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腎換千金,他們跪求我再換回來十八歲,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孩。
他們抱著我痛哭流涕,發(fā)誓要補償我十八年所受的苦。直到那個鳩占巢穴的假千金,
被確診為尿毒癥。親情瞬間成了明碼標價的交易。我媽雙膝跪地,
抓著我的手癲狂哭喊:「我們費盡心思找到你,就是命中注定要你救她!
你生來就欠她一條命!」于是,一場為“腎”而來的“愛”開始了:父親從最初的冷眼旁觀,
到后來每天用數(shù)不盡的銀行卡砸向我;哥哥對我的稱呼,
也從“鄉(xiāng)巴佬”變成了肉麻的“我的好妹妹”。一年后,我簽下了捐贈同意書。
可我剛被推出手術室,就看見他們一家人正抱著假千金喜極而泣。他們慶祝著新生,
卻把我扔在冰冷的病床上高燒等死。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給出去的那顆腎,是癌變的。
1 腎之殤麻醉的余韻還未散盡,刀口傳來一陣陣撕裂的劇痛。我費力地睜開眼,
視線里一片模糊的白。不遠處,傳來我親生母親喬珍喜極而泣的聲音。「婉婉,
我的心肝寶貝,你終于好了!」是孟婉,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假千金。
我的好哥哥孟廷也圍在她床邊,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婉婉,以后再也不會生病了,
哥哥帶你去環(huán)游世界?!苟业挠H生父親,那個平日里威嚴冷漠的男人,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為孟婉掖好被角,滿眼都是失而復得的珍視。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像一幅精美卻刺眼的油畫。而我,像被隨手丟棄的垃圾,躺在角落的病床上,身體忽冷忽熱,
無人問津。高燒燒得我意識昏沉,嘴唇干裂得起了皮。一個路過的小護士看不下去,
給我倒了杯水,低聲嘆氣?!负赛c水吧,剛做完手術,怎么家人一個都不在身邊。」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力氣說話。家人?他們正在慶祝勝利,慶祝用我的一顆腎,
換回了他們寶貝女兒的命。直到深夜,病房的門才被推開。喬珍走了進來,
臉上不見絲毫擔憂,反而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嫌惡。她將一張銀行卡扔在我的床頭柜上。
「這里面有五百萬,密碼是孟婉的生日。從此以后,你和我們孟家,再無瓜葛。」她的語氣,
仿佛在打發(fā)一個糾纏不休的乞丐。我看著那張卡,忽然笑了?!冈趺??用完了就扔,
孟夫人真是好手段?!箚陶淠樕蛔儯袷潜徊攘宋舶偷呢?。「林夕!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們養(yǎng)了你一年,好吃好喝供著你,現(xiàn)在婉婉也好了,你也該識趣地滾了!」
「你這種在鄉(xiāng)下長大的野丫頭,根本不配進我們孟家的門!」我撐著劇痛的身體,
緩緩坐起來,目光直直地看著她?!改惴判?,這扇門,就算你們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進。
」2 的羞辱一周后,我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辦理了出院。孟家沒有一個人來接我。也好,
我樂得清靜。我在醫(yī)院附近租了個小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去銀行,
把那張卡里的五百萬取了出來??粗~戶里多出的一長串零,我心里沒有半分波瀾。這點錢,
和我受的苦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休養(yǎng)了半個月,我身體好了許多,
便打車回了孟家別墅。我得把我那點可憐的「行李」拿回來。車剛到門口,
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硇[的音樂和笑聲。孟家正在為孟婉舉辦康復派對,草坪上賓客云集,
觥籌交錯,好不熱鬧。我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與這里的紙醉金迷格格不入。
我的出現(xiàn),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音樂聲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帶著探究和鄙夷。孟廷最先發(fā)現(xiàn)我,他端著香檳,皺著眉走過來,
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鄉(xiāng)巴佬,你又跑回來干什么?錢不夠花了嗎?」
他上下打量著我,嗤笑一聲。「也是,五百萬對你這種窮鬼來說,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吧。
但你別忘了我媽說的話,讓你滾遠點?!刮覜]理他,徑直往別墅里走?!肝襾砟梦业臇|西。」
孟廷攔在我面前,笑得更加諷刺。「你的東西?你有什么東西?那些地攤上淘來的破爛嗎?
我早就讓傭人給你扔了!」他說著,朝一個傭人使了個眼色。傭人會意,
很快拿來一個黑色垃圾袋,扔在我腳下。「喏,都在這了,拿上快滾,別在這兒礙眼,
臟了我們孟家的地?!怪車馁e客發(fā)出一陣哄笑。我看著那個垃圾袋,
里面是我從鄉(xiāng)下帶來的幾件舊衣服和一些書。我彎下腰,沒有去撿那個袋子,
而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孟廷,你好像搞錯了?!刮姨痤^,迎上他輕蔑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我說的是,你們答應給我的,孟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
還有城西那套別墅的房產(chǎn)證?!? 股份之爭我的話音一落,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孟廷臉上的嘲諷僵住了,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改阏f什么?股份?房產(chǎn)證?林夕,
你是不是做手術把腦子給做壞了?」他的聲音尖銳起來,引得孟父和喬珍也走了過來。
孟父皺著眉,不悅地看著我。「林夕,別在這里胡鬧,今天是你妹妹的好日子?!?/p>
喬珍更是一把將我推開,護犢子似的擋在孟廷身前?!改氵@個掃把星,還敢提股份!
當初要不是為了讓你心甘情愿地捐腎,你以為我們會許諾你這些?」「現(xiàn)在手術做完了,
你還想賴著不走?做夢!」我冷笑一聲,從隨身的布包里,慢條斯理地拿出幾份文件。
「白紙黑字,還有你們的親筆簽名和公司公章?!刮覍⑽募归_,舉到他們面前。
「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只要我完成捐贈,這些就都是我的。哦對了,
我還特意找律師做了公證?!姑细傅哪樕查g變得鐵青。他一把奪過文件,仔細看過后,
手都開始發(fā)抖。喬珍也湊過去看,看完后,她指著我的鼻子,氣得話都說不利索。
「你……你這個賤人!你竟然算計我們!」我收回文件,小心地放回包里?!杆阌??
我只是拿回我應得的。畢竟,我可是用一顆健康的腎,換回了你們寶貝女兒一條命啊。」
我說「健康」兩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周圍的賓客們竊竊私語,看向孟家人的眼神也變得微妙起來。一場精心準備的慶祝派對,
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孟父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對我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负?,好,
林夕,是我們孟家對不起你。股份和房子,我們都會給你。」他轉(zhuǎn)頭對孟廷說:「去,
把城西別墅的鑰匙和房產(chǎn)證拿來?!顾氡M快打發(fā)我走,保全他們那點可憐的面子。
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半分留戀。背后,是喬珍壓抑不住的咒罵。
「這個小畜生!早知道她這么有心機,當初就不該把她找回來!」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那棟金碧輝煌的牢籠。游戲,才剛剛開始。
4 癌癥的真相搬進城西的別墅后,我過了一段難得的清靜日子。我用那筆錢,
請了最好的醫(yī)療團隊,為我進行后續(xù)的身體調(diào)理和檢查。另一邊,我也沒閑著,
一直讓人盯著孟家,尤其是孟婉的身體狀況。兩個月后,我接到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林小姐,孟婉最近情況不太好,聽說經(jīng)常喊疼,精神也很差,
孟家?guī)メt(y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刮覓炝穗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該來的,總會來的。
又過了幾天,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是孟家的家庭醫(yī)生,語氣焦急?!噶中〗?,
我是王醫(yī)生。婉……孟小姐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情況很不好,她……她移植的腎臟里,
發(fā)現(xiàn)了一個惡性腫瘤?!刮移届o地聽著,心里毫無波瀾。「所以呢?」王醫(yī)生頓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我如此冷漠?!杆浴隙兔戏蛉讼胝埬^來一趟,商量一下……」
「沒什么好商量的?!刮抑苯哟驍嗨?,「她的死活,與我無關?!拐f完,我便掛了電話。
我知道,這通電話只是一個開始。孟家,很快就會自己找上門來。果然,當天晚上,
我的別墅門鈴就被按得震天響。我通過監(jiān)控看到,孟家一家三口,都站在門外。他們的臉上,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慢與得意,只剩下驚慌和憤怒。我慢悠悠地走過去,打開了門。
5 跪求的屈辱門一開,喬珍就瘋了一樣沖了過來,揚手就要打我?!改氵@個毒婦!
你安的什么心!你給了婉婉一個什么東西!」我側(cè)身躲過,她撲了個空,踉蹌了幾步,
被孟廷扶住。我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孟夫人,說話要講證據(jù)。我給出去的,
可是經(jīng)過醫(yī)院全面配型檢查的、健康的腎啊?!埂附】??」喬珍的聲音變得尖利刺耳,
「健康的話婉婉為什么會得癌癥!醫(yī)生說了,就是移植的腎帶來的癌細胞!是你!
是你害了我的婉婉!」孟父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盯著我,
像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噶窒?,我們孟家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你要用這么惡毒的手段來報復?」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對不起我?
你們把我扔在鄉(xiāng)下十八年不聞不問,找回來只是為了讓我當一個器官捐獻者,
用完之后像扔垃圾一樣把我踢開,現(xiàn)在你問我哪里對不起我?」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他們?nèi)说哪樕?,瞬間變得煞白。孟廷扶著搖搖欲墜的喬珍,看著我的眼神復雜又怨毒。
「就算……就算我們有錯在先,可婉婉是無辜的!你怎么能害她!」「無辜?」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心安理得地躺在病床上等著我的腎去救她的命,她哪里無辜了?」「在她眼里,我這條命,
恐怕還不如她的一根頭發(fā)金貴吧!」一家人被我堵得啞口無言。良久,還是孟父先開了口,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懇求?!噶窒?,過去的事,是我們不對。
但現(xiàn)在婉婉的病不能再拖了,醫(yī)生說,癌細胞擴散得很快……」他頓了頓,艱難地開口。
「你……你能不能……再救她一次?」6 天經(jīng)地義「再救她一次?」我重復著這句話,
目光從孟父的臉上,緩緩移到喬珍,再到孟廷。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急切和期盼。
仿佛我點頭,就是理所當然。我突然覺得很可笑。是什么給了他們自信,
覺得我還會再一次犧牲自己,去成全他們?孟父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在猶豫,急忙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