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姚鎮(zhèn)東慢慢踱步回了書店,趁著沒人,打開紙條看了一眼,還好,沒有什么大事,除了幾句干巴巴的夸獎,剩下的只是例行程序。
姚鎮(zhèn)東將紙條銷毀,回憶著前身的記憶,在心里打好腹稿,將之前整理好,還沒有上報的一些消息整理出來。趁著沒人,姚鎮(zhèn)東伏案書寫了一遍,又在末尾添加上待問毛秘書好,老板好的問候,這才收進儲物格。
下午依舊無事可做,姚鎮(zhèn)東隨意拿了本書裝裝樣子,想到上一世的記憶,詭秘的晉升好像需要消化特性,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魔藥怎么弄的,序列九除了一條占卜、預感能力之外,其他能力都沒有。
顯然就算是變成東方變異版本了,但特性依舊需要消化。
姚鎮(zhèn)東起身去書架上找了一本介紹西方占卜巫靈之類的書打算借鑒學習一下。
看了半個下午之后,姚鎮(zhèn)東抬起頭,兩眼中只有懵逼,雖然每一個字都能看懂,但連在一起,就變成了西方鬼怪小說,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
眼看天色已晚,姚鎮(zhèn)東將賬簿對了一遍,其實也沒啥好盤點的,今天一共就賣出去兩本書,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
……
“看來要想辦法聯(lián)系聯(lián)系生意了!”姚鎮(zhèn)東走在去面館的路上暗暗想到。
借著昏暗的天色,姚鎮(zhèn)東將情報放了進去,隨即去打包了一份大肉和水煮菜,這才提著打包好的晚飯朝著家里走去。
很好,又是平安無事的一天。
………………
“呦,姚老板回來了,今天生意興隆的啦!”剛到巷子口,就有一道嗲里嗲氣的聲音傳來。
姚鎮(zhèn)東還沒抬頭,腦海里已經自動浮現(xiàn)出一道穿著淡黃色,繡著蝴蝶旗袍,燙著波浪發(fā),瓜子臉,依著門框撩發(fā)的身影。
一同浮現(xiàn)的,還有這人的記憶,這女人住在巷子口第一家,名叫黃小蝶,是歌廳的舞女。
早年家境還不錯,讀過書,可惜家里親爹好賭成性,爛賭鬼一個,后來她爹輸光了家財不算,還把自己輸成了水鬼,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泡成了巨人觀。
那些討債的上門,唯一剩下的老娘直接被氣的一病不起,挺了沒兩年也就去了。
這小姑娘也是個潑辣的,直接把家里所有東西變賣,還了賭債。等到老娘一死,又直接休學去歌廳做了舞女,硬生生一個人把五歲的弟弟養(yǎng)大。
說起來,這姑娘也是個讓人佩服的,這世道自己能活著就不容易了,還硬生生把弟弟拉扯大。
如今弟弟好像要考警察學校,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這姑娘在巷子里吵架更是無敵手,逼急了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就是最喜歡說閑話的老娘們兒都不敢惹她。
畢竟她是真敢在你吃飯的時候去你家哭靈啊!
抬頭看去,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她。
姚鎮(zhèn)東點著頭回應道:“是啊,剛要回去。小蝶姑娘還沒出去?”
黃小蝶倚著門框,懶散的說道:
“就那幫臭不要臉的男人,去早了老娘看見他們還得陪笑臉。不如在家多待會兒呢。”
“話說,姚老板你這吃的不錯呀,大魚大肉的,可比我們這些窮苦人吃的好多了。改天也去照顧照顧我生意啊?!?/p>
姚鎮(zhèn)東舉起手里的大肉面,笑了笑說道:
“小蝶姑娘就不要取笑我了,這不是病剛好,也吃點好的打打牙祭?!?/p>
“至于歌舞廳,那可不是我一個小書店老板能去的起的。一晚上的消費,我一個月就白干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家看書的好?!?/p>
說著,姚鎮(zhèn)東還指了指夾在腋窩下的書,一副老實讀書人的樣子。
黃小蝶嗲聲道:“還是姚老板你這樣有學問的人好,可以自己干點小買賣,不像我這么命苦,這以后哪,還不知道便宜了誰?!?/p>
………………
“便宜了誰也別禍害人家姚先生,他可養(yǎng)不起你?!币坏缆曇魪囊︽?zhèn)東背后傳來,姚鎮(zhèn)東扭過頭一看,正是房東的女兒謝婉珍。
謝婉珍走過來,平淡的看了一眼黃小蝶,說道:
“小蝶姐,你還是換個目標吧。就你那高不成低不就,學業(yè)一塌糊涂,還被你寵著的弟弟,說他能考上警察學校,也就你自己信?!?/p>
“還有你那衣服、首飾,你覺得姚先生能買的起?而且就是姚先生不介意,他家里還有老娘呢,你覺得人家能同意?”
黃小蝶苦澀的笑道:“謝家妹子,你也看不起我,姐姐就是個苦命人……”
說著已經懸淚欲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要是一般男人,這會兒早已動心了。
只可惜,魔藥賦予的強大個人屬性讓姚鎮(zhèn)東可以看清楚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讓他一眼就知道她是假裝的。
姚鎮(zhèn)東知道自己不能表現(xiàn)出異常,不禁欲言又止,急忙慌亂的還后退了兩步,一副情場初哥的模樣。
果然,下一秒打抱不平的謝婉珍就已經頂上前去,說教道:“得了吧,小蝶姐,咱們誰不知道誰?你還是收起你那眼淚,留著去釣凱子吧?!?/p>
“哼!算了,咱們都住一條巷子,姐姐不會禍害窩邊草的?!秉S小蝶眼淚一收,雙手叉腰道。
看著她這說掉就掉,說收就收的眼淚功夫,姚鎮(zhèn)東也是暗中點贊。這世道,能活的滋潤一點的,誰還沒有點絕活呢。
眼看兩人的爭吵已經引來弄堂里看熱鬧的目光,姚鎮(zhèn)東急忙抬起頭道:“小蝶姑娘不用灰心,日后必能攬得良人的?!?/p>
黃小蝶捂住嘴嬌笑道:“還是姚老板會說話,那我就借您吉言啦?!?/p>
“哼!”
謝婉珍哼了一聲,看向姚鎮(zhèn)東問道:“姚先生又帶了什么書?”
姚鎮(zhèn)東左手拿過夾在腋下的書,遞給她道:“就是一本雜書,想看看西方占卜和咱們東方的有什么不同?!?/p>
黃小蝶伸長了脖子道:“呦!姚老板還會算卦的嗎?”
姚鎮(zhèn)東擺擺手說道:“說會不敢。不過當年在鄉(xiāng)下教書的時候,倒是幫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算過黃歷,不敢說十拿九穩(wěn),那也是頗為神算的?!?/p>
“真的假的?姚老板你該不會是想騙婉珍,特意哄我吧?”黃小蝶一副看穿的模樣。
姚鎮(zhèn)東急忙說道:“不信我現(xiàn)在就給你算一卦,免費的。你看看靈不靈就行。”
謝婉珍哼了一聲,一邊把書遞給姚鎮(zhèn)東,一邊說道:“姚先生你就不該搭理她,讓我姆媽撕爛她的嘴好了。”
聽到有便宜可占,黃小蝶也懶得跟謝婉珍打嘴仗,她想了想道:“那姚老板你就算算,我什么時候能發(fā)財。”
姚鎮(zhèn)東點了點頭,從巷子口撿起一根樹枝,在心里確定了問題之后,引動一絲特性。
隨著樹枝倒下去,姚鎮(zhèn)東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不過很快被他掩蓋下去。
愣了片刻,他看著黃小蝶說道:“黃小姐,你今晚就能發(fā)財。你要是遇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打著紅色蝴蝶結的青年男子,就去請他跳舞?!雹?/p>
“三杯酒之后,他會給你一筆不小的小費。不過你要記得,之后都不要去找他,過度貪婪,只會帶來危險。”
黃小蝶滿臉不信道:“真的假的?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一根樹枝也能算卦?人家老先生都是搖龜殼,測銅板的啦!姚老板你都不要銅錢,測字什么的嗎?”
就是謝婉珍也是一臉不信,以為姚鎮(zhèn)東在戲弄黃小蝶。
姚鎮(zhèn)東笑了笑,隨手將手里的樹枝扔到路邊,說道:“是與不是,晚上自然見分曉,到時候黃小姐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記得我說的話,千萬不要貪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