般狠狠拍打在T-34的炮塔和車體后部!“哐當!嘩啦——!
”炮塔頂部的車長指揮塔艙蓋被狂暴的氣浪猛地掀飛!如同被巨錘砸飛的罐頭蓋子!
冰冷刺骨、混雜著硝煙和泥土腥味的風瞬間倒灌進來!
動讓炮塔內所有未被固定的東西——水壺、工具、備用炮彈的固定夾——瘋狂地跳動、翻滾!
我整個人被狠狠砸在左側冰冷的裝甲板上,額頭撞到堅硬的金屬,瞬間眼前金星亂冒,
溫熱的液體順著眉骨流下,模糊了本就糟糕的視線。耳朵里的蜂鳴聲陡然拔高到新的頂點,
幾乎要將鼓膜刺穿?!吧系郯?!” 謝爾蓋發(fā)出一聲變了調的尖叫,死死抓住電臺支架,
臉色慘白如紙?!斑^去了!它…它擦著炮塔飛過去了!
” 彼得羅夫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和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
他透過被泥漿糊住大半的瞄準鏡縫隙,看到了那致命一擊落空后濺起的巨大泥柱。
炮塔內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只有發(fā)動機在極限操作后發(fā)出的低沉喘息,
履帶攪動泥漿的粘稠聲響,還有每個人如同破風箱般粗重急促的喘息。瓦西里不再咆哮,
只有他壓抑不住的、帶著后怕的沉重呼吸聲從通話器里傳來。
尼古拉癱坐在滾燙的藥筒殼和冰冷的甲板之間,胸膛劇烈起伏,
眼神空洞地望著艙頂那個被掀飛艙蓋后露出的、被濃煙染成灰黑色的天空。
彼得羅夫依舊死死抱著瞄準鏡,但肩膀在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我靠著冰冷的裝甲壁,
緩緩滑坐下去,渾身脫力,額頭傷口的血流進眼睛,帶來一陣刺痛和咸腥。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每一次跳動都帶來一陣眩暈。成功了?躲開了?
靠一段來自前世的、虛幻的死亡記憶?這念頭帶來的不是慶幸,
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懼和荒謬感。我不是重生到歷史里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連死亡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3 的冰冷問候“滋啦……滋啦……”一陣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電流雜音,
毫無征兆地從炮塔內部那臺鑲嵌在裝甲板上的、用于內部通話的方形設備喇叭里傳了出來!
聲音不大,卻異常刺耳,像生銹的鋸條在干燥的骨頭上摩擦,
瞬間蓋過了發(fā)動機的低吼和粗重的喘息!
炮塔里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不合時宜的噪音驚得渾身一顫。尼古拉猛地抬起頭,
茫然地看向那臺老舊的設備。彼得羅夫也僵硬地轉過了臉。謝爾蓋更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
電流雜音持續(xù)著,帶著一種令人極度不安的、仿佛信號即將中斷的節(jié)奏。緊接著,
那刺耳的雜音毫無征兆地消失了。死寂。
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降臨在這狹小、充滿硝煙和血腥味的鋼鐵空間里。
連呼吸聲都似乎被凍結了。然后,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冰冷,平滑,毫無人類情感的起伏,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用最精密的機床切削出來,帶著一種非人的、金屬般的質感。
它直接從那臺通話器的喇叭里傳出,清晰地鉆進我們每一個人的耳朵里:“玩家‘伏特加’,
歡迎進入地獄?!狈丶?。這三個字像三顆燒紅的子彈,精準地射穿了我最后一絲僥幸,
在我靈魂深處炸開一片冰冷的虛無。那是我前世的游戲ID。
那個在虛擬的鋼鐵墳場里沖殺、為了一個冰冷排名而徹夜不眠的代號。
一個只存在于服務器代碼和對手謾罵中的名字。
一個在這個真實、殘酷、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硝煙和死亡氣息的1943年庫爾斯克戰(zhàn)場,
絕對、絕對不該出現(xiàn)的名字!它怎么會在這里?從這個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器音里?
從這個…T-34的內部通話器里?炮塔內,空氣凝固成了冰冷的鐵塊。
尼古拉臉上的茫然瞬間被一種面對未知的、原始的恐懼所取代,他張著嘴,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無意義的聲音。彼得羅夫抱著瞄準鏡的手猛地收緊,
指關節(jié)捏得發(fā)白,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臺冰冷的機器,又猛地轉向我,
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驚疑和一種看怪物的駭然。謝爾蓋更是直接縮到了電臺后面,
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那冰冷的金屬音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它只是繼續(xù)著那平滑、精確的陳述,如同在宣讀一份冰冷的判決書:“戰(zhàn)術數(shù)據庫比對完成。
坐標G7洼地,虎式威脅規(guī)避機動指令…確認執(zhí)行。效率:百分之八十九點二。
符合‘伏特加’歷史操作閾值偏差允許范圍。”效率…百分之八十九點二?歷史操作閾值?
這冰冷的、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一位的評估,徹底碾碎了我“巧合”的幻想。這根本不是人類!
這是系統(tǒng)!是某種…冰冷的、邏輯化的存在!它在分析我!
它在用我前世在游戲里留下的數(shù)據來評估我現(xiàn)在在真實戰(zhàn)場上的行為!
一股無法遏制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頭頂,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
我?guī)缀跄苈牭阶约貉例X打顫的咯咯聲。重生?這他媽根本不是什么重生!
這是一個巨大的、冰冷的、充滿惡意的陷阱!一個用鋼鐵、烈火和泥濘搭建的角斗場!
而角斗士,是我和這個聲音!
糾纏…載體:人類神經突觸…信息流逆向滲透強度…異?!?那冰冷的聲音似乎頓了一下,
雜音再次輕微地響起,帶著一種微妙的、仿佛在“掃描”什么的意味,“結論:非計劃介入。
意外變量:伏特加?!备呔S信息糾纏?神經突觸?意外變量?
這些詞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意識里。它知道了!它不僅僅知道我的ID,
它甚至…似乎能“感知”到我到來的方式?那所謂的“重生”?它把我稱作…“意外變量”?
一個計劃之外的闖入者?這念頭帶來的恐懼幾乎將我淹沒。我不是唯一一個?
還有“計劃接入”?這個冰冷聲音背后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車長權限…臨時授予。
” 冰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宣布,仿佛在陳述一個既成事實,“指令目標:生存。
協(xié)同作戰(zhàn)協(xié)議…強制啟動?!避囬L權限?授予我?一個它口中的“意外變量”?
這荒謬絕倫的指令讓炮塔里本就凝固的空氣幾乎要爆炸。彼得羅夫猛地轉過頭,
他那雙因為長期緊盯瞄準鏡而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我,
眼神里的驚疑瞬間被一種極致的荒謬和本能的抗拒所取代,他下意識地要開口質問。
但那個聲音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熬妫和{鎖定持續(xù)。敵方虎式,戰(zhàn)術意圖分析更新。
” 冰冷的音調陡然拔高了一絲,雖然依舊缺乏情感,
卻帶上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喪鐘倒計時般的緊迫感,“目標:本車。
機動模式:倒車退入G7洼地反斜面。主炮重新裝填…完成。預計二次射擊時間:九十五秒。
”伴隨著這精確到秒的死亡宣告,
通話器旁邊一個原本只顯示簡單電源指示燈的小型金屬面板,突然毫無征兆地閃爍起來!
幾道幽藍色的光線憑空投射在布滿油污、彈痕和凝固血跡的炮塔前部裝甲板上!
光線快速交織、凝聚,一個極其復雜、從未見過的同心圓刻度盤和動態(tài)矢量線的全息影像,
清晰地懸浮在了半空中!影像上,
一個代表著虎式坦克的、閃爍著刺目猩紅色光芒的三角符號,正以一個倒車的軌跡,
緩緩退向代表著G7洼地反斜面的陰影區(qū)域!一條代表主炮攻擊路徑的、冰冷的紅色虛線,
如同毒蛇的信子,已經提前預判性地指向了我們可能存在的幾個位置!旁邊,
冰冷的、跳動的數(shù)字:94…93…92…“圣母啊…” 尼古拉發(fā)出一聲近乎窒息的呻吟,
身體猛地向后縮去,后背重重撞在彈藥架上,發(fā)出哐當一聲悶響,
眼睛死死盯著那憑空出現(xiàn)的、如同魔鬼法術般的影像,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最原始的恐懼。
彼得羅夫也徹底僵住了。
他臉上所有的表情——憤怒、質疑、荒謬感——都被這超越常識的景象徹底擊碎,
只剩下一種面對絕對未知力量的空白和駭然。他看看那閃爍著致命紅光的全息影像,
又看看我,眼神復雜得像一團被揉爛、沾滿泥污的破布。那冰冷的機器音沒有絲毫停頓,
仿佛剛才展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把戲,它繼續(xù)發(fā)出精確到冷酷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