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顧言，我們沒惡意，只是不忍心看雪寧這樣消沉。"
"但凡有辦法，也不會來麻煩你。"
"你知道雪寧這七年怎么過的嗎？"
"要不是雪寧一直守著，你可能都見不到她了......"
"雪寧心里真的只有你，這些年，她一直在等你。"
眾人七嘴八舌。
言辭與群里那些陳詞濫調(diào)如出一轍。
陸遠(yuǎn)已淚流滿面。
怨恨、責(zé)備、哀求......
種種情緒扭曲在她臉上。
陸遠(yuǎn)哭道：
"顧言，你不心疼她，我心疼！"
"你贏了，算我求你，去勸勸她吧！我保證，以后絕不再打擾你們！"
我只覺太陽穴突突地跳。
"姜雪寧"三個(gè)字在腦中嗡嗡作響。
偏偏此時(shí)，
手機(jī)震動。
蘇柔的消息跳出來：
【收到，老公大人！等你回家！】
附贈一張她抱著我們養(yǎng)的柯基傻笑的照片。
我忍不住想笑。
眼前場景卻荒誕至極。
我看著眾人，冷聲拒絕：
"我不去。"
"為什么？！"
"我結(jié)婚了。"
空氣驟然凝固。
所有人的表情瞬間空白，繼而轉(zhuǎn)為震驚。
有人下意識看向我身后。
"雪寧......"
我回頭。
正對上姜雪寧慘白如紙、搖搖欲墜的臉。
兩年前，我就結(jié)婚了。
此事低調(diào)，知者甚少。
一因在海外。
二因妻子蘇柔身份敏感。
若他們有心查，
也能在財(cái)經(jīng)版塊邊緣找到蛛絲馬跡。
此次回國行程緊湊，
除必要舊友師長，
我無意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包括姜雪寧。
沒必要，也覺此后山高水長，不必再見。
未曾想，
臨行前還有這一出。
之前叫嚷最兇、希望我給姜雪寧"機(jī)會"的人徹底噤聲。
世界終于安靜了。
只剩姜雪寧。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目光死死鎖在我空無一物的無名指上。
而我不負(fù)她所"望"，從隨身手袋里取出戒指，緩緩戴上。
鉑金素圈覆蓋住那道淺痕的瞬間，
姜雪寧的眼淚洶涌而下。
"為什么......為什么？"她聲音破碎，"你說過......這輩子只娶我的......"
她反復(fù)呢喃，
抬眼看我時(shí)，眼底已是一片猩紅血絲。
"騙我的......是不是？顧言，你說話......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姜雪寧的模樣令人心酸。
無人出聲。
我也沉默。
是，我說過。
可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誓言。
如同姜雪寧當(dāng)年在速寫本上涂鴉的"姜雪寧and顧言 Forever"一樣。
她沒做到。
我也未能幸免。
姜雪寧哭得渾身顫抖。
包廂不知何時(shí)只剩我們兩人。
她踉蹌著抓住我的衣角，幾乎跪倒在地。
"顧言，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姜雪寧語無倫次。
她說：早知如此，當(dāng)年絕不會把那個(gè)名額給陸遠(yuǎn)。