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當(dāng)最強的大腦,成為囚禁自己的牢籠。當(dāng)最深的信任,化作最鋒利的審問。
影子在低語:舍棄一切,你將擁有一切。奈良鹿丸,如何下完這盤必輸之棋?
---正文1 月光下的黑桂馬火影辦公室的最高機密檔案庫前,氣氛凝重得能擠出水來。
漩渦鳴人金色的頭發(fā)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黯淡,
他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藍色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著眼前那扇完好無損的門。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鳴人一拳砸在旁邊的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扭頭看向身邊的人,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告的顫抖。『佐井,你再看一遍,
是不是有什么我們漏掉的幻術(shù)或者別的什么東西?這門是鹿丸設(shè)計的,除了我和他,
不可能有第三個人能解開!』佐井站在原地,依舊保持著他那標(biāo)志性的、看不出情緒的微笑,
只是嘴角上揚的弧度顯得有些僵硬。他手中拿著一卷畫軸,聞言,他將畫軸收起,微微搖頭。
『鳴人,我已經(jīng)用超獸偽畫·鼠群探查了所有通風(fēng)管道和可能的縫隙,沒有任何入侵的痕跡。
我也檢查了門上的封印術(shù)式,沒有任何被強行破解或者被幻術(shù)覆蓋的跡象?!凰D了頓,
視線轉(zhuǎn)向那扇門,語氣平淡地陳述著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實。『這扇門,
就是被人用正確的、唯一的解法打開,然后又被關(guān)上的。從手法上看,完美無缺。
』鳴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完美無缺?
那里面存放的、和砂隱村最新的軍事同盟協(xié)議卷軸不見了!這叫完美無缺?』『我指的,
是開門的手法。』佐井的聲音依舊沒有波瀾,『這個“動態(tài)將棋謎題”,
每天都會生成一個新的殘局,解法也隨之改變。想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打開,
只有一種可能——解開棋局。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你,就只有設(shè)計者本人。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佐井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刀,剖開了一切不愿面對的猜想,
將一個名字血淋淋地擺在了桌面上。奈良鹿丸?!鹤】冢 圾Q人低吼一聲,
湛藍的眼眸里燃起怒火,『佐井,我警告你,不要懷疑鹿丸!他是我的顧問,是我的朋友,
是和我一起守護木葉的家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那份協(xié)議的重要性!』『我沒有懷疑,
鳴人?!蛔艟樕系男θ萁K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我只是在陳述邏輯推導(dǎo)出的唯一結(jié)論。事實和證據(jù)不會因為我們的感情而改變。
』他伸手指了指檔案庫內(nèi)部,那里本該放置卷軸的架子空空如也。
而在那空蕩蕩的架子正中央,一枚黑色的、用不知名木料制成的將棋棋子,
在燈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那是一枚“桂馬”。鳴人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太熟悉這枚棋子了。
那是鹿丸在下棋時,最喜歡用的、也是用得最出神入化的棋子。鹿丸曾經(jīng)笑著說過,
桂馬的走法不拘一格,看似詭異,卻總能跳到最關(guān)鍵的位置,一擊致命。
就像他奈良鹿丸本人一樣?!哼@……這是……』鳴人喃喃自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挑釁,或者說,是署名?!蛔艟穆曇粼俅雾懫穑?/p>
『對方在用一種我們都能看懂的方式告訴我們,這件事是誰做的。而且,他似乎很自信,
我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圾Q人沉默了,他死死地盯著那枚桂馬,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憤怒、不解、茫然、還有一絲他不愿意承認的恐懼,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吞噬。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火影大人,這么晚了召我過來,
是發(fā)生什么麻煩事了嗎?』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總是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傳來。
鳴人和佐井同時轉(zhuǎn)過頭。奈良鹿丸穿著他那件標(biāo)志性的綠色馬甲,雙手插在口袋里,
打著哈欠,一臉“真是麻煩死了”的表情,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看到鳴人和佐井難看至極的臉色,又看了看敞開的檔案庫大門,眉頭微微皺起。『哦?
看來是真的有大麻煩了。』他走到門口,朝里面看了一眼,
目光立刻就被那枚黑色的桂馬吸引了。鹿丸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地走進檔案庫,徑直走到架子前,
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那枚桂馬。他將棋子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著,
仿佛那上面刻著什么驚天動地的秘密。鳴人看著他的側(cè)臉,嘴唇動了動,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想問,想吼,想抓住他的領(lǐng)子質(zhì)問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做不到。因為眼前這個人,是奈良鹿丸。是那個無論在多么絕望的境地,
都能用他那顆聰明絕頂?shù)哪X袋找出唯一生路的男人。是那個在他這個火影沖動上頭時,
永遠能把他拉回來的“影子”。鹿丸端詳了許久,才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看向鳴人。
他的表情很平靜,只是眼神深處,似乎有一片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迷霧?!哼@枚桂馬,
是我三年前在匠之國執(zhí)行任務(wù)時,用當(dāng)?shù)氐暮谔茨居H手刻的。』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天底下,只有這一枚?!灰痪湓?,將所有飄渺的猜測,
砸成了堅不可摧的鐵證。用主角最強的能力來定他的罪。開局,就是絕境。
2 薯片碎裂的聲音木葉審訊室的燈光有些刺眼,慘白的光線從頭頂打下來,
將桌子這一邊的奈良鹿丸和對面兩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分割在兩個世界。這里沒有伊比喜,
也沒有山中一族的精神秘術(shù)。審問者的席位上,坐著的是秋道丁次和山中井野。
丁次龐大的身軀擠在椅子里,顯得有些局促。他懷里抱著一包薯片,從審訊開始到現(xiàn)在,
他一直緊張地往嘴里塞著,薯片被嚼碎的“咔嚓”聲,在這間安靜得可怕的屋子里,
顯得格外刺耳。山中井野坐在他的旁邊,她今天沒有穿平日里性感動人的露臍裝,
而是一身標(biāo)準(zhǔn)的暗部制服,
緊身的黑色作戰(zhàn)服將她那鍛煉得恰到好處的身體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即便是在這種嚴肅的場合,那纖細的腰肢和飽滿的胸脯依然無法被完全掩蓋。
她紫羅蘭色的長發(fā)高高束成馬尾,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白皙的脖頸,
只是那雙平日里總是含著笑意的碧色眼眸,此刻卻寫滿了復(fù)雜與掙扎。
『鹿丸……』井野先開了口,她的聲音有些干澀,『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希望你配合。
』鹿丸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靜,
甚至還帶著一絲他特有的慵懶?!簡柊??!凰卣f道,『反正不管我說什么,
你們似乎都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嗎?』井野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了他直視的目光。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照本宣科地問道:『昨晚亥時到丑時之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家里?!宦雇杌卮鸬煤芸?,『書房。陪手鞠處理一些風(fēng)之國送來的文件,
然后陪鹿代下了幾盤將棋。一整晚都在?!弧河腥四茏C明嗎?』『我妻子和我兒子。
』井野沉默了,握著筆的手指微微收緊。家人,是不能作為不在場證明的有效證人的。
這是規(guī)定。但從她嘴里說出這句話,卻感覺無比的諷刺和殘忍。
『咔嚓……咔嚓……』丁次吃薯片的聲音越來越響,他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不安。
『鹿丸……』丁次終于忍不住了,他放下薯片,滿是油光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一雙小眼睛里滿是焦急,『你……你就沒什么想對我們說的嗎?那扇門,
還有那枚棋子……除了你,我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到?!宦雇璧哪抗鈴木澳樕弦崎_,
落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他看著丁次那張憨厚的、寫滿擔(dān)憂的臉,
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弧度。『丁次,如果我說不是我,你信嗎?』『我信!
』丁次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我當(dāng)然信!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你是什么樣的人,
我比誰都清楚!你連任務(wù)報告都嫌麻煩,怎么可能會去做那么麻煩的盜竊!』這理由很丁次,
卻意外地很有說服力。鹿...丸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褐x謝你,
丁次?!痪驮谶@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名戴著面具的暗部成員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井野身邊,遞上一個密封的物證袋,低聲說了幾句。井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鹿丸,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失望。丁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緊張地問道:『井野?怎么了?』井野沒有回答他,而是將那個物證袋推到了鹿丸的面前。
袋子里,裝著一堆被揉成一團的草稿紙。鹿丸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是……』『這是在你的書房,你的垃圾桶里找到的?!痪暗穆曇粼陬澏?,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上面全都是推演“動態(tài)將棋謎題”的計算過程。經(jīng)過筆跡鑒定,
確認是你的字跡。』她抬起眼,碧色的眼眸里水光閃動,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哭腔?!郝雇?,
你剛才說,你一整晚都在陪手鞠和鹿代。那你告訴我,這些東西,又是什么時候?qū)懙???/p>
』審訊室里死一般的寂靜。丁次嚼薯片的動作停住了,他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那些草稿紙,
又看看鹿丸,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鹿丸死死地盯著那些熟悉的字跡,大腦飛速地運轉(zhuǎn)。
不可能。他昨晚的記憶很清晰,他確實在陪家人。他根本沒有碰過這些東西。
可是……真的清晰嗎?鹿丸努力地回想,他記得手鞠抱怨文件太枯燥,
記得鹿代悔棋時耍賴的表情……然后呢?然后……他的腦海中,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段空白。
就像一卷錄像帶被人剪掉了一小段,前后兩個畫面粗暴地拼接在一起,顯得無比怪異。
他記得自己給鹿代蓋好被子,下一個清晰的記憶,就是手鞠催他去睡覺。中間那段時間,
他做了什么?一片模糊。仿佛被什么東西硬生生地抽走了。冷汗,從他的額角滲出。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引以為傲的、掌控一切的大腦,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不受控制的黑洞。
『鹿丸?』丁次的聲音將他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你說話?。?/p>
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就算你真的做了,只要你告訴我們原因,
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我們是豬鹿蝶?。 欢〈蔚穆曇衾锍錆M了焦急和懇求。
鹿丸抬起頭,看著摯友那張快要哭出來的臉,又看了看井野那雙寫滿“背叛”的眼睛。
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說自己不記得了?說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了空白?
誰會信?在一個用邏輯和證據(jù)說話的世界里,這種說辭,只會顯得更加可笑,
更加像一個蹩腳的謊言。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無言以對的滋味。友情與邏輯的對撞,
在此刻發(fā)出了刺耳的碎裂聲。當(dāng)最親密的朋友成為審問者,而主角自己都無法解釋疑點時,
信任的裂痕,已經(jīng)悄然蔓延。3 妻子的風(fēng)刃奈良家的宅邸,此刻卻像一座華麗的牢籠。
鹿丸被暫時軟禁在家中,門口有兩名暗部看守。他沒有被關(guān)進禁閉室,
這或許是鳴人作為火影,能給他的、最后的體面和信任。夜深了。庭院里的鹿悠閑地踱步,
月光如水,灑在精心打理的枯山水上,一切都和往日一樣寧靜。只是,這寧靜中,
多了一絲令人窒息的壓抑。鹿丸獨自坐在走廊上,面前擺著一副將棋棋盤,但他沒有動,
只是靜靜地看著月亮。紙門被輕輕拉開。手鞠端著茶盤走進來,她穿著一件素色的居家和服,
金色的四束發(fā)辮在腦后一絲不茍,少了幾分戰(zhàn)場上的凌厲,多了幾分人妻的溫婉。
但她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卻依舊銳利如砂隱的風(fēng)刃。和服的衣襟微微敞開,
露出一段白皙的鎖骨,隨著她的動作,
能瞥見和服下包裹著的、充滿力量感而又不失柔美的身體線條。她將茶杯放在鹿丸面前,
動作沉穩(wěn),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然后,她在他身邊坐下,同樣看向天上的月亮。
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不像往日的默契,而像一堵無形的墻。許久,
手鞠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郝勾呀?jīng)睡了。我告訴他,
你只是最近太累了,火影大人特意給你放假?!弧亨拧!宦雇钁?yīng)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他很擔(dān)心你?!皇志嫌终f?!何抑馈!挥质浅聊?。手鞠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滾燙的茶水似乎也無法溫暖她此刻的眼神。她終于轉(zhuǎn)過頭,正視著自己的丈夫?!郝雇?。
』『嗯?』『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弧耗阏f。』手鞠深吸了一口氣,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那雙碧綠的眸子像刀一樣,直直地刺向鹿丸的內(nèi)心深處。
『如果你說不是你,』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那整個忍界,
還有誰能在智力上這樣碾壓你,并且不留一絲痕跡?』轟——鹿丸的大腦里仿佛有驚雷炸響。
這句話,他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他想過手鞠會質(zhì)問,會憤怒,會失望,甚至?xí)邮帧?/p>
但他唯獨沒有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來“信任”他。這本該是一句充滿了驕傲和信賴的贊美,
是對他奈良鹿丸超凡頭腦的最高肯定。可在此刻,它卻變成了一把最鋒利、最致命的匕首。
是啊,如果不是我,還能是誰?誰能解開我設(shè)計的鎖?誰能拿到我親手刻的棋子?
誰能在我的書房里留下我的筆跡?誰能做到這一切,還讓我自己都找不出任何破綻?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自己。鹿丸看著妻子那雙銳利的眼睛,
他試圖從里面找到一絲一毫的動搖,一絲一毫的“我相信你,無論發(fā)生什么”。
但他沒有找到。他只看到了一種純粹的、基于邏輯的困惑。他甚至能看到,
在手鞠的眼底深處,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一閃而過的懷疑。那一絲懷疑,
比暗部的審問,比丁次的質(zhì)問,比任何證據(jù),都更讓他感到刺痛。
那是在他心中最柔軟、最溫暖的地方,被最親密的人,插上了一根冰冷的針。他第一次,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辯。什么叫無力回天?!何摇凰麖埩藦堊?,想解釋,
想告訴她自己記憶的空白,想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有他還沒想明白的陰謀。但話到嘴邊,
卻又咽了下去。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又如何去說服這個邏輯清晰、向來只相信事實的女人?他的沉默,在手鞠看來,
或許就是默認。手鞠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那股銳氣消散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和失望。她站起身,沒有再看鹿丸一眼。『早點休息吧。
』她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決絕而落寞。鹿丸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最終,
只是無力地垂下。他看著桌上的茶,熱氣已經(jīng)散盡,就如同他此刻的心一樣,一片冰涼。
情感的核心,動搖了。連最了解他、最強勢的妻子都產(chǎn)生了邏輯上的動搖,
這比任何外部壓力都更讓鹿丸痛苦。他低下頭,看著棋盤。棋盤上,空無一子。這,
是一盤他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棋。而他自己,似乎已經(jīng)成了對方棋盤上,
一顆被吃掉的棋子。4 影子里的教誨深夜,萬籟俱寂。鹿丸沒有回房,
依舊獨自坐在庭院的走廊上。月光西斜,將他的影子在木質(zhì)地板上拉得很長、很扭曲。
他盯著自己的影子,一動不動,仿佛要從那片純粹的黑暗中,看出什么端倪。麻煩。
真是麻煩透頂了。他閉上眼睛,試圖將腦海中紛亂的線索重新梳理。
門鎖、棋子、草稿紙、空白的記憶……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天衣無縫,
所有的證據(jù)鏈都完美地閉合成一個圓,將他牢牢地鎖在中央。
這是一個針對他的、用“邏輯”編織的完美牢籠。對方非常了解他,了解他的能力,
了解他的習(xí)慣,甚至了解他的思維方式。對方在用他的方式,來擊敗他。可惡……到底是誰?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一個陰冷的、帶著些許熟悉感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耳邊響起。不,
不是在耳邊。是從他腳下,從那片被月光拉長的影子里,傳出來的?!赫媛闊┌。雇?。
』鹿丸的身體猛地一僵,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他豁然睜開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影子。
那片影子,正在以一種違背物理法則的方式詭異地蠕動著,邊緣的部分像是沸騰的黑水,
不斷地扭曲、拉長?!焊星椤⑿湃巍@些無聊的東西,只會拖累你那顆本該無敵的大腦。
』那個聲音繼續(xù)說道,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仿佛在教誨晚輩的漠然?!嚎纯茨悻F(xiàn)在的樣子,
被朋友懷疑,被妻子誤解。你的智慧,你的邏輯,在這些脆弱的情感面前,不堪一擊。
』鹿丸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他下意識地就想結(jié)印。影子模仿術(shù)!然而,
他體內(nèi)的查克拉一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毫無反應(yīng)。不,更準(zhǔn)確地說,是他的影子,
已經(jīng)不再受他的控制!那片黑暗仿佛活了過來,在他的腳下匯聚、隆起,漸漸地,
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臉輪廓。那張臉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看不真切,但那雙眼睛,
卻透著一種和鹿丸如出一轍的、看透一切的漠然和……厭倦。『你是誰?
』鹿丸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得有些嘶啞。影子里的臉孔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那笑聲充滿了嘲弄?!何??你可以叫我……奈良影詠(Kageyomi)?!荒瘟迹?/p>
鹿丸的心臟狠狠地抽動了一下。這個姓氏,讓他想到了某種被塵封的、禁忌的可能。
『你也是奈良一族的人?』『曾經(jīng)是。』影詠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屑,
『我們是研究“影心之術(shù)”的分家,可惜,宗家那群蠢貨,
畏懼這種能夠觸及靈魂本源的力量,將我們流放了。
他們寧愿抱著那些只能模仿動作的低等忍術(shù)沾沾自喜,也不愿去探尋影子的真正奧秘。
』影心之術(shù)?通過影子,干涉精神的禁術(shù)?鹿丸的腦海中閃過家族禁術(shù)卷軸里,
那一段語焉不詳?shù)挠涊d。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傳說?!簷n案庫的卷軸,是你偷的?
』鹿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和??不,我只是拿走了它?!挥霸伡m正道,
『用你的手,你的查克拉,你的思維模式。我只是在幾周前,悄悄地將我的一絲意志,
寄宿在了你的影子里?!挥霸伒穆曇舫錆M了得意?!耗闶莻€完美的宿主,鹿丸。
你的影子天生就比別人更“深”,你的精神力強大而專注。我只需要在你思考的時候,
悄悄地“旁聽”,就能竊取到你所有的知識和記憶。包括那個無聊的將棋謎題。
』鹿丸的后背滲出了冷汗。原來如此。那些空白的記憶,并不是被抽走了。而是他的身體,
在他的潛意識被影響的情況下,被另一個意志所操控!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
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時候,上演了一出完美的犯罪?!簽槭裁匆@么做?』鹿丸問道,
『陷害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好處?不,我不是在陷害你,我是在“拯救”你。
』影詠的聲音突然變得狂熱起來,『鹿丸,你擁有奈良一族有史以來最強的大腦,
你天生就該是立于頂點的棋手!但是你看看你,你把你的智慧都用在了什么地方?守護村子?
維系同盟?真是可笑!這些都是情感的枷鎖!』影子的輪廓波動得更加劇烈?!荷釛壦鼈?,
鹿丸!舍棄掉友情、親情、愛情這些無聊的累贅!當(dāng)你不再被任何情感所束縛,
你的大腦將達到前所未有的純粹境界!你將能看到真正的“棋局”,
一個以整個忍界為棋盤的、終極的棋局!而我,將引導(dǎo)你,成為這盤棋唯一的勝者!』瘋子。
鹿丸的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個字。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沉浸在自己極端哲學(xué)里的瘋子。謎底,
似乎揭曉了。但鹿丸的心,卻沉得更深。他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敵人的身份和手段。
可這又有什么用?他要怎么向鳴人解釋?『火影大人,偷卷軸的不是我,
是一個寄宿在我影子里、會使用精神控制禁術(shù)的、被流放的同族做的。』這種說法,
比“我的記憶出現(xiàn)了空白”更加離奇,更加荒誕。這根本無法作為證據(jù)。他知道了真相,
卻也陷入了更深的、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他看著腳下那團蠕動的黑暗,第一次發(fā)現(xiàn),
原來自己最忠實的伙伴——影子,也會背叛自己。5 鹿角上的微光木葉的學(xué)校,
一如既往地充滿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但在教室的角落里,有一個座位是空的。奈良鹿代,
逃課了。他沒有去電玩店,也沒有去找博人他們胡鬧。他一個人,
來到了奈良一族的養(yǎng)鹿森林。這里是父親從小帶他來的地方。父親告訴他,
每當(dāng)想不通問題的時候,就來這里看看鹿,看看樹影,換個角度,答案也許就自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