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用它斬殺過魔物。月光從帳篷縫隙鉆進來，照亮他顫抖的手。

他想起愚人眾營地的慘叫聲，想起獸耳少女腳踝的血痕，想起輪回里自己扭曲的臉。

“看不見，那……我的心是不是就不會痛了？”他對自己說，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只有一瞬間的猶豫，劍刃劃破皮膚刺進眼眶，劇痛炸開成一片白光。

視野里的血色和灼痕一同熄滅，但奇怪的是，

冒險等級面板并沒有消失——它像印刻進了靈魂里，他能“感覺”到等級停在40級，

能“聽”到背包里狼武器和圣遺物因共鳴發(fā)出的輕鳴，

甚至能憑著重量分辨圣遺物的星級：五星的比四星的沉些，像揣著塊浸了月光的暖玉。

也是在那一刻，一段模糊的記憶突然浮現(xiàn)：穿越前的某個深夜，他坐在電腦前，

看著屏幕里被天理囚禁的雙子，看著被戰(zhàn)火焚燒的村莊，

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如果能去提瓦特，我想保護那些被忽略的人。

如果需要代價……那就讓我來扛吧?！边@是他自己給自己的承諾，以輪回為賭注，

用記憶為代價。這背包，這等級，從不是什么天降的恩賜，是過去的他，

留給現(xiàn)在的自己的、帶著詛咒的承諾。而所謂輪回，不過是一次次重開的機會，

讓他在“看見”與“看不見”之間，重新選擇。如今蒼溪坐在碼頭邊，

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瞎了多久。背包里的東西也許還在，他能用指尖摸到武器劍柄上的紋路，

能憑著重量把圣遺物分門別類。偶爾有孩子路過，好奇地扯他的衣角：“大哥哥，

你為什么總閉著眼睛呀？”他會笑著摸摸孩子的頭，

聲音里帶著雨洗過的干凈：“因為眼睛會騙人呀。你聽，風里有鴿子振翅的聲音，

水里有魚擺尾的聲音，這些才是真的?！边h處傳來教書先生講課的聲音，

老人正在說“契約的本質(zhì)，對輪回的敬畏”。蒼溪站起身，拍了拍沾著些許濕氣的衣擺，

腰間的鐵鑰匙和神之眼輕輕碰撞，發(fā)出細碎的響聲。他知道自己遲早會回到起點，

再一次拉開背包的拉鏈，再一次在某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